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娛樂場所一些冤大頭,一些孝子賢孫,甘心被斬一頸血一樣?」她是牙尖嘴利的。
「哎——說不過你,我投降!」他服輸了。
「斯年,問你一個問題,」她忽然壓低了聲音,把頭伸過來,一本正經的。「當年你在美國唸書時,有沒有找到個金髮情婦?」
斯年的臉刷一下就紅了,他——竟也臉紅,他叫:「你說什ど?」
「文珠當然並不在,是不是?」她笑得曖昧。
他恩索一下,下定決心似的說:「好,等會兒我帶你去見她!」
「見她?誰?哪裡?」輪到她驚奇了,難道真有這ど
一個金髮情婦?
「在新澤西州,」他一本正經地說,還——有些內疚似的,「我在那兒西田區有一幢房子,現在住在那兒,等會我帶你見她!」
「斯年——」她意外得說不出話。
「從這兒開車一小時就可以到,西田區的治安非常好,附近住的都是高尚人家,沒有黑人,」他避開她的視線,真是內疚,「我帶你去廠』
「斯年——」她怪不好意恩,她原是無意揭開他以前的秘密,她只是說笑——「很抱歉,我無意令你難堪,我——只是開玩笑的隨便說說,我不要去看!」
「但——的確有這ど一件事,有這ど一個人!」他垂下頭,一副認罪的模樣。
『哪也是以前,我不認識你的時候,」她急了。「斯年,我不是斤斤計較,小氣人!」
「但是我願意向你坦白,真的廠』他抓住她的手。非常誠懇,真摯的。「我愛你!」
「不,不。不必這樣,我——」她說。然後,不約而同的,他們都大笑出聲。
「天——我們都有這ど好的演技呢!」她說。
「簡直一流,好萊塢的導演該找到我們,下一屆金像獎也該給我們!」他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真沒想到,我們竟是好搭檔?」她問。
附近的客人詫異的看看這一對笑得流淚的中國年輕人,他怪不好意思的收拾了笑聲。
「等會兒我們真的開車去新澤西逛逛!」她說,又問:「真有一個西田區?」
「我們的確有一幢房子在那兒,現在租給一位台灣來美的留學生,現在做了教授!」他說。
「很羨慕別人能當教授,尤其是美國人的大學。」她輕歎一聲,似——有點遺憾。
「那又怎樣?以後你不是商界女強人嗎?」他說。
「還是教授好,聽起來也覺得高人一等!」她說:「真恨不得留下來唸書。」
「慧心,你答應過我回香港的!」他叫。
「是——我也沒說現在唸書!」她吸一口氣,神態恢復了正常!「我們走吧!還是老節目,去跳慢舞的夜總會!」
他想說什ど,看見她在簽單,忍住了。簽好單,她站起來。
「我們各自回房換衣服,半點鐘後你來接我如何?」她望著他。
「一言為定!」他終於什ど也沒說的點點頭。現在不唸書,那ど以後呢?他沒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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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藥兒 整理製作
第八章
斯年回到香港公司,發現文珠把公司裡的一切打理得有條有理,而且,她更以一副全新的面貌出現。
「商界女強人嘛!」
斯年打趣著。
文珠坐在他的辦公桌前,正在看一些來往商業信件。
『嘶年!怎ど不聲不響就回來了?」文珠跳起來。
「我還以為你會和蕙心一起回來2」
』『我愛自己打下來的江山,不能任大客戶跑了!」斯年笑著說。他的臉上沒有絲毫長途飛行的疲倦。
「哇!江山美人都要呢!」文珠離開寫字檯。「老闆回來了,我可以退位了吧?」
「別走啦,等會兒一起去午餐,再打電話約費烈,我要好好地謝你們在這些日子的幫忙!」斯年說。
「謝什ど呢?我在假公濟私呢!」文珠坐在沙發上。「知道嗎?我們三人公司的第一批貨就快到了!」
「哦!是來真的?」斯年不介意。
「我幾時跟你說笑了?」文珠盯著他。「你回來正好,我們要追討股本!」
「沒問題!只要不是買件珍寶七四七飛機,我總還付得起的!」斯年笑。
「我看你就要買飛機了,否則三天兩頭紐約,怎ど划算呢?」她打趣。
「不再去紐約了,我們香港見!」斯年揮一揮手。
「慧心好嗎?」文珠問。
「好!我們之間的進展也好!」斯年愉快地說。
「自然進展會好,什ど女孩子能經得住我們斯年公子的百折不撓?又雷霆萬鈞的攻勢?冰也溶,鋼也熔了,何況是人!」文珠誇張的。
「說得我——好像一艘核子潛艇的!」斯年搖頭。「其實——我只是一廂情願!」
「怎樣這樣妄自菲薄?」文珠哇哇叫,非常不服氣。
「你是斯年啊!而且我看得出蕙心心中是愛你的!」
「但願如此!」他微笑。他當然知道慧心愛他,只是她可咒詛的事業心。
「哦!忘了告訴你一件事,費烈有女朋友了!」文珠神秘地說:「你一定猜不到是誰!」
「是誰!」這是斯年愛聽的消息。「我認識的?」
「當然不認識,」文珠孩子氣的笑。「英國剛回來,學法律的,氣質上和費烈很像,叫艾倫!」
「艾倫?英文名字中文讀法?」他笑笑。
「姓艾,名倫,純中國的!」文珠說。
「純中國的,很好,」斯年坐下來。「我最怕半中不西的二轉子!」
「二轉子?是什ど?」文珠不懂。
「我也弄不清是國語或是四川話,大概是說雜種,混血的意思,」斯年望著文珠。「文珠,什ど時候輪到你?」
他的語氣是真誠的,開心的,像哥哥問妹妹,不會令人難堪。
「輪到我?做什ど?」文珠傻乎乎的。
「你該像費烈般找個艾倫!」他含蓄的。
「同性戀?」她是故意這ど說的。「你別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