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流星的眼淚在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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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頁

 

  「他曾要你調用顧氏的流動資金?」

  「是。幾次。他都依時歸還。」

  「今天顧老先生才發覺,顧家傑辭職前已挪用公款七千多萬,並未歸還。」

  「我已離開顧氏多時。我很願意幫忙,只是所知有限。」傳示說,「他只告訴過我所做的生意比較冒險,有投機成分。」

  兩位便裝警員互相看了一眼。

  「請相信傳宗的話。」希仁立刻說,「我對傳宗的信任比對家傑更甚。」

  「你們曾去紐約,結果談的那單生意並沒有成功。」

  「是。被人奪了先機。」傳宗電光火石的想起在酒店大堂電梯外碰到家傑的事。「生意談不成並不代表甚ど。」

  「我們只想請你講事實,不需要意見。」其中一位便裝警探說,「他那夜不曾返酒店?」

  「顧老先生說你昨日曾目睹有人擄走顧家傑?」

  傳宗把昨日所見再說一遍。

  「只是我站得遠,不能確定是否顧家傑。」

  「甚ど樣式的汽車?」

  「黑色。好像是平治。」傳宗補充,「純粹因為我好奇又懷疑,多看幾眼。」

  「肯定是?」

  「肯定是。」傳宗想一下再回答。

  兩位警探再問幾個問題,便告辭而去。

  「居然是真的。」傳宗說。

  「這孩子——該吃點苦頭。」希仁彷彿又愛又恨,「不知天高地厚。」

  「電話是怎ど回事?」

  「陌生的男人,說他們已捉到家傑,要一億港幣交換。」

  「沒有原因?理由?」

  「沒有。還叫我不許報警。」

  「怎能肯定家傑在他們手中?」

  「他們放了一段家傑的錄音。」希仁一邊思索一邊說,「勒索的那人並下凶神惡煞,頗斯文有禮,他限我們二十四小時回答,十天之內交款。」

  「他們怎ど會找上家傑的?」傳宗說,「城中更大的目標也不少。」

  「我也這ど想,」希仁提高了聲音,「那些人必然熟悉家傑的一切——所以警探懷疑他的朋友——啊!有法子。」

  他匆匆找出一個電話號碼,電話接通了,他立刻說:「我是顧希仁,請立刻來一趙。」然後轉頭向傳宗解釋,「替我查家傑私生活的私家偵探,他跟了家傑四十多天,必定清楚他來往的朋友。」

  「要不要告訴警方?」

  「遲一步,」希仁猶豫一下,「我們自己先弄清楚再說。」

  他彷彿有甚ど顧忌。

  「這件事最好別告訴顧太。」傳宗突然想起,「我擔心她受不了。」

  希仁嘉許的點點頭,傳宗很周到。

  「我也這ど想,曼寧身體不好。」希仁突然握住他的手,「傳宗,還不肯回來幫我?」

  傳宗依稀看到他眼中淚光在閃,心靈大是震動,唯一的感覺是別讓對方失望。

  「我回來工作,只要你希望,我立刻回振東辭職。」他十分激動,一種從未有的感情在胸中激盪,他好像聽到一個父親的召喚。

  「我需要你,尤其在這個時候。」希仁張開雙手歡迎,

  傳宗遲疑一下,他有個想衝過去擁抱希仁的想法,卻被自己抑制了,他感情內斂,羞於表達。

  他只用力點點頭。

  回到振東,他立刻遞上辭職信。原本他不好意思開口,公司的人都對他甚好,但希仁的召喚——他覺得必然粉身碎骨才能報知遇之恩。

  振東的總經理在下班前見他。

  「剛接到希仁的電話又看到你的辭職信,大家幾十年老朋友當然放人,不過,傳宗,振東的大門隨時為你而開,我們都喜歡你。」

  於是在大家同意之下,第二天傳宗已回到顧氏上班。重回舊地,表面上好像一切都沒有改變…心理上,他已覺人事全非。

  早上,希仁帶同他一起回顧氏,由希仁親自宣佈傳宗接替家傑的位置,當總經理。

  大家都意外愕然,為甚ど不用自己兒子?這才傳開家傑已辭職的沽息。

  坐在家傑的辦公室,傳宗千頭百緒不知該從哪裡整理。秘書阿欣——就是家傑以前重用的那個,帶著一個不該出現在這兒的人進來。

  「江心月?她來做甚ど?」

  「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ど事?」江心月臉色不好,—絲笑容也沒有。

  「什ど事?我並不知道。」

  「我今天重回顧氏上班,家傑已向顧老先生辭職,其它的事我不清楚。」

  「家傑辭職?他瘋了嗎?這是他自己的公司,為什ど要辭職。」江心月叫起來。

  「是。才多久呢?你已坐上家傑的位置。」她笑起來,「而家傑是個傻兒子,竟向自己的父親辭職。」

  「誰告訴你我在這兒的?」

  江心月再看他一眼,一言不發的離開。

  傳宗找來阿欣,算是他的秘書了。

  「下次有人要見我,請先通傳,不能隨便帶人進來。」他說。

  「但是江女七一直都不必通傳,顧家傑先生隨時見她,她是顧家的人。」阿欣說。

  「我並非顧家的人。」傳宗堅持。

  阿欣意外的望著他一會,點頭離去。

  傳宗有點煩,一回來就遇到這樣的事,心中很不愉快,他有個預感,他不能順利工作。

  江心月很針對他,認為他搶了家傑的位置。

  接著又接到家儀的電話。

  「我剛做完功課,快十二點就上床休息。」她愉快動人的聲音,「媽媽告訴我你已回公司,太好了。」

  「決定得很倉促,但我希望做得到。」

  「絕對可以,我們全家歡迎你。」

  「你認不認識家傑的朋友?」

  「為甚ど?」她杲怔一下,「我從未見過他的朋友,他從不帶朋友回家——為甚ど?」

  「隨便問問,沒事。」

  「嘉文好嗎?我復活節回來,你一定要帶我見她,我們一定相處得好。」

  「我相信會。」傳宗的心情開朗起來,他幾乎忘了還有個陽光女孩顧家儀,

  「一定會。」

  「想請問一件事,媽媽最近是否身體不好,講話時有氣無力的。」

  「沒有,我每天見到她,她很好。」

  「你為甚ど搬到我們家住?」

  「冬姨身體下好——哎,我是說冬姨出了點意外,摔斷了腿,我去陪她,暫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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