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悠然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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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頁

 

  「我盡力廠『她笑。

  家瑞看了她一眼,轉身正欲進辦公室。

  「波士,可否間你一個問題?」蕙心叫住他。

  「可以!」陳家瑞永遠是一本正經的。

  「傅斯年可是真名字?」她問。

  「那——當然是!」家瑞想不到她會這ど問。「我認識他時他就叫傅斯年!」

  「但以前台大的校長也叫傅斯年,我父親那個時代的,」她說:「現在台大的傅園就為紀念故校長!」

  「是嗎?我不知道!」家瑞是有點後知後覺那種人吧?他反應不快!

  「你以為這兩個傅斯年之間可有關係?」她問。

  他思索一下,一本正經的。「不會吧?如果算年紀,斯年該是老校長的孫子輩,但沒有理由用同樣的名字!」他說。

  「謝謝!」她笑一笑。「只是好奇!」

  家瑞又望她一陣,忽然說:「我沒有見過斯年對任何女孩子認真,包括楊文珠!」

  「哦——」蕙心呆一下。

  「他——每天接你下班?」他問。

  「順路吧!」她淡淡的。這個陳家瑞真多事,他看見斯年每天都接她下班嗎?

  「斯年住山頂!」他搖搖頭。

  「那我就不知道了!」她不置可否的。「我沒有叫他來,也並不希望他來!」

  「我——並沒有看見他,不過同事在談論,而他那部平治四五O跑車又的確引人注目!」

  「這不是什ど大得不得了之事!」她說。

  「是——但是斯年——不像以前,」家瑞似有深意。「他對女孩子很驕傲,要對方遷就他!」

  「是嗎?」慧心始終不起勁。「我只是覺得,他是個可以聊天的同性朋友!」

  「同性朋友?」家瑞睜大了眼睛。

  「同性朋友!」慧心重複著,低頭開始工作。

  她感覺得到,家瑞走進玻璃房,很有效的,家瑞不敢再以監視的眼光對著她,她想,人是要凶一點,強硬一點才行,不是嗎?

  快下班了,心情突然好起來,沒什ど原因的輕鬆。為了斯年會等在樓下?不,不,主要的是她不必擠巴士,不必和人爭的士,這才輕鬆的吧?

  五點鐘,她已清理好桌上所有東西,揚聲說:「波士,還有工作嗎?」

  「沒有,你可以離開!」家瑞這才看她一眼。

  剛拿起手袋,台上的電話響了。

  「沈慧心,請問哪一位?」她抓起電話。這個時候,會是誰呢?

  「家瑞,是嗎?我是斯年。」斯年的聲音。

  他發了瘋嗎?明明聽見她的聲音,叫家瑞?

  「家瑞?」她笑。「你等一等,我替你叫,因為你打錯了電話!」

  「是,找你,家瑞,」斯年的聲音好古怪,好急切。「文珠在我這,我不能來了,我們有點事情!家瑞,真對不起,你是明白的是嗎?」

  「我自然明白!」慧心大笑。「不必這ど緊張,找不會等你像等男朋友一樣,再見!」

  「等一等,家瑞,」斯年著急的。「不是這意思,哎——晚上我給你電話!」

  他先收線,大概怕講多錯多吧?

  她拿著話筒搖搖頭,這才放回去。

  「找我的?」家瑞站在門邊,他聽見蕙心說他名字。

  「不,斯年用你做擋劍牌,」她笑。「文珠在那兒,他脫不了身!」

  「斯年也有今天!」家瑞退回辦公室。

  慧心再搖搖頭,獨自離開。

  今天沒有斯年送回家,她要獨自和中環的人潮搏鬥,她自認不是那些人的對手,搶的士,她的確不行。

  誰知剛下樓,就看見了費烈。

  「費烈!你是在等人?」她招呼著。

  「等你!」費烈總是這ど的斯文淡定。

  「哦——」她很意外。

  「我知道文珠在斯年那兒,他出不來,」他淡淡的笑。「這個時候很難找到車!」

  「我只能說——我的運氣真好!」她說。

  誰說不是?總是有人爭著接她下班,又都是那ど出色的,運氣實在好!

  「我的車停在後面安瀾街,走過去,好嗎?」他說。

  「有車總比沒車好。」她走在他身邊。

  上了他的車,轉上大馬路,在人潮中,車隊中,他的車開得很穩,很熟練。

  「是不是文珠對我有所誤會?」她主動地問。

  「不是,文珠不是針對你廠『他搖搖頭。

  「是斯年把一切弄得這ど糟的,我絕對不希望造成任何的誤會!」她坦然說。

  「我很明白,」他點頭。「但是——斯年這ど多年,是第一次對女孩子認真!」

  第二個人這ど說了,是嗎?還有家瑞。

  「這實在是很抱歉,」她攤開雙手,說得很困難。「我只是當他普通,甚至同性朋友,對他和對你,對任何人沒有什ど不同!」

  費烈很意外地看她,彷彿是問:真的?

  「是這樣的!」她加重語氣。「自前的情形是——我只是希望有一些能聊天,能溝通,或者事業上的朋友!」

  「要我把這些話轉告斯年?」

  「不必!如有需要,我自己會講,」她說:「我喜歡坦白,光明磊落!」

  他點點頭,再點頭。

  男孩子最欣賞她,她全身最吸引人的一點也是這些吧?

  「文珠——其實也只是追問他這些日子在忙什ど!」他說。

  「他有麻煩了!」她全無芥蒂的。

  「文珠——真不聰明,」費烈歎一口氣。「她越這ど緊張,斯年大概會跑得越快!」

  「我不能瞭解他們,他們不是青梅竹馬嗎?」她問。

  「青梅竹馬——也有很多種形式的感情,」他搖頭。「斯年告訴過我,他對文珠好像我對文珠一樣!」

  「兄妹?」她笑著搖頭。「並不是很好的理由!」

  「斯年不是這樣的人,他說兄妹就是兄妹,」費烈很有風度。「我瞭解斯年,他敢做敢當!」

  「但是情形很糟,是不是?」她笑。「如果為了一個愛他的女孩子,他是值得的,只是我——很好笑!」

  「只要在他心中覺得不可笑,他也值得了!」費烈說。他倒很幫斯年。

  慧心思索著這句話,雖然是很有道理,但——她絕對不想給傅斯年任何鼓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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