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倫!」維薇尖叫一聲,忙跨穩雙腳,抓好韁繩。
「你可以的,我的愛人!」柯倫及時遞上長棍子給她,並大笑著說。
這匹馬不會亂跑,它只會衝向一根柱子,柱子上設個旋轉的木條,木條的一端是打擊板,另一端則是極重的沙包,當人拿棍或劍正中打擊板時,人馬必須在瞬間衝過去,否則會被轉過來的沙包撞昏了頭。
這連一般男子都不容易做到的事,維薇竟通過了,當柯倫抱她下馬時,全場的武上都拍手叫好,歡呼聲不絕於耳。
「我真以你為榮!」柯倫抱她下來,開心地說:「你是上帝特別為我創造的女人!現在想想。沒有你之前,我的生活還真沉悶無聊呢!」
維薇聽了。有一種莫名的傷感。
已開始會注意人心情的柯倫馬上說:「但我的存在,卻造成你很多的災難和痛苦,對不對?」
「不過,你已經慢慢不同了。」維薇微笑著說:「像你將塞提城還給貝裡特家族的行為,我就非常感動。」
「只可惜我不能使你爸媽和妹妹復活,讓你能真正的了無遺憾。」他說。
「能聽到你說這些話,我想,他們在天之靈也能得到安慰」她握著他的大手說:「柯倫,我希望,在未來的義大利,任何人都能快樂幸福,不要有家破人亡的災禍,好不好?」
「當然好,但我需要你的幫忙。」柯倫捧起她美麗的臉蛋說:「維薇,當我的妻子,直到永遠,好嗎?」
她霧藍色的眸子明亮起來,像陽光般一片片灑向大海,然後說:「我又不帶城,也不帶權,可沒有什麼嫁妝喔!」
「我早就厭倦那些帶城帶權的妻子了。」柯倫吻吻她說:「你不同,你本身就是寶藏,有著無盡的智慧和才能,你不是提倡要建立大學嗎?你還說過要發展科學、藝術及各種人文思想,讓義大利回到古希臘羅馬的輝煌。僅僅這些,就是幾百座城也比不上的,而你知道,最重要的是什麼嗎?」
「是什麼?」她好奇地問。
「我愛你。」他又吻她一下,「你是我唯一愛過的女人。」
「『哦!柯倫,直到現在,我還覺得一切美得不像真的呢!」她高興的想哭。
太陽移到半空中,他們所站的地方己不再陰黑,兩個相擁的年輕身影如此甜蜜美好。
突然,城牆上的士兵像發現什麼,消息一個傳一個,最後傳到柯倫的面前。
侍衛帶著緊張的神情說:「報告邦主,朱尼士主教和海倫娜夫人己在城門外了,」
維薇的笑容立刻凍結起來。
柯倫握緊她的手說:「別害怕,既然我母親都來了,就不會有事的。」
維薇最先想到的是上一次朱尼土到達阿帕基城的情景,當時的柯倫,在轉瞬間就改變了對她的態度,以朱尼士的詭計多端,加上連海倫娜都請來了,她能不害怕嗎?
畢竟先前柯倫不曾愛過,她的愛有足夠的力量改變他嗎?
§ § §
在城堡前廂的主廳內,柯倫帶著維薇迎接他的母親及叔叔。
朱尼士穿著一身黑衣,模樣更顯陰沉,不知是不是錯覺,維薇總覺得他臉上多了幾條皺紋,彷彿老了不少。
據說有法國皇族血統的海倫娜,則穿著旅行的貂皮衣帽,看起來十分高貴美麗。
她那和柯倫一樣深邃好看的黑眼眸,在瞄過兒子,再落到維薇身上時,開口說:「這就是讓你們叔侄倆反目成仇的女人呀?漂亮是漂亮,但未免嫩了一點。」
「母親。」柯倫用習慣性的尊稱說:·『她就是我的未婚妻,維薇·夏貝諾。」
「未婚妻?」海倫挪驚喘一口氣說:。「怎麼會如此快?那天不才說她是女巫嗎?」
「母親,我已經用生命及榮譽為維薇而戰了,請不要再提那兩個譭謗的字眼。」柯倫不客氣地打斷她。
朱尼士一眼,又對柯倫說:「我今天也是被你叔叔找來當和事佬的,我真不懂你,何苦為了一個女人,歐澤家打歐澤家?這不是讓仇者快,親者痛的事嗎?」
「我當然不是為了女人而反對叔叔。」自朱尼士進屋來,柯倫第一次看他說:「事實上,我和他這幾年早就漸行漸遠,最近我又發現一些令人無法容忍的事。你知道嗎?外面的人居然說我是朱尼士的『傀儡』,這又是誰造成的?」
「你為什麼要聽那些挑撥離間的謠言呢?」海倫娜說:」你叔叔是最疼愛你的人,若說他干涉得大多,也是為了保護你及歐澤家族呀!」
「保護我及歐澤家族?」柯倫嘲諷地重複一遍她的話,再拿出那張暗殺令說:「你看看這是什麼?」
海倫娜接過去之後,臉色陡地變得蒼白,她像接到燙手山芋般,立刻丟給朱尼士。
「你一點都不驚訝嗎?」柯倫頗納悶母親的反應,立刻又問:「莫非你早就知情了?」
朱尼士拿著信,臉色看起來更疲憊蒼老。他沉思良久後說:「柯倫,有些事你是該瞭解了,但我們必須私下談。」
柯倫摒退了所有的侍女和侍衛。
朱尼士指著維薇說:「她也不能留下來。」
「不,她留下來,」柯倫堅持的說:「她已經快成為歐澤家的人了,我不希望對她有任何秘密。」
朱尼士遲疑了一會兒才說:「歐澤家以外的人若知道這秘密,將必死無疑,因為這事關重大。不過,既然你要求如此,我也無話可說。」
那「必死無疑」四字,讓維薇有種毛骨悚然之感。
「是的,我要求如此。」柯倫走到維薇身旁說。
朱尼士看看那封信,再看看海倫娜,然後說:「我殺傑利,是為了保護你。」
「你殺我父親,是為了保護我?這是什麼理由?」柯倫愣了一下,不高興地責問。
朱尼士又向海倫娜求援,海倫娜則拿著一條絲質手絹,捂嘴說:「呃!因為傑利不是你父親,朱尼士才是。」
接著,四周陷入一片寂靜,只剩自壁爐裡發出嘩嘩剝剝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