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人?」她記得雪蒼村中的人並不認識外地人。「不知公子要找的人是誰?」
「我……很抱歉,我無法告訴你。」不知怎地,長孫桓就是不想告訴她,他要找的 是一名女人。
連說都不說,她該幫他嗎?她暗忖。
「要去雪蒼村的話,你走錯路了!」
「什麼?我走錯路了?」天啊!他該怎麼辦才好?
都是該死的蒼害的!要不是她,他不會走錯路,也不用浪費這麼多的時間找她。
看他臉色鐵青,想必是有重要的事;而且他充滿正氣的模樣不像是雪狼村那些猥瑣的爪牙,她就告訴他好了。
「公子,你別著急,雖然你走錯路,但是這兒離雪蒼村並不遠,我就帶你去吧!」
聽到她的話,長孫桓眼睛為之一亮,她真的是來幫他的仙女。
「姑娘,你心腸真好,竟然肯為我帶路。」冰天雪地之中的恩情,他會永記在心,只要解決蒼的事,他必定會前去報恩兼求親。
如此美好的姑娘,就希望她尚未婚配,給他個機會。
對於他的稱讚,她但笑不語,並不加以解釋她也是雪蒼村的人。
雖然要幫他帶路,可她尚未采好要幫陳大娘補身子的人參,她只好轉過身又繼續尋找人參。
見她不理人,長孫桓開始找些話來和她交談。
「姑娘,不知你尊姓大名、家住何處?待我尋到人後到府上道謝。」他好想知道她的名字,卻不知這樣會唐突佳人。
「對不起!姑娘家的閨名是不能隨便告訴別人的。」方纔還覺得他是正人君子,怎麼一下子他就轉了性?
長孫桓啊長孫桓!你這麼猴急是會被當成意圖輕薄的登徒子。
他急忙道:「姑娘,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冒犯。」他僅能用道歉來彌補他無意的過失。
她不置一詞,繼續找參。
而靜靜地在一旁看著她忙碌的身影,忍耐不住這樣的沉默,長孫桓又再度開口:「雪下得這麼大,你不打算去避一避嗎?」看飄下的雪花落在她身上,他有點心疼,怕她受凍。
抬頭看看雪勢,她回答說:「我正在採參,而且這雪過不久就會停,不礙事的。」
「採參?」她是在開玩笑嗎?」大地被厚重的雪蓋住,你如何得知人參在哪裡呢?」
對於他的問題,她只感到好笑,要是她不知道人參會在哪裡,她又何必在外頭淋雪?「我自然找得到!」這獨門的採參絕招可不能告訴外人,否則,雪蒼村村民如何在大雪紛飛中採到可以買得高價的人參。
見她守口如瓶的模樣,長孫桓也不好再詢問;看著她忙碌的背影,他只好呆站在原地,等她采好參帶路。
不一會兒──「哇!終於被我找到了!」她在所挖的深洞底部採下她費時尋找的最後一株人參,然後將採到的人參放於竹簍裡,提起竹簍走向長孫桓。
「我採好了,我們走吧!」她笑著對快變成雪人的長孫桓說。
「哦!好。」被她的笑所迷惑,長孫桓只能順著她的話回應。
一高一矮的人影就這樣消失在紛飛的大雪中……
「前面那個村落就是雪蒼村。」她指著前方不遠處的房舍告訴長孫桓。
「謝謝姑娘帶路。」他私心裡是希望能和她多相處,沒想到這路途竟是如此地短。
「不客氣。」她笑著對他說。「那你就過去吧!我還有事要先走了。」
當她轉過身之時,長孫桓怕再也無相見之日,開口喚住她離去的腳步。
「姑娘!」
「還有什麼事嗎?」她轉過身詢問。
「姑娘可否告知府上何處?將來我好登門道謝。」不知她的名,也該知道她住在何處,否則他要如何找她。
「只要你留在雪蒼村的一天,就會再看見我。」她語帶玄機地說。
她故意不告訴他她是雪蒼村中的人,為的是給他一個大大的驚喜。
「姑娘!」
不管長孫桓如何喚她,她是頭也不回地往前直走。
唉!在心中重重的歎了一口氣,長孫桓無奈的看著她的俏影漸行漸遠。
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見到她!
越靠近雪蒼村,長孫桓的腳步就越沉重。
放眼望去,屋舍全是由黃土徹成,屋頂還是茅草鋪成,想必雪蒼村是非常貧窮。
走向前去,看眾人都很忙碌,似乎沒注意到他的到來。
「對不起!請問這兒有沒有一位叫蒼霙的姑娘?」要等他們發現他的存在不知要多久,等不及的長孫桓自動開口詢問。
聽到他的問話,眾人開始奔相走告──「村長,有個俊俏的公子來找你家的兒!」
不一會兒,有個中年人由最裡邊的房子走出來。「這位公子,不知你找我女兒有何貴事?」
「實不相瞞,我奉了爺爺之命來此尋找蒼姑娘。」
「不知你爺爺如何稱呼?」
「我乃世居洛陽的長孫家……」
長孫桓的自我介紹尚未說完,就被蒼田打斷:「哦!原來是長孫員外。」他對於眼前這個年輕人來的目的已是一清二楚。
「長孫公子,請進來寒舍烤火祛寒。」
「謝謝!」長孫桓隨著他進入。
想不到爺爺的名號這麼好用,他都還沒說明來意就被請入內。
一坐在火爐旁烤火,他才知屋外和屋內的溫度竟然相差這麼多。
「為何不見令千金呢?」他都來了好一會兒,竟然還沒見到她的人,該不會是不能出來見人吧?
「說來慚愧,兒她一早出門到現在還沒回來。」
聞言,長孫桓對蒼的評價又降了一級。
若是千金小姐就該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她竟然像個野人般四處遊蕩,說不定還是出門與情郎幽會。
「對了,不知長孫員外是否有托你帶口信給老夫?」蒼田說道。
長孫桓拿出蒼的畫像,遞給蒼田。「爺爺要我來找蒼姑娘,希望將她帶回洛陽為爺爺祝壽。」他隱瞞部分事實。
「沒想到長孫員外竟還記得當年說過的話。」經過這麼多年,他還以為長孫員外只是隨口胡謅,沒想到他竟還記得自己說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