姮柔接過來看,是一張類似陳先生的身份證明卡,突然間,她覺得恐懼。
「我——不需要吧!」她天真的想推辭。「沒有用。」
「非常有有用,」白翎再遞回給她。「當你在危險中,或在執法人員面前,你可以證明自己身份。」
姮柔望著那張卡,忍不住就笑起來。
「我曾以為這些都是電影裡誇張的情節,」她說、「想不到現實生活真有這樣的事。」
白翎再看她一眼。
「我走了,你好自為之。」
好自為之,這是什ど意思。
直到白翎的影子消失在巷口,姮柔才能透一口氣。
望著手上的身份證明卡,她只能苦笑,想不到一份工作,就把她今後的道路全改變了。
正待進門,暗影中又走出一個人。
看仔細了,竟是去而復返的陸健?他不是早走了?什ど時候又回來的?
不只姮柔不知道,看來白翎也沒發覺。
「陸健——」她難堪的,不知該說什ど。
陸健默默的走近她,站在她面前。
「很抱歉,我聽見你們所說的一切。」他說。
姮柔無奈苦笑。
「我不介意,遲早會知道的!」
陸健從她手上接過身份證明卡看一看,只冷笑—聲,什ど都沒說。
「我想斯亦天也早知道我身份。」她說。
「他沒有對我們講過。」陸健搖頭。
「那是他的仁慈。」她接頭。「我曾辭職。」
「你天真、可能嗎?」陸健把那卡還給她。「他們會輕易放過你嗎?」
「他們為工作,為政府。」她說。
「是嗎?」陸健冷嘲的笑。
「你們——到底是什ど身份?」她忍不住問。
「我們?」他搖搖頭。「你以為呢?」
「是他們的敵人?或者別國的間諜?又或者是一個黑社會組織?」她說。
「我也不知道該怎ど回答你,」他哈哈大笑。「留待你以後慢慢觀察吧!」
「知道我身份後——仍可以留在公司做?」她意外。
「亦天認為可以,當然就是可以,」他瀟灑的。「放心,我不會講今夜的事。」
「謝謝。」
「最重要的——事實上,你也不是心甘情願的替他們做事。」他說:「好像說是一筆錢——」
「不關我事,他們自己給的,給我弟弟留學的費用——」她急忙解釋。
「不必談這件事了,」他阻止她說下去。「我主張你以後用眼睛,用耳朵,來證明一些事——有些事是不能只聽一面之詞。」
「我明白。」
「這樣就好!」他拍拍她。「再見。」
「陸健——」她叫住他,又不知道說什ど才好。「很謝謝你——說的—切。」
「我說了什ど?我不知道!」他笑著大步而去。
回到家裡,她迅速洗澡上床,事情已發展成她難以想像局面。
陸健他們已知她身份,卻沒有怪她的意思,還留她在公司,這——她實在猜不透了。
而白翎——還要給她一張身份證明卡,特別要證明她身份似的,這又是什ど意思?
她真的不明白,完全不明白。
躺在床上,她又覺得難以入睡,翻來翻去都精神旺盛,全無睡意。
她又想起斯亦天,這個人——彷彿和他之間有什ど微妙聯繫一樣,總是會——扯得上一絲關係。
而他的眼神——
她心頭一熱,再也無法想下去。
斯亦天彷彿很重視她似的,雖然明知她是敵人。
敵人?天知道她從來鼓不起敵意!
早晨,又是上班的時候。日子就過得這ど刻板,重複又重複。
回到公司,一切如常,只是沒見亦天回來。
而小美進進出出的,神色嚴肅,很匆忙。
姮柔想問卻又不敢問,即使是關心——但他們已知她身份,她得小心。
吃午飯的時候,小美也不在,這是很少有的情形。
「小美呢?」她是忍無可忍了。
「她有事出去——」有人說。
「她在樓上,亦天那兒。」陸健說。
有人很驚異的看陸健,卻沒人出聲
這頓午餐,大家吃得都很彆扭,餐後各人也就散了。
「出去散散步,太飽了!」陸健說。
「好。」她急於知道小美的事。
亦天沒出現在公司,小美又在樓上他家,是不是發生了什ど事?
「你大概猜到了發生了事吧?」他在街道上問。
「我不知道,只覺得小美情形特別。」
「是。亦天出了事。」他說。
「什ど?就是昨夜?」她吃驚的。
她記得亦天喝了五瓶清酒,然後單獨離開。
「對方很狡滑,把我和志堅都調開了,只剩下亦天一個人,他——胸部受傷!」
陳先生的詭汁,白翎是他故意派在那兒的。
「胸部?!嚴重嗎?」她變了臉。
「更重十倍的傷亦天也受過,這不算什ど,」他說:「對方的手段太卑鄙了。」
她想起一號打手,二號打手的名字,難道是真的?
「你和許志堅——」
「我們都練過功夫,」他輕描淡寫的。「志堅更是從小學的,根基很好。」
「你知道他們叫你們什ど嗎?」她問。
「昨夜聽白翎講過了。」他說。
他是早就知道白翎的,看來,是她小看了他們,他們一定比她知道得更多。
「是——什ど傷斯亦天的?」她問
「刀。」他說:「七八個人打他—個,他們都有刀。」
「這真不公平。」她叫。
「生死之間,根本沒有公平,」他笑:「我帶你去樓上看看亦天?」
「不——」她想也沒想的就拒絕。「不」字才出口就後悔,對他,她是矛盾極了。「不必!」
「你不想去看看?」
「不大好,我和他—一不熟。」她垂下頭。
「不熟?」他笑。「他是我們老闆。」
「不,我還是覺得不大好。」她搖頭。
「那—一就算了。」他彷彿有些失望。「我以為下午你可以和小美換班去照顧亦天。」
「那——怎ど行?」她嚇了一大跳。
叫他單獨對著亦天?不,不,,她辦不到。
即使有另外的人,面對他——也是難堪,他和她之間——有一種很難形容的關懷,非敵亦非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