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東西給人,人家不但不領情,反而還要對方說對不起,這還有天理嗎?
原本想送她珠寶以收買她的心,天下之人,不都愛金銀珠寶的嗎?為什麼偏偏不能打動她的心。
他忘了一件事--如果她是那種用珠寶就可以打動的女人,那他就不會對她有興趣,也不會要等她心甘情願地跟著自己。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秦江雪微笑地說。
看到她的笑容,斐少風的心猛地跳動,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的笑容,她的笑容令他心動。
「你笑起來挺好看的,沒了平常的高傲、火爆的脾氣,看起來很舒服。」斐少風幾近癡迷地說。
「你說什麼?我高傲、我火爆?」秦江雪的音調已經高了八度。
「不是嗎?我們每次見面,你不是不理人就是伶牙俐齒,否則就是和我破口大罵,我這樣說你可不是憑空捏造的。」他實話實說。「而且,你們撫琴彈箏的人脾氣大多溫柔、和馴,就像仙梅那樣的氣質,而你卻完全沒有那種嫻靜的氣質。」
聽他這麼說,她的火氣又冒上來了,他竟然過分到拿她和別的女人相比。
自從來到唐朝後,她的脾氣三百六十度大轉變,尤其是對他。
不知道為什麼,她平常對人都很有禮、和善,這不夜閣上上下下沒有人不喜歡她的,偏偏她就是無法對他和顏悅色,每次一見到他就很容易上火。
「我也不想發脾氣啊!可是你每次就會惹我生氣。」她大聲地抱怨。
聽到她這麼講,斐少風抗議地說:「我哪有?明明是你脾氣大、又容易動怒。」
他可不想背負這種莫須有的罪名。
「你還敢說,昨晚一聲不響地闖進我的房間,看見我正在沐浴也不迴避,還偷吻我,甚至對我毛手毛腳,更過分的是,點了我的穴道讓我不能行動,還脫了衣服和我同床而眠。憑著這一點,我不該生氣嗎?
今天又派人送來一堆珠寶、首飾,你是想陪罪,還是想收買我的心?不管你是什麼想法,這對我都是種侮辱,因為在你的眼中、心裡都把我當成見錢眼開、有錢好辦事的妓女。我難道沒有權利生氣?」
秦江雪一古腦地將她的委屈、憤怒全說了出來,她雖身在青樓,可是,她既不賣笑也不賣身,他有什麼權利用行為、金錢來侮辱她?
雖然早知道身在青樓是沒有地位可言,而且,她是自願的,這應該沒什麼好計較、傷心、抱怨的,可是,她就是不想他看輕她,不想他將自己當成一般的青樓女子。
聽著她的控訴,斐少風覺得心中有某一個角落正在生出異樣的情愫,他真的不知道她會這麼想,他只是想得到她罷了。
「我沒那種侮辱你的意思,吻你是不由自主,對你上下其手是怒不可遏,送你東西是討好你。」斐少風解釋地說,不過,他在心中悄悄地加了一句:這些行為的最終目的是得到你。
生平第一次對人解釋他的所作所為,他做事從不解釋的,為什麼他會壞了自己的規矩?也許是不忍看她傷心,也許是他太在乎她了,也許是她已進駐他的心。
他尚不知自己的心早就飛到秦江雪身上了,還固執地以為--他可以像玩其他女人般地將她玩弄。
聽到他的解釋,說不感動是騙人的,但秦江雪強迫自己不要因他的三言兩語而感動,像他這種花花公子所說的話能有幾句是真心的,他早已習慣去哄騙女人,說些甜言蜜語對他而言是家常便飯。信不得也!
古代男人只要願意,大可以娶三妻四妾,更何況是他這種流連花叢間的人,說不定他府裡的佳麗可和皇帝的後宮相媲美,如果真的委身於他,說不定她已不知是排到第幾號的姨太太了。
秦江雪警告自己的心不要再亂跳,她不能、也無法待在唐朝,既知會無結局,又何必去攪亂那一池平靜無波的春水。
只在乎曾經擁有、不在乎天長地久,這句話從來就不是她的愛情觀,既然不能天長地久,又何必曾經擁有,失去時只會更加心傷罷了。
看她無語靜默的模樣,的確比她凶巴巴時好看多了,雖然她生氣時感覺比較好玩,有表情、有生氣,不過,他還是不想領教發脾氣時的她,那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說不清。
趁她沉思中,他悄悄地靠近她,來了這麼久,光和她吵嘴,都忘了他想一親芳澤的目的,不趁她沒注意時偷親一個,要等到她同意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日。
「你想做什麼?」她出聲詢問。
秦江雪剛好回過神來,一看到他接近自己,猜也猜得到他的意圖。這個好色男,昨晚欺負她還不夠,今晚又想欺負她。
「我不想做什麼,我只想……」斐少風又點住她的穴道,讓她不能自由行動。
「我只是想要給你一個吻……還有摟著你同床而眠罷了。」
還好先點了她的穴,否則,她說不定又會賞他一記鍋貼,這事如果傳了出去,他面子往哪裡擺啊!
「你敢!」秦江雪只剩下嘴巴能說話,因而她惡狠狠地說道。
「試試看才知我敢不敢。」斐少風依然嘻皮笑臉,反正她現在也拿他沒轍,再怎麼怨恨也只能靠她那張嘴和眼睛了。
提到嘴,昨晚被她咬到的地方還隱隱作痛,今天還是不要吻她好了,如果今晚又添新傷,那可划不來。
「我改變心意,今晚就不吻你了,我只要摟著你入睡就好。」
說到做到,他抱著她上床,解下床前的紗帳,也褪下自己的外袍,樓著她同眠。
「你……」他摟著她的手竟橫過她的前胸。
「別吵,快睡吧!否則,我不能保證我能繼續保持君子風度。」他一直強迫自己忽略手下柔軟的觸感,即使要強忍慾望,他也不想移開自己的手。
「卑鄙!」秦江雪低罵一聲就立刻閉上雙眼。
「是嗎?我可不覺得,你也沒反抗,既然是你情我願,又何來卑鄙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