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想以此讓他爹對自己失望而不再逼迫他,但不知是他運氣好還是真的有經營的本事,第一家江南春的生意興隆,替他賺了大錢,於是他又隨興開了一間富貴紅。
五年間,他的青樓和酒樓遍佈整個江南,財富也迅速累積,而他最大的興趣就是開分號。
今兒個,他相中了金陵城,想在這兒開他的第十家江南春,於是他千里迢迢地由杭州趕來金陵,想在城中尋個適合的地點開張。
開青樓最不可或缺的就是女人,尤其是面貌漂亮的女人,只要擁有足以迷倒眾生面貌的女人,就不怕男人不上門將一錠錠白花花的銀子掏出來。
上官跧一心要找個適合擔任當家花魁的美人兒,在他來到金陵後,聽說了金陵首富前陣子選了十二個金釵美人。
他有預感,只要他有辦法網羅到這十二個美人,以她們傳言中的美貌和名氣,鐵定足以撐起江南春花魁的封號。
若是他早日動身前來金陵,恰好趕上了十二金釵的選美會,就能親眼目睹這十二名令人讚歎聲不絕的美人了。
唉!可惜他就是晚了一步。
「爺歎什麼氣呢?」吳庸聽見上官跧的歎息,關心地問。
「我要你去打探的事情打探得如何?有什麼消息嗎?」上官跧沒有回答吳庸的問話,反而問他之前交代的事情處理的進度。
「聽說這十二金釵目前住在賈府的大觀園中,被賈老夫人認為養孫女,要見她們一面是難如登天。」吳庸將自己打探到的消息稟告給上官跧知曉。
上官跧也知道賈家在金陵城可是財大勢大,憑他一介不正經商人的身份,想要進入大觀園一步,那無異是癡人說夢,更別提要求見這十二名令賈老夫人寶貝萬分的美人了。
要登門求見是行不通的,可除了這個正經的方法外,他實在想不出要如何進入大觀園。
「爺,賈府現下正貼出告示要招婢女丫鬟,這倒不失為一個混入大觀園的機會。」
只要進得了大觀園,那要見到這十二位美人是輕而易舉;即使平日見不著她們的面,還能夜探美人香閨,根本不用怕苦無機會見美人一面。
大觀園以女眷居多,想要進去也只能以女人的裝扮混入了。
上官跧思索了下,知道該怎麼做了。
「吳庸,你男扮女裝讓賈府招為丫鬟,若這十二金釵真如傳言中艷麗,你就找機會將她們弄昏,再將她們擄回江南春。」他將如意算盤打到吳庸身上了。
吳庸聽了上官跧的算計,一張臉立即垮了下來。
他堂堂一個男子漢,怎麼能去男扮女裝,這要是傳了出去,他一世的英名不就毀了?
唉!早知道就不要雞婆的多嘴,為自己招惹上這麼一個大麻煩。
「爺,可不可以別叫我去?」他心中有千百個不願意。
「你不去難道要我去嗎?」上官跧含怒地吼著。
再怎麼說他也是個主子,怎麼能委屈自己扮成女人去當丫鬟任人使喚,這可會丟盡他男子漢大丈夫的顏面。而且,要是讓人知曉了,他這顆頭就要在眾人面前抬不起來了。
上官跧忘了「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道理。
他以為他不想做的事可以推給吳庸,諒吳庸再怎麼不情願,也不敢不遵從他的命令。
「我……我……」
吳庸覺得上官跧扮起女人一定會比他出色一百倍,可是礙於身份,他不敢說出心中的想法。
「就這麼決定了!你去!」上官跧沒得商量地想將這件苦差事丟給吳庸。
「可是我……」 吳庸萬分為難,想拒絕卻不敢說不要。
「沒有可是!」除了他之外,上官跧心中別無人選。
除了他自己以外的男人都能男扮女裝,而他身邊恰好只剩吳庸一個人,所以這個重責大任就只能落在他頭上了。
哎!吳庸莫可奈何地在心中哀歎。
一個滿臉絡腮鬍又虎背熊腰的粗人,要如何扮成女人讓人信服啊?
*** *** ***
「哈哈哈——」
當吳庸女裝打扮出現在上官跧面前時,他完全不客氣地捧腹大笑,還笑到流出眼淚。
「爺,我這樣很好笑嗎?」吳庸可是鐵青著一張臉,沒有半點笑意。
他已經萬般不捨地把鬍子給剃了,為上官跧做了這麼大的犧牲,結果他一點也不感激,還這樣取笑他,他的犧牲實在是太不值得了!
「是很好笑!」上官跧非常誠實地點頭。
吳庸雖然已經把鬍鬚給刮了,可是依稀還看得到冒出黑髭的胡根,而他的裙擺只蓋到小腿肚,露出兩條毛毛的腿,原本平板板的前胸這時竟然誇張地凸起,那形狀還非常奇怪。
「你的胸是拿什麼墊的?」上官跧好奇吳庸的假胸部。
吳庸往胸口的開襟處一探,拿出來的是一顆饅頭。
這饅頭取出了一顆,照理說吳庸的胸部應該塌了一邊才是,可是他一邊的胸僅僅小了一點,沒有明顯的差別。
「奇怪!」他感到不解。
「爺,有什麼好奇怪的?」
上官跧直接用手捶了捶吳庸的胸口,發覺他的胸部還有點彈性,那種彈性不是男人硬邦邦的胸膛該有的。
「裡頭還有什麼東西嗎?」他想,吳庸大概還在胸前塞了別的東西。
「只有饅頭啊!」
「饅頭?可是你不是已經將饅頭拿出來了嗎?」
「喔!」吳庸明白上官跧在奇怪什麼了,他將兩隻手一前一後地伸進衣裡,出來時兩手拿了三顆饅頭。「爺,我怕胸太小會引起別人懷疑,所以在胸口塞了四顆饅頭。」
四顆!在吳庸掏出四顆饅頭時,上官跧已經傻眼了。
這個吳庸還真寶,竟然會一下子塞了四顆饅頭,難怪他會覺得形狀很奇怪。
「哈哈哈——你喔!」上官跧啼笑皆非地搖搖頭。「你跟在我身邊好些年了,和我一起在青樓進進出出應該也嘗了不少甜頭,現下你竟然連女人胸部的大小。形狀也不會拿捏,枉費你是江南春的大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