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雁屏雖常聽到這樣的讚美,但由何永洲的p中說分,還真有不同的感覺。她瞼紅了、心軟了,對於所有的混亂及意外,也不再覺得荒謬或恐慌。
因此,她變得樂意和他聊天,但把話鋒由她轉到他的身上說:「對了,我一直想問,你姐姐和女朋友呢?」
何永洲本想否認陳曉媛是他的女友,但轉念之間,一種為了爭取她友好的模糊想法讓他誇張地說:
「她們太生氣了,所以把車開走,要我自己想辦法回家。小雁,你可害我丟掉一個女朋友了。」
雁屏倍以為真,立刻滿臉抱歉及同情地說:「都是我惹的禍。不過,她若真愛你,應該會相信你的解釋。」
「難羅!」他故作頹喪,搖搖頭說。
他那無奈的樣子,讓雁房有種莫名的心疼,不自覺的溫柔地說:「別著急,我爸說女人是最好哄的,只要多說幾句甜言蜜語,多送幾束鮮花禮物,再死皮賴臉些,天下沒有打不動的芳心。」
「你爸怎麼對你說這種話?他聽起來很花。」何永洲揚揚眉說。
該死!竟然去扯到老爸!待會若再提到他有大小老婆三個,底牌不就掀出來了嗎?
雁屏忙作補救地說:「這是∼般常識嘛!我敢打包票,你的女朋友會原諒你的。」
接著,雁屏說話都非常小心,盡量不涉及她的私事:但何永洲實在很會繞圈子套話,不愧是生在問政世家,有幾回她追差點招架不住呢!
就這樣東拉西扯的,他們居然一路談到台北。雁屏雖然因帥哥當前,有些暈陶陶的,但尚未昏頭,所以下車的第一件事,仍是想辦法脫離他的掌控。
然而,何永洲在談笑風生下,仍不鬆懈。腳一落地,就擋住雁屏說:「你到台北後就是我的責任,你若沒有棲身之地,就暫時住在我那兒,怎麼樣?」
「不必了!」她搖頭又搖手地說:「我有住處!」
「真的?在哪裡?我送你過去。」他立刻建議說。
這一送還得了?!雁屏嚇得還舌頭都不聽使喚了,結結巴巴地說:「就……就在附近,不……不用送。」
「我猜你根本就沒地方丟,對不對?」他很認真地問:你今晚要題哪裡?火車站、人行道或公國?小雁,這是很嚴重的問題,別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我不會!」她是一臉說不出的苦。
「那你就跟我回去。」他半強迫地說。
這會兒雁屏真的是騎虎難下了,只有硬著頭皮隨」他走,等會兒再藉機脫逃。
在他準備叫計程車時,雁屏急中生智地叫著:「我想先去買點東西,可以嗎?」
「你要什麼我家都有。」他回答。
「一些女孩子的用品,你有嗎?」你只好說。
「嚨……好吧!」他想了想,勉強同意。
雁屏故意往人多的街巷走,不時停下來看看,還真實了許多雜七雜八的小玩意,一退的往何永洲的手上塞。
他倒很有紳士風度,不但百般忍耐,還搶著付錢。不過,令人討厭的是他的警覺心實在太強,若有手銬,他說不定會當場把她銬住。
最後,他終於說:「小雁,你買夠了吧?」
怎麼夠呢?她靈機一動,指著一排小攤位說:「我們買些吃的好不好?」
「時間不早了,到我家再吃吧!」何永洲說。
「人家想吃嘛!」雁得在情況緊急下,試著用程玉屏撒嬌的那一套。
沒想到這招對何永洲倒很管用。他遲疑了一下,說:「好吧!」
於是,雁屏又大量採購,冷的熱的食物,拎得他們雙手都快麻掉了。
正當河「水訓差不多要變臉時,就見一輛計程車停在路旁,乘客才剛要下車。
雁屏見機不可失,立刻把手上的雜貨、麵包、豆花、蚵仔麵線……全丟到他身上;再趁他驚愕之際,以閃電般的速度鑽入計程車。
「快走,有壞人在追我,再慢我就沒命啦!」雁屏對司機大吼。
大概是她的表演太過逼真,計程車司機油門一踩,車子便像箭般射出去。
當司機以驚險的動作在車陣中穿梭時,她的一顆心又差點蹦出來,叫著:「好了!夠了!不要再快了!」
「你不是要我救命嗎?」年輕司機好玩地說。
雁屏可不想從假救命變成真丟命,她一面搪塞司機,一面還不斷回頭看。只見何永洲站在人行道上,四周狼藉一片,成為眾人指指點點的目標。
他姿勢僵直,麵包鐵青,可以想見他內心憤怒的程度。雁屏實在不想用這種方式讓他出糧,但在無計可施之下,也只有出此下策了。
想像到他在路人好奇的眼光下,一一抬起掉落的東西,內心不禁有點難過,但比起他們的名字連在一起的震撼,那又不算什麼了。
他們本就是兩個不該有交集的人,應各自守在自己的圈圈之內,不是嗎?
雁屏的心逐漸平靜,就當這段溪頭之旅,是一個秘密吧!
第三章
天呀!她又看到那片綠光了!
據某個教派的說法,死後看見綠光,代表一生行書,下輩子仍可投胎做人。
但雁屏知道,自己不是死了,也非踏往來生,只是作夢而已,一個和何永洲有關的夢。
夢中的她,穿著不知是什麼時代的白袍,頭髮的長中輕飄,走在一個古老斑駁的城堡裡。迴廊一條接一條,煙霧瀰漫,沒有窗口,卻有陽光的明亮。她在白色的迷濛中,不停地走……
腳底清楚地傳來石地的冰涼,而她的心,有點悲傷,又有點快樂,像是什麼都不確定,直到她看見石椅上的地。
這一次,河水訓用深情款款的語調對她說:「我愛你,真的愛你,永遠不變……」
啪!像照片曝光般,一切又成為空白,雁屏倏地由夢中驚醒,整個人彈坐起來。
怎麼又來了?怎麼又夢見他?從三個月前她由他身邊逃脫後,他就一聲不響地人夢來,這已經是第十二次了,平均一星期一次,頻率高得讓人覺得病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