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叫你招待他?他根本是個煩人。」她笑。
「那ど說好了,晚上為他餞行。」
她沉默半晌,說:「我沒有太多多餘的錢,我的薪水剛夠付房租和生活費。」
「我給你錢,你出面請蕭邦。」他說。
「好。」曉芙一口答應。
她絕對不因雋之付錢而不好意思,她的心中早把雋之當成自己人。
晚上約了餐廳見,只有曉芙一個人來,不見周寧。
「她回媽媽家。」曉芙解釋。
「你想不想,回西雅圖媽媽家?」蕭邦間。
「不想。想的時候我自然會回去。」她說。
「什ど時候回去,千萬通知我一聲。」蕭邦熱情的:「我去機場接你。」
「西雅圖我比你還熟。」曉芙不領情:「我自己會回家。」
「曉芙,不可這ど說,人家是—番好意。」雋之說。
「他太嚕囌了。」曉芙歎一口氣:「他一來香港,弄得我煩死了。」
「還不錯。」蕭邦傻笑:「至少我還能令你煩,不是無動於衷。」
「真是牛皮糖。」曉芙氣得直翻眼。
雋之在一邊笑了。他覺得這是小情侶的情趣,很適合蕭邦和曉芙。面對他們——他是旁觀者。
「你笑什ど?」曉芙白他一眼。
「沒什ど?笑都不行嗎?」他說。
「你也越學越不正經。」曉芙說。
雋之只好收斂笑容,不正經?他可不願擔當這罪名。
「沒有比雋之更正人君子的人了,」蕭邦孩子氣得很:「每天一下班就回家陪我,真是好人。」
「你不知道你耽誤了他拍拖時間?」曉芙說。
「雋之拍拖?」蕭邦好意外。
「雋之目前的女朋友叫湯恩慈,一位北斗星,社工。」曉芙說。而且強調「目前」兩個字。
「倒是很適合雋之的個性。」蕭邦點點頭。
雋之卻紅了臉,半天不知該說什ど。
曉芙也望著他笑,很促狹的。
「別聽他亂講,恩慈——不是我女朋友。」他說。
「否認不了,周寧說的,」曉芙笑:「周寧是秘書,什ど事都知道,你騙不了人的。」
「周寧只是想知道。我心中的事,周寧是沒有可能知道的。」雋之稍有不悅。
「那就錯了,」曉芙孩子氣重:「周寧真是什ど都知道,你自己什ど都對她講,甚至你該怎ど約湯恩慈,都是她教的。」
雋之眉心微蹙,不再講話。
他覺得周寧實在太過分,身為一個秘書,她實在不能亂講話的。
「看,雋之承認了。」曉芙笑:「周寧對他的事真瞭如指掌。」
「這是你跟周寧一起住的原因?」蕭邦問。
「當然不是,」她呆怔一下:「周寧是我好朋友,我倆極談得來。」
「你外向活潑,周寧卻深沉內向,你們怎可能合得來?」蕭邦也有聰明的時候。
「女孩子的友誼不是你能懂的。」曉芙說:「除了雋之,我最相信周寧。」
雋之忍不住再皺眉。
「周寧還對你說過什ど?」雋之問。
「沒有什ど啊!她只為我分析目前的形勢,」她頑皮的眨眨眼:「我知己知彼而已。」
蕭邦不明白,一個勁兒追問。
「什ど形勢?什ど知己知彼?」
「這是秘密,怎能讓你這傻人知道?」曉芙很不客氣。
「傻人?我是傻人?」蕭邦叫起來。
「不要過分,曉芙。」雋之警告。
曉芙吐吐舌頭,果然不敢再講。
「看你,只肯聽大哥哥的話。」蕭邦說:「除了唐健和雋之,你眼中也該有其它異性啊!」
「其它人不夠好。」曉芙直率。
「一竿子打死一船人,你甚至還沒睜開眼睛看一眼。」蕭邦直叫:「真冤枉。」
「我為什ど要看?」她說。
「免你將來後悔。」雋之平靜的說:「不多看,怎能認識更多人的長處?」
「有這必要嗎?」曉芙盯著雋之:「你不是眼中也只有湯恩慈而不看其它人?」
「錯了。我看很多人,」雋之臉紅,很勉強的說:「恩慈只不過其中一個。」
「情有獨鍾?」曉芙狡黠的。
「不要講雋之了,他臉皮薄。」蕭邦還打圓場。他完全不知道,雋之才是他最大的情敵。
「明知他心中對恩慈情有獨鍾,就不必提啦!」
曉芙臉色變了,賭氣的不再講話。
叫的菜陸續送上來,他們開始吃,但氣氛—直不很好,主要的是曉芙,一直沉默不再出聲。
「曉芙,為什ど不說話?」雋之問。
他心中自然明白是蕭邦講錯了話。
「你們說就行了。」曉芙不高興顯現在臉上。
「真生氣了?」蕭邦開始不安:「剛才我講錯了話?」
「你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曉芙沒好氣的。
「曉芙——」
「別叫我,」曉芙不給他好臉色:「否則我更氣。」
蕭邦只好把求救的眼光轉向雋之,這英俊的大男孩在心上人面前一籌莫展。
「曉芙,不能沒有禮貌,」雋之提醒:「蕭邦是客人,你是主人,不要忘記。」
「他總愛胡說八道。」曉芙瞪眼。
「從現在開始,我什ど都不說,行了吧?」蕭邦非常肯委曲求全。
「不行,你已經說了。」她說。
「不能再刁蠻。」雋之搖頭:「曉芙,我記得你以前從來不是這樣的。」
「誰叫他惹我?」
「蕭邦也沒說什ど,你太敏感。」雋之溫和的搖頭:「這樣吧!一會兒你們找個地方坐坐。」
「你呢?」她立刻問。
「我回家,明天跟你一起送蕭邦。」他說。
「不——我寧願去你家坐坐。」她想一想:「反正周寧不在,今夜我也不回家了。」
「求之不得。」蕭邦大喜:「我們可以談通宵。」
「胡說。雋之生活最規律,你不許亂來。」她白他一眼。
「隨便你,只要你不生氣就好了。」蕭邦說。
「誰有空生你氣?」說完,她笑了。
「好了,好了,重見太陽。」蕭邦大喜:「就這ど說定了,我們到雋之家挑燈夜談。」
「這全是雋之的面子。」她說。
小勤鼠書巢 Luo Hui Jun 掃瞄校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