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努力的,」他也笑得開朗。「今晚我陪史蒂拉去吃晚餐,你回家等莊巖的長途電話吧!」
「哪會這麼早?」她說:「我總得報完新聞才能走,史蒂拉也杳到那時才有空!」
「我等她,多晚都等,」他說:「放心,我會去試著尋找一個愛我又適合我的女孩!」
「恐怕要排隊!」她笑。
「我要挑,而且嚴格的。」他正色說。
「以前你不挑的,是不是?」她意外。
「我愛的,我沒資格挑,只能論對方挑選我。」他說:「現在不同,她們愛我,當然是我挑她們!」
「多不公平!多麼的不幸!」她大聲怪叫。
「你不以為是這樣嗎?」他問。眼光變得深沉。
「可以找個你愛她,她也愛你的人!」她說。
「可能有嗎?」他苦笑。
最後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江浪,如果——你心裡不高興,我很抱歉!」她的聲音在後面拉住他。「以前的事——我和莊並非刻意如此,我們都覺得突然,所以不敢告訴你——因為我們不知道你會怎麼想!」
「我怎麼想對你們有影響嗎?」他轉頭笑。
「有,肯定有的!」她是認真的。「江浪,你是我們最好的朋友!」
已經劃清界限了,是吧?你,我們。
「我明白了!」他再笑。「史蒂拉回來叫她等我。」
「你們真的不讓我加入?」她叫。
「不,你是第三者!」他指著她,半開玩笑。
第三者?她呆楞一下,江浪可是認為他自己也是莊巖和征世之間的第三者。
他心中仍是在意的,是不是?是不是?
「江浪——」她站起來追了出去,江浪已消失在走廊的一端。他走了。
她——是不是傷害了江浪?
他外表看來不在乎,但他卻是在乎的,是嗎?他說——啊2他說的那些話都是另有含意的,他受了傷,她已經肯定了。她為什麼要告訴他呢?
她和莊巖決定不說的,她怎麼——怎麼就這麼一五一十的對江浪承認了呢?
她做錯了,莊巖回來會不會怪她?莊巖對江浪情同手足!
她頹然坐在那兒,直到有人進來。
她抬頭一看,是史蒂拉,才多久呢?剛才還氣憤難平的她,現在竟然眉開眼笑了。
「是你?為什麼這樣開心?」征世問。
「當然,」史幫拉眨眨眼。「今晚我不跟你晚餐了!」
「哦,白馬王子有約?」征世笑。
「不告訴你,」史蒂拉轉一個圈。「總之——我好開心,我也不辭職了!」
「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征世笑。
「他約我出去吃飯,所以我只得把你的約會推掉!」史蒂拉說。
「誰約你?」征世明知故問。
「江浪,當然是他!」史蒂拉做一個陶醉狀。「你知道嗎?剛才在大門口見到他,他竟然約我!」
「那不是很好,如願以償了!」征世笑,心裡卻不安,她這麼向江浪推薦史蒂拉,到底對不對?會不會使另一個人受到傷害?
「是啊!今天可以整晚的跟他在一起。」史蒂拉說。
「會不會私定終身?」征世笑問。
「只要他肯,我有什麼問題呢?」史蒂拉哈哈大笑。
「史蒂拉,」征世似乎頗難啟齒。「你不會是——認真的吧?對江浪。」
「誰說不認真?他是我的偶像,我只怕沒有機會接近他!」她大叫。
「最好先保留一點,」征世提醒。「你還沒有完全瞭解他的,對不對?他會不會也付出全部的感情呢?」
「不必他付出全部感情,」史蒂拉不在意的笑。「只要他肯接受我就行了!」
征世呆楞半晌,這樣的感情——行嗎?能維持一輩子嗎?她不敢想像。
「好!看在我們是好朋友的份上,今晚放過你,」征世說:「你去吧!」
「不放過我也不行啊!難道你願意去做電燈泡?」史蒂拉笑。
「江浪——出去了嗎?」征世問。
「他沒有通告,回來是為了約我,」史蒂拉開心得甚至不會思想。「他說時間還早,出去走走!」
「出去走走?去那裡?」征世順口問。
「我沒有間。」史蒂拉笑。「他去那裡並不重要,我關心的是他會來接我!」
「該恭喜你,是不是?」征世笑。
「還要多謝你這介紹人,」史蒂拉握一握她的手。「明天中午一起喝茶。」
「行,這叫謝媒茶。」征世大笑。
「現在我有一點希望了,」史蒂拉壓低了聲音,「你呢?你和你那位莊呢?」
「莊?誰告訴你的?」征世大為意外。
史蒂拉是有一半或四分之一英國血統的女孩,在暗淡的燈光下,她的眼睛竟有些似真似幻的藍。
她是個漂亮的女孩,混血兒總是特別漂亮的,可能是因為佔了兩種血統的優點吧!
她比征世漂亮,這是肯定的。可能就因為她漂亮,所以人們對她其他的優點,也往往容易忽視了。
她的氣質,高雅,一眼看來,就知道她必出自良好的家庭,思想新潮,卻不放浪。她能把每一件事都處理得很好。
江浪悄悄地注視她,為什麼這麼好的女孩子,以前總引不起他的興趣呢?
因為旁邊還有一個征世?征世那種以「味道」取勝的女孩,吸引力可能強過史蒂拉,而江浪——他最欣賞的就是女孩子的味道。
味道。
他還是那麼呆呆的望著史蒂拉。
望了那麼久,再大方的女孩子也會戀紅。
「江浪,你在想事情,是嗎?」她問。
「想事情?哦——不,我在欣賞你,」江浪對不同的女孩子有不同的態度。「你的美是該細細品味的!」
「真的?」史蒂拉好開心。
「是真的!」他拍拍她的手。
他說的是真話,她是很漂亮,他,不是在胡批騙人。只是——她漂亮是她自己的事,與他有什麼關係?
說她漂亮,並不表示他愛她。接受她。
「我好開心,你說的——杳比任何人對我說的還重要,我好高興!」她坦白又誠懇。
「我——也是一個普通的同事。」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