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太蠢,而是遇到了比他更聰明的她!
*** *** ***
「你要離開?為什麼?難不成是我對你不好嗎?」賈老夫人震驚極了。
她都已經住進大觀園享受榮華富貴了,她實在不相信她會想要離開,尤其是跟一個男扮女裝的陌生人離開。
這種男人必定是心存不良,她絕對不同意彭迎春隨著他離開。
「奶奶,不是這樣的,你對我很好,大家也都對我很好,只是……我很想家,我想去找方法回去。」
賈老夫人對她的恩情那麼大,若是可能,她一定會找機會報答她的,可是她想自己大概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了,因為她根本就不是屬於這個空間的
「你想回家我也能幫你,你沒必要和一個外人離開。」
她怎麼能求助於外人,那她這個老人家在她心中算什麼?
「我只是不想麻煩奶奶,再說,我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回家,也想趁著這個機會四處走走。」
她早就知道自己若說要離開,賈老夫人一定不會同意的,可是她又不想偷偷地溜走,沒有和她辭行。
「他是不是用了什麼花言巧語來騙你,才會讓你心甘情願地隨他離開?」
賈老夫人本來就對上官跧的印象不是很好,現在是更厭惡他了,因為他竟然想拐走她寶貝之一的養孫女。
「像他這種男扮女裝混入人家家裡的人,絕不會是什麼好東西,你可要把眼睛張大一點,別被他騙了。你年紀輕不知人心險惡,我希望你能再仔仔細細地思考一下,別這麼快就作決定,我不想你將來後悔莫及。」
為了勸回彭迎春,賈老夫人苦口婆心地說著。
「奶奶誤會了,他根本就騙不了我,一直以來都是我在騙他,他甚至是被我威脅要帶我離開的。」彭迎春好笑地解釋。
若是可能,說不定他也很想擺脫自己呢!
只要想到他自始至終都被自己要得團團轉,她就不免感到好笑。
「你已經被他騙得暈頭轉向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她根本不想聽彭迎春的解釋。
她要他帶她走,那可是兩人私奔的意思,她實在不敢相信她會有這種驚世駭俗的做法及想法。
「奶奶,很多事不是你想的那樣!」彭迎春感到非常苦惱,因為有些事她無法告訴她。
「不管是不是我想的那樣,我都不會讓你跟他走的,我現在就要人把他給送進官府,讓他知道賈家可不是這麼好惹的,可以任他自由來去。」
賈老夫人既然勸不動彭迎春,便決定先把上官跧給驅離,她相信只要他不在了,彭迎春就會回心轉意。
「不要這麼做!」彭迎春沒料到賈老夫人會有這麼強硬的做法。
要是害他進大牢,那她可是會過意不去的。
「不這麼做也可以,但是他要離開大觀園,而你就乖乖地留在這兒,沒有我的允許,你哪兒也不准去。」賈老夫人和她談條件。
怎麼這樣!
彭迎春現下真是十分後悔來向她辭行了。
見她這麼認真,她看來是不能光明正大地由大門口離去了;不過上官跧既然有辦法混進來,也一定有辦法帶她出去。
「只要奶奶不將他送官,我一切都聽你的。」彭迎春決定暫時先妥協。
「迎春,我都是為了你好、為了你的幸福著想,你跟著那個人絕對沒有任何幸福可言的。」
明白賈老夫人是誤會大了,但彭迎春決定不說明,她現在要和她虛與委蛇、陽奉陰違。
「迎春知道。若沒有別的事,我就先回去了。」她裝作非常傷心的模樣。
「回去休息一下,明早醒來就什麼事都沒有了。」賈老夫人以為她現在是傷心難耐,於是好心地放她回房療傷。
「謝謝奶奶。」彭迎春一臉哀怨、沒有精神地離去。
當她一踏出賈老夫人的房間後,立即飛也似的趕緊回房,隨意收拾了幾件衣服,拉著上官跧要他立刻帶她離開。
她怕要是不在賈老夫人下令前偷溜,她就沒有機會離開了。
他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可看她這麼著急,他就拿了灰燼將她一張白皙的臉給塗黑,並讓她換上了件丫鬟的粗布衣裳,才帶著她由後門悄悄地離去。
第五章
彭迎春被上官跧帶進一間掛著「江南春」招牌的店,而他在將她送進這家店後就消失不見了。
他說他是經營酒樓的,這會是他開的酒樓嗎?
彭迎春很想相信這個地方是酒樓,可是她待越久卻越覺得這個地方根本不像酒樓。
她非常疑惑地四處走走看看,卻越看越是心驚。
這間雕龍畫棟的樓閣,居住者以年輕貌美的女人居多,個個塗了厚厚一層的胭脂水粉,活像唱大戲的,還穿著對古代良家婦女而言算是相當暴露的薄紗外衣,裡頭的兜衣毫無遮掩、顯而易見。
原來內衣外穿是古代就開始流行的!彭迎春苦中作樂地想著。
什麼地方女人最多?什麼地方的女人穿著會那麼暴露?
彭迎春內心已有所覺,只是她現下是看在眼裡,恐懼在心裡,不敢四處聲張,就怕打草驚蛇。
這兒除了女人還有幾個滿臉橫肉的彪形大漢,個個是凶神惡煞的模樣,臉上、手上還有多處刀疤。
看來這些人的職位說好聽點是保鏢,說難聽點是打手,專門對付無理取鬧的客人及不聽話的陪客小姐。
呃……在古代好像是稱為青樓女子或者是鴇兒,總之,他們要負責看住這些女人,讓她們無法逃離。
不知道她是否也在他們看守的範圍裡?
唉!她怎麼會糊里糊塗地陷在妓院裡,這下子可慘了。
彭迎春開始後悔偷溜出大觀園,才會讓自己落入這般境地。
那個該死的上官跧到底跑到哪兒去了?把她扔在這兒,自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逍遙快活了!
虧她自詡聰明伶俐,認為沒有人能騙得了她,現在說不定她已經被人賣了,卻還在替人家數鈔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