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護著你並不是要你感激,是因為我……我……」她臉皮薄,那些情情愛愛的話根本說不出口。
龍王等著她說下去。
知道再不表明心意就太遲了,她不希望他帶著遺憾離開。
「我愛你!」
聽見紫荷仙子的話,龍王愣了一會兒,他的臉上沒有感動的神情,只有瞭然於心的苦笑。
紫荷仙子不明白,在她表達了愛意之後,他為何一點表示也沒有。
難不成,他已經不愛她了嗎?
不!不可能的,他明明還是非常愛她的啊!
「謝謝你。」
這不是她想聽的話!
「謝什麼謝啊?我說我愛你,你卻只是謝謝我而已?」口口聲聲說愛她,結果全是騙人的!
「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怕我孤單地一個人走!才會這麼說的!」
聽了他的解釋,她幾乎要暈倒了。
「誰在安慰你啊!我說的可都是實話。」他還真是蠢,竟然連真心話和安慰也分不清楚。
「你從來就沒有喜歡過我,何來的愛呢?」若要說那不是安慰人的話,他才不相信。
「我要是不喜歡你、不愛你,為何者是要挺身護你啊?你要知道,被那把斬妖青龍刀砍傷可是很痛的。」
「我就是不明白你為何要雞婆地替我擋刀,我當時十分有把握可以擋下那一刀,根本就不需要你幫我擋。」龍王忍不住地怪罪起她來了。
「我雞婆?好!以後我再也不會替你擋刀了。」紫荷仙子氣呼呼地退開三步。
「不擋就不擋!」
「哼!」
二人各自別過臉,看也不看對方。
這下換天兵天將們傻眼了,本以為可以結束這場戲了,可現下變成這樣,他們全都不知如何是好。
要真的斬嗎?
可玉帝交代他們只能嚇嚇龍王而已,不能真的斬;可是不斬的話,這場戲的落幕之日將遙遙無期。
「你以前很溫柔的,並沒有這麼凶。」
「你以前也很疼我,對我才沒有這麼壞。」
看著她嬌嗔地噘著嘴,龍王放心地笑了。
「既然你愛我,為什麼以前都不說?」龍王好奇地問。
他還記得他被她的無情傷了好多次,要不是他個性固執,早就放棄愛她了。
「我以前是凡人,我怕你會上誅仙台,所以我不敢說;為了保護你,我得拚命拒絕你的情意。」
「難道你以為當神仙就能動凡心嗎?」龍王提醒她。
現下四周都是天兵天將,他怕她方纔所說的一席話傳了出去,下一個上誅仙台的倒楣神仙就是她。
「我知道神和神之間也是不能相戀的。」這也是她的悲哀。
「那你還如此放肆地說愛我?」龍王希望她小心。
「我不怕!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不管是上誅仙台、下油鍋我都不怕。」
既然敢將愛說出口,她就不怕走上和他同樣的路。
「傻瓜!你以為上誅仙台很好玩嗎?其實我心裡也怕得要死,若不是要贖罪,我也不想來這兒。」
「我當然知道上誅仙台不好玩,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而已。」」
「這些話如果是以前聽到,我會非常高興。」
「現在聽到不高興嗎?」紫荷仙子對他說的話感到不悅。
「現在當然也很高興,只是……似乎太晚了,我沒能好好地疼你。」
語畢,二人又陷入了死別的情緒中。
紫荷仙子一想到今日一別再也無法見面,她才止住的淚又流下來了。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愛哭了?」
「我的淚只為了你流!」
龍王何嘗不知她的心意,只是他現在已經承受不起了。
將死的他,已沒有資格談情說愛。
「時辰已到,快動手吧!」龍王出聲催促。
「我下不了手!」
要親手殺死自己心愛的人,她狠不下心吶!
「下不了手也要下,要知道這可是玉帝的旨意。」龍王不願意看到她因自己而受累。「水荷,保重!」
龍王話一說完,自己解開綁著鍘刀的繩子,打算自我了斷,不讓紫荷仙子為難。天兵天將們見龍王這麼有氣魄,還來不及讚歎就得連忙停住下墜的鍘刀。
龍王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他們的命也不保了。
縱使他們努力搶救,可還是晚了一步,鍘刀落下,龍王的頭和身子分家了。
龍頭滾啊滾地,滾到了紫荷仙子的面前,她倒抽了一口氣,沒有任何預兆,她立即眼前一黑,暈倒在地。
「唉!真是累人。」玉帝看著龍王的頭及紫荷仙子,忍不住抱怨。
「可不是嗎?這一對還真是令人頭痛萬分,非得走到這一步才肯鬆口。」太白星君開口附和。
「來人啊!」玉帝揚聲道。
「在!」
「將龍王送回東海,至於紫荷仙子嘛……送回王母娘娘那兒。」
「是!」
得令後,天兵天將將龍王抬回東海,玉帝身邊的仙女則是將紫荷仙子送回瑤池。
「朕好累,要去休息了。」
「玉帝是該好好地休息一下,依龍王的個性看來,他醒來後鐵定會來跟玉帝要人。」
「東海龍王的個性就是太沖了,經朕這麼一磨,希望他能更加穩重、更加有神威」
「玉帝真是用心良苦啊!」
「可不是嗎?」玉帝大言不慚地說。
要將他們配成一對,他可是費了不少苦心,他們若是不知感恩,他就真的要將他們送上誅仙台——斬了!
第十章
滔滔不絕的水聲,以及細微的談話聲,令東海龍王倏地睜開眼,立即坐起身。
「龍王!您可醒了,真是嚇死我了。」小蝦一見到龍王回來,開心得手舞足蹈。
「這是龍宮!」房內的景物他非常熟悉。
「是啊!難不成龍王連自己的房間也認不得了嗎?」小蝦緊張地問。
若真是這樣,那就慘了。
龍王的身子曾和腦袋分家,雖然裝回去了,可就怕那一斬令龍王失去所有的記憶,什麼都記不得了。
「我沒死?」他非常地疑惑。
「是啊!龍王福大命大,上了誅仙台也能完好無缺地回來。」
「不對!我應該死了才是。」
他記得他趴在誅仙台的鍘刀下,鍘刀落下時,他感覺得到自己的龍頭也跟著落下,那種剎那間的疼痛感,似乎還留在他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