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娜轉頭往後一瞧……
哇,我的天,那些龍鳳虎豹是打哪兒來的呀?腳下跑得更快了。可是,有一點很奇怪……
「既然他們追的是我,你幹嘛要跑?還跑得比我快?」沒道理他跑得比她快,難不成是他害她被人迫?
「對呀,我幹嘛要跑?」宋傑愣了一下,馬上又拔腿快跑,「我幹嘛不跑?」雖然他未必打不贏他們,但為了不被剁成肉醬,還是快跑比較保險。
回頭看看那堆張牙舞爪的龍風虎豹,娜娜繼續沒命的快跑。
「快進來。」宋傑伸手拉她躲進一條隱密得幾乎讓人遺忘的窄巷。
這條窄巷比鹿港的摸乳巷還窄,一個人要站立已相當困難,更何況現在還要擠兩個人。
黎娜與宋傑擠在這窄巷中,肌膚相貼、近不盈尺,連對方的一呼一吸都清晰可聞。
「你心跳得好快,是因為我嗎?」他能感覺到她的呼吸和心跳,這是很有趣的感覺,讓他想逗逗她。
「難道你不會心跳?原來是殭屍。」娜娜趁機罵他一句,「為一個殭屍心跳?恐怕連貞子或小倩也做不到。」因為她們已經沒心跳了。
坐上宋氏企業總裁寶座後,還沒人敢和他頂嘴呢,這小魔女好大的膽子。而且,過去每當他這麼說,哪個女人不露出癡迷的表情,向他傾訴愛意,怎麼這魔頭把他當殭屍?「好一張伶牙俐齒。」他朝她的臉上捏一把,她臉上的痘痘和厚厚一層粉應聲而落,原來那可怖的痘痘是假的,「化這麼濃的妝出來嚇人,恐怕連小倩或貞子都自歎不如。」言下之意是——連鬼都會嚇死。
「謝謝,多年以前,我們早就較量過了。」娜娜沒好氣的拍掉他的手,討厭他碰她的臉,惹她心跳紊亂。
「照你說,除了躲之外,我們還有什麼事可做?」他繼續不屈不撓的擦掉她臉上的厚粉,邊指指旁邊,分散她的注意力,「要學他們嗎?」
娜娜邊閃躲邊往旁邊看去,一把火直直從耳根燒上來。
旁邊那些情侶,正在……正在……旁若無人的上演火辣刺激的鏡頭!
我的天!
回頭感覺到自己和宋傑這麼貼近,一股危險的感覺竄上來,娜娜當下就挪動身子,想溜了。
「除非我們一起行動,否則一個人是很難從這窄巷中擠出去的唷。」宋傑好笑的告訴她,她的反應很率直呢。
「那就出去呀。」娜娜睨著他,一副「你說那什麼廢話」的神態。
「可是外面有大哥在找我們耶,我怕。」宋傑一點也不在乎充當手無縛雞之力的懦夫。
她臉上的妝已經差不多被他抹乾淨了,他很快就知道這魔頭的廬山真面目,自然不能功虧一簣。而且,他這才知道,這惡整他的魔頭,在那披披掛掛的衣服下體型居然如此嬌小。
「可是……」娜娜的臉愈來愈紅了。
他們貼得這麼近,她的身體一直發熱,宋傑猛盯著她瞧,她心中似有什麼在蠢動,情勢愈來愈尷尬。
她知道自己一直沒忘記他,也沒有真的討厭他,只是沒想到多年後,他們會以這種情況相逢,距離會一下子拉得這麼近。那份多年前深植的愛令她頓時不知所措。
「莫非你對我有非分之想?」宋傑賊笑問。
「誰……誰眼睛瞎掉,對你有非分之想?」娜娜逞強的嚷嚷,眼睛卻自始至終不敢看他。
她知道他變帥了,雖然他的五官看不出什麼重大變化,可是那身骨架氣質、笑容、聲音、氣息,在在都說明他已經是個男人,而且還是個會令任何女人失魂掉心的男人。
他變得愈帥,她就愈不敢瞧他,怕多年前的愛戀重新萌芽,讓她無法自拔。
她不能讓自己再重蹈覆轍,那一年他已經以最惡劣的方式拒絕她了。但,那是拒絕嗎?她不確定,根據她研究心理學這麼多年,理論告訴她,某些人習慣用惡意表達心中最深沉的情感難道就像她現在的逞強嗎?她明明不討厭他,卻說著違心之論……不,她不確定,她什麼都不確定……
「是嗎?」宋傑輕笑著,將手伸至她的後頸,明顯的感覺到她的輕顫,面對這麼有趣的反應,他的玩心更重了。他惡作劇的在她的唇上吹氣,她困惑的表情很耐人尋味。
手往她的後腦一撥,亮紫色假髮應聲而落。一頭烏黑亮麗的長髮如飛瀑奔流而下,在皎潔的月色下閃閃發亮,連帶那逐漸褪去彩妝的臉龐,也在月光中煥發出亮麗動人的光采。
天!在這一瞬間,宋傑的眸光發亮,身上有根神經被牽動,心中有什麼復甦,下腹有了莫名的蠢動………
「別惡作劇。」娜娜擰起眉來警告他,他吹得她的臉又熱又癢。可惡,剛剛那些心情轉折都不算數,這個可惡的喑子只是想逗她而已。
「我對你有非分之想。」他凝視她的眸子,似真似假的說。
現在他知道了,原來能勾起他「性趣」的,是烏黑亮麗的長髮,對了,還有這對慧黠的眼眸,還有這眉、這唇、這鼻樑……
「既是非分,又何必去想?」娜娜轉頭脫離他的視線。白癡才信他這一套,他不是曾笑她扁鼻子、小眼睛、大嘴巴嗎?她才不信他會轉性。「你還是想想分內該想的事吧。」比如如何防範她惡整他呀。
「我正在想。」他專心的扳正她的臉,用令人無所遁逃的眼神鎖定她閃爍的眼眸,指尖在她臉上游移,從發到眉到眼到鼻到唇,輕輕描繪她的輪廓。
「喂,你在做什麼?」娜娜一直閃躲,卻又一直躲不開他的手,「住手,別亂摸。」
「別吵,」宋傑目光深沉的制止她,手繼續從肩膀往下滑到手臂、腰際,回溯到胸口……「你會吵到隔壁的情侶。」
「你住手呀。」娜娜果然壓低聲音,但是一想到隔壁在做的事,她小臉灼熱如火。可惡,他是色狼嗎?
「噓,不要吵,我在想事情。」他在她的唇畔噓一聲,胸膛直接抵在她的胸脯,雙手在她的背後游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