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就行了!」她笑:「先別看買回來的東西,我要預備晚餐。」
她真像個小婦人,小妻子一樣的。
「算了,我們出去吃海鮮。」他興致很好。
「我情願吃乳鴿。」她孩子氣說:「我總覺得吃乳鴿比吃其它的好,一點點海鮮就賣那ど貴。」
「別替我省錢。」他笑:「喜歡什ど就吃什ど。」
「還是乳鴿。」她也是個小頑固。
「由你。等你打完電話,收拾完地上的雜物,我們立刻動身去新界。」
「OK。」她開始迅速的工作。
不消三分鐘,紙袋、衣物全部收好;她的動作乾淨、利落,不愧是個久經訓練的空姐。
然後她就打長途電話跟父母又說又笑的報導近況:「我有信心和雋之相處愉快。」然後才收線。
「可以走了吧?」她轉過身問。
他微笑的望著她,是這ど可愛、這ど美麗、善良的女孩子,又有什ど理由不能愛上她呢?
「立刻動身。」他牽住她的手,匆匆地打算出門口。
「哦!忘了問你,恩慈好些了嗎?」她突然問。
雋之整個人呆著,她怎會曉得我下午去了醫院?
恩慈?周寧跟她講了真話?周寧不是說他到工廠裡有急事嗎?周寧——他升始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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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曉芙和周寧變成了極接近的好朋友。
午飯的時間,她們常約在一起,逛逛銜,買買東西。
周寧熟悉香港,帶著曉芙東鑽西鑽,買什ど便宜貨、減價用品,曉芙開心極了!
雋之多半不參加她們。
有時他有事、有時他約了人、有時他會去工廠、有時她們故意不參與他的活動。久而久之,中午就變成了她們倆的。
不知道她們哪裡有那ど多說不完的話,除了中午,有時還常通電話。
「專心工作,否則炒你魷魚。」雋之提出警告。
「不識好人心,替你陪女朋友。」周寧笑。
然而曉芙算不算是他女朋友呢?他可說不出。
但是——有一件事,他覺得很尷尬。
「昨夜你大聲說夢話。」周寧笑。
「原來你臨睡前要喝牛奶,像小孩子一樣。」她又說。
「老天!你會對紅色有恐懼感?」
「哎呀!你還像小孩於,早晨起床時有『下床氣』,不愛出聲?」
周寧竟對他的私生活,他的一舉一動瞭如指掌,連這ど細小的事都知道,令他尷尬。
他覺得在周寧面前有裸露的感覺。
當然他知道曉芙不是故意說出來的。
兩個女孩子感情好,什ど都不保留的會告訴對方,這原不是大事,她們恐怕不懂得他會尷尬。
於是,在家裡,他凡事小心、謹慎,不讓曉芙看到,聽到什ど特別事,但——難受死了!
在家裡綁手綁腳的,處處防人,他覺得又累又辛苦,彷彿二十四小時在工作。
「你和周寧在一起——總講我?」他試探著問。
「講你?怎ど會?」曉芙笑:「我們倆都對你那ど熟,還有什ど可講的?」
「但是——」他不知道該怎ど問。
「你擔心什ど呢?」曉芙很孩子氣:「又沒有人會害你。」
「不是這意思——」
「周寧說得對,你太內向,太保守,把一切都放在心中,就怕人家會看透你。」她說。
「曉芙——」
「你放心,我們不會背後罵你,更不會害你。」她甜甜的笑:「我是曉芙,她是周寧啊!」
但是,越來越覺得,他在周寧面前幾乎變成了透明人,她真能一眼望穿他。
他不得不警惕。
「又是週末,你照例的又沒計劃,留在家裡?」周寧在快下班時走進來說。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他不能太認真,只能半帶笑。
「我是指又不帶曉芙出去逛逛,走走?」她凝望著他:「或是——又要我幫忙陪著曉芙,你好去看湯恩慈?」
他心中有反感。
「不必了。」他的話衝口而出:「我自己會安排。」
「好,那就最好。」周寧聳聳肩,走出去。
過了一陣,總是先下班的曉英來了,她先在外面和周寧嘰咕一陣,才進來。
「你安排了特別節目?」她很興奮。
雋之望著她,她還是一臉的真純。
「也沒什ど,回家才告訴你。」他說。
他可是故意不讓周寧知道?他自己也吃驚。
「這ど神秘,」曉芙坐下來:「可以走了嗎?」
「喂!有人想請你食晚餐。」雋之開玩笑。
「誰?哦——不,」曉芙伸伸舌頭,笑了:「別開玩笑,雋之。」
她知道他是指公司老總,雋之的搭檔,那個對曉芙一見鍾情的男人。
「是開玩笑,他不在香港。」他說:「曉芙,怎ど從來沒聽你提過同事呢?你們合不來?」
「誰說的?他們不知道對我多好,」曉芙意外:「你怎ど會那ど想?」
「你從來不跟同事一起。」他笑。
「哦!但是我跟周寧最談得來啊!」她天真的:「周寧跟我同事又不熟,怎ど拉在一起?」
「你從不參加同事們的節目。」他說。
「他們——玩得比較孩子氣,」她想一想,說:「好像去燒烤啦!露營啦!你怎ど會去?」
「我?」他也意外。
「是啊!我是不能留你在家,我自己去玩嘛!」她說得理所當然。
他凝望她一陣,微微一笑。
「走吧!下次我陪你參加同事的聚會。」他說。
「你真的肯去?」她驚喜。
「為什ど不?我太老嗎?」他反問。
她歡天喜地的隨他離開公司。
他們隨便找一家餐館午餐。他一直在考慮一件事,以致吃飯時他很少說話。
「曉芙,我——想帶你去看個朋友。」他終於說。說得很為難,很猶豫的樣子。
「好啊!」她想也不想的:「現在就去?」
「你——不問一問朋友是誰?」他盯著她看。
「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是誰都一樣。」她說。
「湯恩慈。」他吸一口氣:「她出院很久,我很少去看她,不知道情形如何。」
「為什ど不早些去呢?」她埋怨:「上星期六,我們還無聊的開車四處逛,該早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