換夫?這種驚世駭俗的想法若非真的到了山窮水盡、逼不得已,她那個賢慧又識大體的姐姐是絕不可能會有這樣的請求。
唉!這個黑肱徽還真是不識好歹,得妻如此還不好好珍惜,竟然這樣不知足地傷害她的好姐姐。
解鈐還需繫鈴人。這個情結還是需要她去解開,可她自己的感情都已經是一團亂了,她哪有多餘的心力去替星玥姐姐解決這感情的難題?再者,她怕這個難解的感情結會因她的出現而更加混亂。
「娘娘,大小姐信中說些什麼啊?」見明昭玥看了信之後神情凝重,光兒不免感到擔憂。
「沒什麼。」明昭玥絕口不提信中的內容,還將信給摺了起來。
要是把明星玥信裡說的事講給她聽,她不嚇昏才怪。
愛情的魔力還真是偉大,竟然可以將知書達禮的人變得這麼驚世駭俗。
光兒是不怎麼相信明昭玥是真的沒事,可她不肯說,她也無可奈何。
反正她現在和黑肱逵也已經糟到不能再糟的地步了,她和他將來會變成怎都也無所謂了;但是,她不能漠視星玥姐姐因她而不幸福,她雖救不了自己的愛情,但說什麼也要去救她。
她還是得走一趟東曦國,好破除黑肱徽對她的迷戀;這樣,他們將來才有幸福可言。
就這麼放手一搏吧!
☆
「皇上,皇后娘娘求見。」
正當黑肱逵的思緒正沉浸在思念明昭玥時,卓公公的聲音突然由屋外傳來,令他心中一驚。
她來找他做什麼?他的腦中有如萬馬奔騰,混亂得理不出任何頭緒。
猜不出她來找他有何用意,但黑肱逵還是感到非常地開心,至少,她肯來找他,那表示他和她之間還有救。
「讓皇后進來。」他盡量克制自己,穩定情緒,不讓聲音帶有一絲絲驚喜過度的顫抖。
門被推了開來,明昭玥一身樸素、簡單裝扮地站在門口。
「娘娘請進。」卓公公比了個請的手勢。
明昭玥朝卓公公點了下頭,徐緩地跨過門檻,走進她許久未進的御書房。
在她踏入之後,門再度被關上。
許久沒踏進御書房,這兒還是和以前一樣,沒什麼變動。變的是黑肱逵在這兒待的時間更久了;在他將昇平宮讓給了她之後,御書房儼然成了他休憩的寢宮。
他在這兒住得好嗎?
唉!又想這些做什麼?她今天來可不是來看他好不好,她是有事要找他商量的。
她真的瘦了,遠遠地看她只覺得她變瘦了,可現在近距離一見,她瘦的程度更教人心疼、不捨。真不知她這些日子是否有好好地用膳,否則她不會瘦成這副模樣。
黑肱逵的視線在她進入之後就一直落在她身上,遲遲無法移開。
「臣妾參見皇上。」明昭玥微微地福身行禮。
她生疏的語氣令黑肱逵心中一緊,痛苦難當。
再怎麼說他們也是夫妻,難道他和她之間非得像陌生人一樣嗎?
「平身。」他滿腔的熱情頓時被她澆熄,她的生疏讓他熱絡不起來,只能假裝冷淡相待。
「謝皇上。」她要自己保持冷靜,不要再像花癡一樣糾纏著他。 黑肱逵很想將她摟在懷裡,可又不知該拿什麼臉做那種事。
他怕一起身就會將念頭付諸行動,所以他的雙手只得緊握住椅子的扶手,不敢起身,強忍住心中的渴望。
「你找朕有事嗎?」他的語氣比往常還冷。
「當然有事。」若非有事,她不會走這一遭。
「說吧!」他其實非常想要聽她說話,可表現出來的卻是一臉煩躁的神情,一點也不坦白。
他那不耐煩的表情深深傷了明昭玥的心。
「皇上不用覺得臣妾很煩人,臣妾保證這將會是臣妾最後一次麻煩皇上。」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黑肱逵怎麼覺得她話中的意思怪怪的。
什麼叫最後一次?難不成她以後都不會再來找他了嗎?
「臣妾收到大姐的來信,使臣妾開始想念家人;所以,臣妾想請求皇上讓我去東曦國一趟。」
雖然她的話很合情合理,可黑肱逵就是覺得很怪異。
「跟朕說實話,為什麼你要去東曦國?」
經他這麼一問,明昭玥頓時沉默了。
「你若是不說實話,朕是不會准許你出宮的。」
明昭玥深吸了口氣,許久之後才開口:「我大姐和東帝之間的感情出了點問題,需要臣妾去排解,所以,臣妾才會想去東曦國一趟。」
「既然是他們的感情問題,你去又有何用?」黑肱逵覺得這事實在荒唐。
他三皇兄和他三皇嫂若真是感情出了問題,能解決的也只有他們自己,根本就不需要她一個外人去插手管人家的閒事。
這實在是太可疑了。
「把信拿給朕看。」如今,唯有看了明星玥的來信才能解除他心中的疑惑。
「那是臣妾的信,不是皇上的。」明昭玥擺明了不想拿出來。
「信不拿出來,你就只能待在宮裡,哪裡也不能去。」他要挾地說。
見他態度那麼強硬,她明白若是不照著他的意思做,她就真的無法出宮了。
罷了,他若想看就讓他看,說不定他知道能擺脫她,一高興就立即命人用八匹快馬將她送去東曦國。
明昭玥不慌不忙地由袖中取出信,交給了黑肱逵。
他看了信中的內容,臉色鐵青,非常難看。
「荒唐!」他惱怒地斥責。「這麼荒唐的事朕不准你去做。」
就算他三皇兄喜歡明昭玥又如何?她已經是他的皇后了,他怎麼能夠還對她念念不忘,這實在是荒唐至極。
「臣妾只是去讓姐夫明白大姐才是最適合她的皇后,並讓他瞭解臣妾並非他想像中的那樣,讓他從對我的迷戀中清醒,轉而疼惜深愛他的大姐。」她說明她的用意。
「不准去!」黑肱逵想也不想地拒絕。
「為什麼?」她都已經說得這麼明白了,為什麼他還要拒絕?
「不為什麼,朕說不准去就是不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