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當愛來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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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你的目標是什麼?美國電視台的巴巴拉華德!」莊巖似乎對她的事開始有了好奇心。

  「笑話,巴巴拉華德?」她大不以為然,「你怎能如此這般小看我,就算我拿一千萬美金年薪也不過做人第二,我當然是志不在此的。」

  「佩服,你的理想是什麼?」莊巖再問。

  江浪在一邊只是淡淡的笑,不加意見。

  「老實說,現在還不知道,」她坦率又孩子氣的,「我正在找尋、摸索。」

  莊巖想一想,點點頭。

  「至少你坦白,很好,很好。」他說。

  「我說這些並不是希望別人稱讚我,」她認真的,「有一天我是會真正做到的。」

  「我相信你,」他走過去用力拍她的肩——感覺上,他當她是男孩子。「有一天當你真正達到目的,找到理想,請記住我這個朋友,我們今天預定一個約會。」

  「約會?」她好意外。

  「那一天來到時——我會去見你,讓我們坐在你的世界之巔一起吃早餐。」他是一本正經的。

  「早餐?」她問。

  「成功人士只約人吃早餐,」他眨眨眼。「忘了嗎?在頭腦最清醒的一霎那談最重要的事。」

  江浪先笑起來,他已習慣莊巖的幽默,他們畢竟是好朋友,過了好一陣,征世才會意過來,她是大方開朗的,毫不介意的笑。

  「無論是諷刺或鼓勵,我永遠記住這約會,」她揚起手臂揮一揮,「而且,莊巖,我已記住你這個人。」

  「記住我的可惡?」他不以為意。

  「記住你的不妥協,」她說:「江浪說得對,你這人眼中心中只有事業、理想、目標,你不重視其他——喂,到底你對朋友是否真心?」

  「我服友不多!」莊巖聳聳肩。

  「你的意思是只要是你的朋友,你就會真心相對?」征世話中有一點挑戰的意味。

  莊巖攤開雙手聳聳肩,不置可否。

  「至少,我拒絕酒肉朋友,」他說,「我的時間、精神都寶貴,我不想浪費。」

  她的眼睛漸漸瞇了起來,變成一條細縫,她就這樣打量著他,過了好一陣子。

  「莊巖,我不喜歡你這個人,可是又駁不倒你的話,」她說得無可奈何,「你這人——給我的感覺是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你沒用錯形容詞吧?」他笑,「從來沒有人這樣說過我,知道嗎?」

  「或是——你有點歧視女人?」她睜開眼睛。

  「歧視?言重了,」他立刻否認,「我從不歧視任何人,不過——我不重視女人,這是真的。」

  「為什麼?有原因嗎?」她大聲說,臉孔也脹紅了。

  「天生的。」他眨眨眼,「不過你可以不必這麼激動,因為從一開始到現在,我就沒把你當成女性。」

  「是恭維還是諷刺?」她盯著他。

  他亮晶晶的眼光又一閃。

  「是真話。」他站起來,「你們談談,我去沖個涼;坐了十六個小時的飛機,還真覺得有點累。」

  「或是今天遇到了對手?」江浪笑。

  「是的,何,你是我很好的對手,」莊巖指一指她。「下次我要找人抬槓,對像一定是你。」

  「歡迎,我至少要改變你——不重視女人的看法!」她肯定而有信心的答。

  他聳聳肩,大步從一扇門隱去。

  「你這朋友有點神出鬼沒,他是突然出現的。」她望著那扇寂然無聲的門,意猶未盡的說。

  「這兒是他的家,他有權隨時出現!」江浪說。

  「他真是為了趕回來陪你?」她不信。

  「他若這麼說,就一定是,」江浪笑,「好在我買了很多食物,否則他就沒得吃。」

  「他沖完涼要休息,他不是說累嗎?」她說。

  「要不要賭?此人若不是累得要用牙籤撐住眼皮,他是決不肯休息的。」江浪說。

  「那麼晚餐時的氣氛豈不很精采!」她笑了。

  江浪眼中隱著笑意。「何征世,你為什麼那樣針對著他?」

  「我針對著他?」她不以為然,「我和他又沒冤沒仇。」

  「所以情形很特別,」他還是笑,「難得的是莊的反應也熱烈。」

  「什麼反應熱烈?」她問。

  「上次我和他曾參加一個酒會,有個紐約來的模特兒有意無意的總找他講話,他卻一言不發,」江浪笑,「後來乾脆面無表情的走開了,氣得那位紐約名模特兒七竅生煙!」

  「紐約名模特兒也看不上眼,這傢伙也未免自視過高!」征世笑了,她聽了這件事,覺得舒服多了。

  「他今天對你算反應熱烈咯。是不是?」江浪促狹的。

  「並不領情,我最受不了驕傲的人,」她不認真的。「這回他真是找對人了,我決不妥協的。」

  「何征世,你知道嗎?今天你看來真的不太一樣,」江浪凝視著她:「剛才你和莊爭論時,你彷彿——嗯,會發光,發熱,就是這樣。」

  「發光發熱?當我是什麼?太陽!」她大笑起來。

  「是真的不同嘛!」他為自己點上一支煙,「要不要出去散散步,然後我們去廚房開始工作。」

  「我們去廚房?」她怪叫。「不是說好要請我吃晚餐的嗎?」

  「真不像女人!」江浪站起來,「走吧,等會兒我做,你等著吃就是!」

  「我不是不會做,是不甘心!」征世隨著他走出門外,「如果每個人都要動手才有得吃,那麼莊巖也不能例外。」

  「還是針對他?」他似笑非笑的。

  征世想一想,「啊」了一聲也笑起來。

  「今天是怎麼回事?我不該對一個自以為是的男人斤斤計較,對不對?」她說。

  「莊巖並不自以為是,」他站在草地上,「你知道嗎?這院中的一草一木,甚至欄杆上的油漆都是莊一手做的,他只是一個很實在的人。」

  「你呢?」她不想再談莊巖。

  「我?」他想一下,「我比較浮,比較不踏實,這可能與我幻想太多,感情太豐富的個性有關,很多事我不切實際。」

  「你這樣的人注定要多吃些苦頭的,知道嗎?」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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