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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偏偏智戚追上來,憂心又鄭重地看著她說:「真對不起,若有失禮處,請原諒。」他的眼神為什麼要那麼專注呢?彷彿太陽底下的放大鏡,他眸子中的烈火也集成一點好似要焦灼掉她。急於滅火,她做了一件前所未有的事--拿起啤酒咕嚕嚕地灌下去,那濃烈的怪味令她嗆咳,但穿心底胃的冰涼讓她舒服不少。

  「你也來一杯吧!」紀宗祥露出大大的笑容對智威說。

  「謝謝你,正是我需要的。」智威說著,一大杯啤酒瞬間下肚,可見他渴的程度。

  紀宗祥更滿意了,他拍拍智威的肩說:「我那頭生意走不開,又不太放心我妹妹,待會兒可不可以請你送她回 旅館呢?」

  「這是義不容辭的事。」智威掩不住高興地道。

  「旅館很近,我自己可以走。」倩容搶著說。

  「今天晚上醉鬼一堆,妳最好別單獨行動。」紀宗祥輕推她的背說:「而且爸爸要我保證妳的安全,我可不希望他氣得命都沒有了。」最後一句是用重音說出,又把倩容圍在進退兩難的困境之中。

  紀宗祥走後,智威用彬彬有禮的態度對她說:「妳還生氣嗎?我敢以我母親的名發誓,我絕不是那種佔人便宜的變態狂。只是那音樂,還有美麗的妳,讓我情不自禁。我保證再也不會了。」

  事實上,倩容的心事比這更複雜難解。她不想再讓情況惡化下去,她有一種很壞的預感,若照哥哥的計畫而行,他們都會跌入一個永遠爬不出來的黑暗地獄中。

  「我……我想回 去了。」她極小聲地說。

  「那麼快嗎?」他十分失望地說:「至少讓我請妳吃晚餐吧?」

  「我很累,必須回 去了。」這次她稍微堅決地說。她不敢等他回 答,逕自往旅館走去。

  他跟了上來,一臉納悶,有幾次想說話卻又在半途吞了回 去,似乎很煩躁不安。他的情緒影響到她的。倩容覺得全身漲熱,眼前的東西都放大,地面也浮起來。那黃昏的涼風、那將暮的暗影,不但不能澆熄她血液中的騷動,反而癢癢地麻上心頭。

  回到旅館房間時,她確定自己生病了,那白窗簾、花被單好像都朝她飛來,但她仍有一個強烈的意識,在倒下之前,必須把俞智威「請出」房間。她一回頭才發現,他離她好近,近到彼此都能感到那欲衝出重圍的熱力不斷撞擊著。想觸碰她的,不僅是他的身體,還有那眼神,一眨也不眨,凝聚黑蒙的迷霧,在瞳孔內有慾望之火,深深地映在她的心靈最脆弱處。

  「艾薇,怎麼辦?我好想吻妳。」他喃喃地說,手已不聽使喚地擁住她。不!不行!她想搖頭,卻搖不動;她想出聲,卻瘖啞著。她體內彷彿有另一個人取代了她,再迎向他,任他的唇飢渴地、深切地索取著。他模糊地說著一些話語,彷彿是不滿足之類的詞句。頭腦來不及思考,唇與手又進一步探索她細緻柔嫩的肌膚。倩容感覺到極熱之後,是一陣清爽的涼,然後是從未體驗過的快感,像烙著火印,令她輕輕顫抖著。她知道衣服備一層層剝去,知道與他裸裎相對,但她完全無力阻止。她明白事情的不可收拾,卻忍不住欣賞他的偉壯身材,及沉醉在與他繾綣交纏的激情中。

  「艾薇,我受不了了,我非要妳不可,就現在!」他的汗水凝結在額際,英俊的臉上充滿著難忍的慾望。不!不行!她躺在床上設法要搖頭,但意識愈來愈模糊。他徹底地迷失在她的清香、嬌喘與柔軟之中,當穿過那層障礙時,他有著前所未有過的顫動,他彷彿飛到極高,全然不在乎會落在何處,就算粉身碎骨也罷。那撕裂人的痛楚讓倩容有片刻的清醒,但所見的是兩人親密的姿勢,她的手早極大膽地在他背上游移。來不及羞赧、來不及悔恨,她已和他飛過好幾座山峰,滿天的星都紛紛灑落,連太陽及月亮都來了……

  「哦!艾薇,我的艾薇……」他吻著她的唇說。她或許未醒,但她的心已響滿了警鐘。天呀!事情怎麼走到這地步的?那肉體的交纏,她只記得「七重紗之舞」的樂曲不停蠱惑著。她引誘了他,竟也失去了自己!

  「艾薇,真對不起。」他的意識似乎回 來了,但聲音仍帶著慾望說:「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妳怪我嗎?想想看,妳已經屬於我了,屬於我俞智威一個人的……」他想再碰她,她卻如被火燒般彈跳起來,笨拙地穿衣繫帶,眼淚大串大串地流下來。

  「艾薇……」智威慌了,也下床穿衣。

  「你快走,你再不走就完了!」她語無倫次地說。他才扣上褲腰帶,還光著上身,房門口就傳來一陣拍打騷亂。接著,紀宗祥踢開門衝進來,後面還跟著幾個薩國的警察及一些看熱鬧的群眾。

  「你這個人面獸心的傢伙,我把妹妹交給你,你竟然強暴她!我不剁爛你,誓不為人!」紀宗祥一見到他,就拳打腳踢,招招劈過來。

  「荷西,你誤會了……我……」智威一邊躲一邊說。

  「還說誤會。瞧我妹妹哭成那樣,瞧那床上的血跡……」紀宗祥故意用西班牙語大嚷:「我妹妹是天主教修道院的學生,才二十歲,是教會選出來準備送去當修女的,竟備你這變態狂玷污!你侵犯上帝、耶穌及聖母,你比撒旦還可怕,該被閹割、該被千刀萬剮!」

  智威這才發覺事態的嚴重,他再愛玩、再玩世不恭,也絕不會混蛋到去強暴女人。何況他和艾薇之間是無法克制的兩情相悅,他百分之兩百願意負責。

  「我沒有強暴艾薇,她是心甘情願的。」智威強作鎮靜地說:「不信你可以問她。」

  「不必問。艾薇是純潔的處女,一輩子沒跟男人說過幾句話,一心想服侍上帝的。全修道院的人都可以作證,艾薇絕不會和男人上床,除非她是被強迫的。」紀宗祥火紅著眼說。門外的竊竊私語聲愈來愈大,其中有不少人都看過智威如何在女人間來去周旋,自然抱著起哄看戲的心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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