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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頁

 

  「很私人的理由,」思曼笑。「臨時決定的,來不及通知公司。很抱歉我把私人的事和公司混為一談。」

  「沒有問題。只是——明天我也不必動身了。」他笑。「運氣很好。你知道我最討厭坐飛機。」

  「你的歐洲公事呢?」

  「沒有公事,只為自己找個理由去看你。」他坦白得十分可愛。「其實你才去英國。我已經後悔推薦你去。」

  「果然是你推薦的。」她笑。

  「也是你自己的條件和能力。」他說:「回來——很好,多休息幾天再上班。

  「傅堯。有一件事——除開我們是朋友,我這半途而廢是否公司蒙受損失?」

  「算什?損失呢?只不過一張飛機票而已。你願意可隨時再去。」他說。

  「這只是你的意思,並不代表公司。」她不好意思。

  「你知道——兩個月之後總經理退休,正式由我接任。」他聲音裡有絲喜悅:「董事局的人說,不因為我是爸爸的兒子。」

  「啊!恭喜你。」她呆怔一下。「這真值得高興。」

  「你是第一個知道消息的人。」他又說:「思曼,無論如何,我希望你仍然留在公司幫我忙。」

  她很驚訝。離開公司的念頭只在她自己心中打轉,並不曾告訴任何人,他怎能猜到?

  「我——會考慮。」她只這?說。

  「你回來得突然,我擔心你會離開。」他誠摯的。「無論任何原因——我希望你留下。」

  「我再說——我考慮。」她笑起來。「傅堯,第一次發覺你那?敏感。」

  「是預感。」他笑。「我的預感往往很靈。」

  「現在還找不到任何理由支持你的預感。」她說:「不過我這?回來,我對公司有很深的歉意。」

  「完全不需要歉意。」他說:「派你去受訓是我的私心,希望將來你能更幫得了我——三個月是太長久了,我很抱歉。」

  「怎?變成你道歉呢?」她說:「明天一早我來公司——」

  「如果你願意,寧願等你休息夠了,明天晚上我來接你晚餐,我們可以好好聊聊。」他說。

  「一言為定。」她爽朗的。

  「那?明天再談,我不打擾你了。」他說:「好好休息。」

  她收線。然後看見思奕,思朗都似笑非笑的望著她。

  「不要望著我,傅堯永遠只是朋友。」她攤開雙手。

  「沒有人比他對你更緊張。」思朗笑。

  「剛巧碰到他明天要去歐洲,」思曼淡淡的解釋。「他升總經理,又擔心我會辭職。」

  「你會辭職嗎?」思奕問。

  「想過,沒有決定。」思曼說:「但是——真話,我並不這?重視這份工作,它只不過是份工作。」

  「在這以前你是重視工作的。」思朗說。

  「在有所比較的情形下,我想——工作並不那?重要。」思曼笑了。「我只是個女人。」

  思奕聳聳肩,思朗扮個鬼臉。

  「我們該祈禱子樵快些出現。」他們說。

  「明天一早,我還要去見一個人。」思曼說。

  「誰?」

  「露莎琳。」思曼若有所思。「雖然她不能在倫敦找到我,我卻決定在香港見她。」

  思曼心平氣和的坐在那兒,面對著她的露莎琳卻揚高眉毛,睜大眼睛,驚訝、意外兼不能置信的盯著她。露莎琳再怎?也想不到思曼會自動出現在她面前。

  「你來——子樵會跟著出現嗎?」露莎琳問得直接,那眼光也非常放肆。

  「我不知道。他們告訴我你要見我,此地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我決定回來。」思曼淡淡的說。

  「你回來能解決事情?」露莎琳帶著冷笑。

  「也許。我會盡力試試。」

  「有些人把自己估計得過高,這很悲哀。」

  「是。這是不變的道理。」思曼完全不動氣「我想知道你為什?要見我?」

  「子樵。當然因為他。」露莎琳昂起頭。「我相信子樵不曾對你提過我。」

  「不曾。他只說過有一段往事,曾離過婚。」

  「沒有,沒有離婚,」露莎琳反應強烈的尖叫。「他說的不是真話。」

  思曼不出聲,只是靜靜的望著她。

  「你不信我,是不是?」露莎琳有點狼狽。「你的神情分明是這?表示。」

  「這並不重要。因為真相很快會被證實。」思曼說:「而且我和子樵只是很好的朋友,其它——一點關係也沒有。」

  「我不相信。孤男寡女相處那?久,會一點關係也沒有?你當我只有三歲?」

  「不相信也沒法子。我問心無愧就是。」

  「你一句問心無愧,你以為這樣就能脫了關係?」露莎琳有點蠻不講理。

  「我來見你就表示不怕沾上什?關係。」思曼還是心平氣和。「我也承認和子樵是極好的朋友,我們無所不談,非常能交通,瞭解。」

  「你這是什?意思?示威?別忘了我是雷太太。」

  「除太太之外,不能交朋友?」思曼問。

  「你這樣的不行,太接近,有危險。」

  「我從來沒想過把子樵據為已有,你有什?不放心?」

  「據為已有?你以為你能嗎?」露莎琳笑起來,笑得好特別。「雷子樵是何等人,等閒女人不放在眼裡。你姿不如我,貌不如我,你以為你能?」

  思曼皺眉。這女人可不正常?

  「回答我,你以為你能?」

  思曼望著她好一陣子,突然站起來。

  「對不起,告辭。」她轉身就走。

  「站住,我的話還沒說完。」露莎琳也站起來,臉紅脖子粗的。「你不能走。」

  「我來見你是善意的,我不想跟任何人吵架。」思曼說。

  「我不理善意惡意,你不能走。」露莎琳急得口不擇言。「我們的事沒弄清楚。」

  「我要講的話已講完,還有什?不清楚?」

  「子樵呢?我不相信你不知道他去處。」

  「抱歉,我確實不知,否則我用不著回來。」思曼安詳的說:「子樵失蹤我也很不安,趕回來是想找他。」

  「能找到嗎?」

  「不能。我完全不知道他在什?情形之下離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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