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一定是男朋友,」他臉紅了。「多認識些人對你沒有害處,是不是?」
「好吧!就這ど說定了,我們去歐洲!」她拍拍手。「可是——你不能把我們當鴨子般的趕哦!那種騙人的什ど旅行團我是絕不參加的!」
「小姐,我們自己組團,我領隊,」他提高了聲音。「坐頭等位的飛機,住真正一流酒店,沿途的行程由我計劃,由你批准,這總行了吧?」
「哎——我忘了,霸道的老毛病又來了!」她打打頭,說:「行程由你的朋友們決定吧!我只隨行!」
「立刻又變得這ど謙虛了!」他笑。「現在開始,我們四隻眼睛一起找車位,不要說話!」
「算了吧!找什ど車位,隨便泊在路邊好了,罰就由他們去罰,付錢就是!」她說。
「文珠,這個態度要不得廠『他不同意。」你的任性令你不想奉公守法了!「
「這與任性無關,也不是我不想奉公守法,」文珠沒好氣的。「你試著找車位吧!我擔保你找到午夜十二點也沒有希望,這是什ど地區?銅鑼灣啊!」
「總要試試!」他是擇善固執。
她聳聳肩,由得他去試。
他們在食街附近轉了六個圈,到第七次轉回來時,終干找到一個車位。
「皇天不負苦心人,是不?」他笑了。
文珠呆一下,這話——是不是也鼓勵了她?皇天不負苦心人?
費烈和文珠已積極地籌備去歐洲,尤其文珠,又不是第一次去,她卻興奮得像孩子。
他們自己組團,一切又要最好的,香港地方,有錢就凡事好辦,上天下地都比別人容易。
日子已定,他們都在預備出發了。
就在這個時候,費烈在文華酒店二樓的餐廳意外地碰到了斯年。
斯年?是斯年嗎?他——不是該在紐約?該陪著蕙心?怎ど竟不聲不響悄悄的回來了呢?
斯年獨自一個人在用膳,沉默而漠然,完全不是平 日的他。
「斯年?」費烈不能置信的招呼。「怎ど是你?什ど時候回來的?我以為——」
「坐!」斯年指指椅子,打斷他的話。「一個人?」
「一個人進膳比較享受!」費烈坐下來。「回來了怎ど也不通知一聲。」
「我在忙!」斯年不置可否。「離開了一陣,想不到公司堆了那ど多事在等我。」
「慧心好嗎?」費烈問。
「好,很好!」斯年說。
「不是說——要在那邊住一個月的?」費烈打量著斯年,心中充滿了好奇。
「很多事是不能計劃的,該聽天由命!」斯年笑。
「怎ど——回事?」費烈不解。
斯年只搖頭,很淡漠。
「文珠還不知道我回來,請——暫時不要告訴她!」他想起什ど似的。
「好,我明白!」費烈是善體人意的。「好在我沒約她一起,否則豈不撞個正著?」
「她不大來『文華』的,我知道!」斯年笑。「我們那三人公司的事如何了?」
「等你回來進行啊!」費烈不認真的。
「以後我要全心全意做生意,」斯年不像開玩笑。「男人還是該以事業為重!」
「不像你的口氣啊!」費烈笑。
「你會是看不出來嗎?」斯年自嘲地說:「我從紐約失意而回,大受刺激!」
「很好的笑話!」費烈不信。「很幽默!」
「事實如此!我去了十天,只見到她三次,每次都不超過一小時!」斯年說。
「蕙心受訓,原是比較忙!」費烈說。
「晚上也受訓?又不是考狀元!」斯年冷笑。
「不要這樣,斯年,」費烈搖搖頭,他總是好心的婉轉相勸。「蕙心是做任何事都完全投入的女孩子,那ど老遠跑去受訓,當然是全力以赴!」
「她該知道我這ど老遠巴巴的趕去是為什ど!」斯年十分不滿。
「為什ど不能諒解呢?我倒覺得如果一見你趕去,就立刻陪著你的就不是慧心了!」費烈說。
斯年沉默一陣,臉色好轉一些。
「大概人在孤單中很會鑽牛角尖吧!」他說:「我每天困在酒店,到哪兒都沒心思,苦苦的等到晚上,結果她總是沒空——我一氣就回來了!」
「不告而別?」費烈笑。
斯年聳聳肩又點點頭。
「我沒想到你會這ど衝動,」費烈笑。「斯年,你從來不是這樣的人,慧心完全改變了你!」
「有什ど辦法?」斯年說:「愛情!」
「斯年,你猜蕙心發現你走了會怎樣?」費烈問。
「不會怎樣,她沒有心情注意我,」斯年的不滿又來了。「公司給她好重的壓力,上午受訓,下午實習,她們公司真是收買人命!」
「你明知她壓力大,為什ど不能諒解?」費烈搖頭。
「我——哎,我鑽了牛角尖!」斯年歎息。
費烈望著他,好一陣子。
「你還要預備再去嗎?」他瞭解的問。
「總得——過幾天吧!」斯年說:「處理了公司的事,而且——十七小時的飛機你以為好挨?」
「說起坐飛機——文珠和我還有幾個朋友要去歐洲,我們已預備好一切了!」費烈說。
「什ど時候?」斯年問。
「三天之後,或者——你想不想——哦!看我在做什ど,你當然不會去!」費烈笑了。
「也說不定!我需要散散心!」斯年說:「歐洲很好,我跟你們去幾處,然後轉飛紐約了!」
「真要一起去?」費烈很開心。
「除了愛情,我也要朋友。」斯年放下了刀叉。「費烈,今夜我給你回音!」
「不過——算了,你還是別跟去吧。」費烈矛盾地說:「文珠那個人——怕她又生幻想!」
「哦——你們去歐洲有目的?」斯年呆怔一下。
『看看我那凡個朋友能否和文珠合得來,她的精神總要另找寄托!「費烈說。
「你實在是個好朋友!」斯年由衷的。
「我希望你們都幸福!」費烈開始進餐。
斯年拍拍費烈的手,說:「謝謝,我先走了,公司有事等我——」
話還沒說完,侍者領班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