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不想和你去,」她瞪著他,「你這人有點怪,我怕和你處不來!」
「江浪不怪?」他笑。
「也許他是怪,但我已熟悉他、習慣他!」她說:「跟他在一起不覺得拘束。」
「跟我在一起很拘束?」他問。」
「當然,」她白他一眼,「你說要一起去找江浪的,該走了吧!」
「你這麼關心他,令我嫉妒!」他說。
一邊挽著她的手,一邊往外走。
「你知道他在那兒?」她說。
他們直上公路,安步當車。
「知道吧!」他不置可否的。「江浪喜歡一個人釣魚,以前在美國就如此!」
「石澳這麼大,海灣這麼長,你怎麼知道他一定在那裡呢?」她問。
莊巖比征世高,跟他講話,要整張臉仰起來,比較辛苦,但感受很好。
征世喜歡高的男孩,比較帥,也比較安全。
「我跟他去釣過魚,你說我知不知道他在那兒?」他反問。
「你也釣魚?」她很意外。
「釣魚其實是種享受,非常寧靜,可以讓我仔細的想許多事。」他說。
「江浪到底心中有什麼結?他一直情緒低落,一直沒有真正的快樂過。」她說。
「他不是曾有一段情?」他笑。
「其實到底是不是真的?」她懷疑的。
「我寧願相信是真的,雖然江浪幻想太多,」他說得很特別,「但總比無緣無故好!」
「唉!他這種明知無望的情,應該放棄才對。」她說。
「他當然可以忘記,但是得先找一個填補心中空缺的人才行。」他說。
「我看他是拒絕找。」她搖頭。
「我懷疑他找到了,可是又失望了,」他笑,「因為對方和他的想法不同。」
「哦——」她傻傻的聽著。
「令他情緒低落的也許不是以前那段四十八小時的戀情,而是現在的!」他說。
「現在的?有嗎?我怎麼不知道?」她驚異的,「他根本不理史蒂拉。」
「當然不是史蒂拉,他喜歡的不是那一型的女孩子,」他說:「你可想過——你?」
「我!」她呆了,以為自己聽錯了。
「是你。」他說得十分肯定。
「老天!你開什麼玩笑,」她怪叫起來,「我完全感覺不到,江浪不會是這個意思,你——可惡。」
「這叫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他笑。
「你有沒有完?」她白他一眼。
「這可是真話,等會兒見到他你可以問。」他說。
「還說真話,」她皺眉,「你知不知道,再這麼說下去,我下次看見他會不自在的!」
「你也會嗎?」他笑。
「為什麼不會?」她瞪大眼睛,「我也是女人啊!」
「失敬,失敬,我幾乎忘了!」他捉挾。
「你該死!」她伸手想打他,卻被他捉住了。
然後,他沒放手,一直這麼握著她的手,很自然的。
「何,你打不打算跟我們到處去闖一闖?」他問。
「當然,我說的話算數!」她肯定的,「只是——這種闖法有沒有薪水?我沒有積蓄。」
他很欣賞她的坦白,很欣賞。
「當然有,我們組一間開發公司,每個人都有薪水。」他說,「要不然怎麼工作。」
「那就行了,」她笑,「我在電視台的薪水不低,可是每個月都被我花光,一點積蓄也沒有。」
「那豈不可怕?萬一有什麼病痛那怎麼辦?」他問。
「到那時候再說,天無絕人之路。」她又說道。
「很佩服。」他由衷的。
他們已走到一個停車場,下面是個大海灘,可以游泳的。
他們看見江浪的車停在那兒。
「他果然來了這兒!」她自言自語,「難怪我整天整夜都找不到他。」
「只苦了管家,日夜接電話。」他笑。
「誰叫他不告訴我江浪去了那裡?」她說,「所以日夜接電話。」
「管家真的不知道,」他說,「我那管家不喜,歡多事,而且江浪也不會告訴他。」
走下海灘,果然看見江浪一個人躺在一塊大岩石上,閉著眼睛,好像在睡覺。
「他不是在釣魚。」她說。
「估計略有錯誤。」他搖頭,「居然在這兒睡覺。」
「即使戴眼鏡,陽光還是很強,」他邊走邊說,站在岩石上叫:「江浪,我們來了。」
聽見莊巖的聲音,他坐了起來,卻立刻看到了征世。
「嗨!征世!你怎麼來了?」
「好多天沒見到你,很擔心啊!」她笑。
「不是史蒂拉要你來的吧!」他慢慢走下岩石。
「是啊!」她頑皮的。「她想請你晚上吃飯。」
「我的天!」江浪情緒並不低落;「我們今晚不出去吃,我答應過,今天晚餐由我來包辦。」
「不行,我做!」征世搶著說。
「何必爭?兩個一起做,不就行了。」莊巖微笑。
掃瞄校正:Luo Hui J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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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征世一連做了幾件獨家新聞報道,她覺得累,她請了兩天假休息。
她是個坐不住的人,叫她在家休息那簡直是要她的命。她甚至比平常更早起床。
也許是心理因素,今天不用上班,心理上輕鬆,—早就醒了,而且再也睡不著,只好起床。
可是起床又如何,梳洗完畢,吃完早餐,剩下大把時間怎麼打發。
她的朋友都是她的同事,人家還要上班,她真後悔請假,休息什麼呢?想到這種乾瞪天花板的滋味比上班跑新聞還累。
於是她想起了江浪。
只有江浪是空閒的,他辭職在家。好吧!找他去!雖然他是沉鬱的,但總比沒有人陪伴的好。
她換了牛仔褲襯衫,背起大帆布袋就出門了。她出門是不化妝的,甚至只穿了雙日本拖鞋!
不是上班時間,交通還算通暢,五十分鐘她已經到了石澳!
她看見江浪那輛日本車停在那兒——不,不能算江浪的,是莊巖借給他的。
她很開心的直走進去,客廳裡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