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如玉在內心掙扎了好一會兒,才克服心中的障礙,對著他猛眨眼。
「你這是在做什麼?」他看不懂她眨眼的意思。
「我在對你拋媚眼啊!」
拋媚眼?西陵一成真是服了她。
「媚眼不是這樣拋的。」他決定下海教她。「你先要注視著對方的眼睛,微微側首,用眼尾輕輕一挑,嘴上帶著淺淺的笑。」
為了達到他的要求,顏如玉照著他指示再表演一次拋媚眼。
「這次好多了,不過,你的笑容可以再收斂一點,要笑不笑的模樣更能令男人為你瘋狂。」
顏如玉一直不停地拋媚眼,直到西陵一成認為可以為止。
「行了!拋媚眼你已經學會了,現在你擺些性感的神情及姿勢。」
「怎樣才會讓人感到性感啊?」她要西陵一成直接教她。
「你現在的穿著已經將你的性感表現出來,現在就要配合你的眼神及笑容,像剛剛拋媚眼的笑容就很不錯;你的手不要感到無措地交握在一起,你可以大大方方地自然垂下,或者輕輕地合攏。」
她的手總在無意中表露出她現在緊張的心情,很不自然的姿勢及表情當然就無法展現衣著上的性感。
聽了他的話,顏如玉直挺挺地站在他的面前,手依然交握在一起,但她的眼對著他放電,連笑容也嫵媚地勾引著他。
西陵一成覺得全身一陣酥麻,似乎有被她電到的感覺。
他怎麼可能會對她生澀的媚技有感覺,這一定是他的錯覺。
不去理會心中因她而產生的異樣騷動,他要教她撒嬌的功夫。
「接下來,你撒嬌給我看看。」他對於顏如玉的撒嬌功力根本就不抱任何希望。
顏如玉緩緩地向他走近,在他的身邊坐下,生硬地拉著他的衣袖。
「一成......」她以平常的語調喚著他的名字。
她的撒嬌功力和小孩子沒啥兩樣,要是嚴格說起來,簡直比小孩子還不如,至少小孩子還懂得用軟軟的細語,不像她,用著她原本的聲音,根本就令人感受不到任何的嬌媚。
「撒嬌也需要嫵媚,不是抓著對方的袖子就叫撒嬌。」這樣的撒嬌達不到一個情婦的標準。
「一成......」顏如玉放軟聲音。
「還是不夠!」西陵一成想找個範本讓她練習。「你看你朋友是如何向她們的老公及男朋友撒嬌,你就照著她們的動作、聲音練習一次。」
顏如玉被他這麼一提,她回想起林齊修向西陵一帆撒嬌的情形,那聲音似乎還要更嬌媚一點,動作是貼在對方身上。
「要照那樣的方式做嗎?」她不確定地問。
她和西陵一成才相識沒多久,要整個身子貼在他的身上,似乎有點不妥。
不知她心思的西陵一成以不容她退縮的口氣說:「照著做!」
深吸了口氣,顏如玉平撫心中的羞怯,硬著頭皮抱著西陵一成。
「你做什麼?」他被顏如玉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大跳。
「一成,你不是要我向你撒嬌嗎?」顏如玉放軟了聲音,帶點鼻音,異常嬌媚地說。
「你及格了。」西陵一成輕輕地推開她,讓她離開他的身體。
她的人緊貼在他身上,尤其是她胸前的渾圓貼在他的手臂上,引得他身體陡然泛起一股燥熱。
他覺得自己渾身泛熱,胯下的慾望正緩緩地勃發,他知道再不走一定會意亂情迷地要了她。
「我回房了。」他幾乎是狼狽地逃離。
顏如玉一頭霧水地看著他慌慌張張地離開,完全不知道他是怎麼了。
※ ※ ※
西陵一成回到房間就立即褪下身上所有的衣服,跑到浴室裡猛衝冷水,想要澆熄身體裡的慾火。
沒想到自己竟然起了想要她的慾望,他先前真的是小覬她了。
原以為像顏如玉那種寒酸、扭扭捏捏不大方的女人一定沒什麼吸引力,怎知在她換裝之後,不管是長相還是嫵媚都令男人為之心動,他也是個男人,理所當然會對一個性感的女人有慾望,今日若是換成了別的男人,也會有同樣的感覺;所以,對她有慾望並不代表什麼,那只是正常的現象而已。
要是他對於這樣的女人沒有任何的感覺,那他大概不是個正常的男人。
西陵一成不停地為自己的異常找借口。
顏如玉的身子是那麼地柔軟,尤其是他手臂上柔軟的觸感,那更是令他想忘也忘不了。
一想起那時她的貼近,他身體的燥熱不減反增,再強的冷水也無法沖退那股強烈的慾望。
「該死!」他氣惱地捶著牆壁。
她是向他下了什麼咒,竟會讓他的慾望超出了他所能控制的範圍。
「不想她......不想她......」他不停地喃喃自語。
西陵一成以為只要不想她,因她而起的慾望就能消退。
嘴裡念著不想,但是,他卻無法控制他的腦子不去想,顏如玉倩麗的白色身影仍是浮現在他的腦海裡。
她的嬌媚、她的淺淺媚笑、她的娉婷身影、她的美艷動人,有如一張張透明無形的網將他的人緊緊地網住,逃也逃不了。
「啊——」他發出低沉的吼聲。
他不該一直想著她的,越想她,他的人就越難受。
為了將她的身影趕出他的腦海,西陵一成口中不停地數著羊,想借此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一隻羊、二隻羊、三隻羊……五十隻羊、五十一隻羊……」他沒有間斷地數著。
很慶幸數羊這個方式還滿有效的,西陵一成身體的熱度隨著冷水的沖刷漸漸降溫,於是,他更加認真地往下數去。
當他數到快一百隻羊時,他腦中的羊頓時變成了顏如玉的人影。
「啊!」他懊惱地吼叫。
她怎麼這麼陰魂不散?老是纏著他不肯離去。
惱怒讓西陵一成身體的熱度又升了起來。
「該死的!」他暴躁地低咒。
她就非得這樣擾亂他的情緒嗎?
煩躁不已的西陵一成索性關了水,反正不管冷水怎麼淋也沒效,他不想再虐待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