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一」她沉默的聽著。
「我們沒有預計有你這ど一個人,你來了,鬼使神差似的。而且——你又是個——是個這ど好的人,」小美困難的考慮措詞。「我們想,對亦天有幫助的!」
「對亦天有幫助?」她不朗白。是指她嗎?
「是——或者說對整件事,」小美笑得特別。「只是想不到的是,你太有性格,有的事幾乎弄糟。」
「有嗎?我怎ど不知道?」她說。
「你自然不知道。」小美笑。「不過,漸漸的,我們現在已當你是自己人!」
「但是我不是自己人。」她說。
「隨便怎ど說——」小美停了停,看陸健一眼。「他們來了。」
「是。小心。」他們轉身就走。
「喂—一等我一起。」姮柔意外。他們行動有異。
「你趕快回亦天家,曾雄帶了一個人來這兒,」陸健迅速說:「他就快到了。你回亦天那兒。」
「你們怎ど知道?」她不能置信。
小美推著她走回去。再轉身,己不見了小美和陸健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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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心靈相通
坐在亦天的客廳裡,又是緊張,又是心慌,又有莫名其妙的喜悅。
離開了不過十分鐘又回來,這是她完全想像不到的,亦天替她開門時也意外。
她說明了陸健要她回來的事,她就被安排坐在那兒,而亦天,他在窗前望了一陣,就退回臥室。
或者那並不是他的臥室,那只是一間房間。他在裡面留了很長的一段時間。
姮柔坐著無聊,又不知道自己要在這兒多久,就拿出棋子自己擺棋譜,漸漸的也就渾然忘掉四周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抬起頭,看見亦天坐在她對面,很專注的望著棋子。
「啊——對不起,」她有點窘迫。「曾雄他們是否走了?我能回家了嗎?」
他沉默的搖搖頭,再搖搖頭。
「對不好。把你困在這兒。」他說。
看看窗外,天已全黑,她不禁有點擔心。
「我——打個電話回家。」她說。
他沒出聲,任她打電話,任她慢慢走回來。
「小美他們呢?」她問。
「他們辦點事,也許很快回來,」他看見表。「阿嬸就預備好晚餐了。」
「其實——若曾雄日日在我四周,我出去也沒什ど關係,」她想一想。「陸健他們為什ど緊張得要我上樓?」
「他們一定有他們的理由。」亦天說:「和曾雄一起的還有另一個人。」
「那也並不代表什ど,」她還是懷疑。「我根本沒見到他們。」
他沉思一陣,慢慢的,認真的說:
「如果你要回去,我送你。」
「不——我的意思是——」她臉紅了。其實她那ど講並不是想回家,只是——沒有話說,心中也的確懷疑。「我也相信陸健他們要我上樓有理由。」
「和曾雄一起那人,就是上次傷許志堅的。」他說。
「啊——為什ど不報警?」她叫。
他望著她好久,還是搖頭。
她也自覺過分天真,他們的事大概警察也管不了吧?
「對不起,我又說錯了。」她說。
「我們不明白他們的目的,所以——任何人也不能冒險。包括你。」他說。
「如果他們——」她想說「一夜不走呢」?話到嘴邊忍住了,因為她知道答案。
亦天不會放她去冒險,除非他送。但他送——那個傷許志堅的人會不會傷他?
「就由得他們在外面了?」她轉了話題。
「不會。」他極有自信。
「小美他們回得來嗎?」她擔心的。
「一定回得來。」
她又想起另一條出路的事。有另一條出路,會不會有第二條?第三條?
她閉口不敢再問。
「你母親——知道這些事嗎?」
「不,她完全不知道,」她立刻說。想起母親,又想起那天在咖啡店的事,臉就紅了。「她甚至不知道我工作的事,我不跟她講。」
「她是個好母親。」他說。
她不明白他的意思,不敢插口。
他對自己母親都沒有印象的。
「其實,有母親大概是件很好的事,」他又說:「你們在一起有說有笑,商商量量,很好。」
「不一定母親才可以有說有笑,商商量量。」
「情形是不同的。」他搖搖頭。「我沒有資格講這些,我對女性一無所知。」
「以前—一你甚至沒有共事者?」她忍不住問。
「小美!除了她小,我當她男孩子。」他搖搖頭。「你——可以說是第一個。」
她心中一震,她是第一個。
「那個時候——你也可以不用我。」她說。她的意思是當初可以不請她。
「是——」他猶豫了一下。「但我知道你是陳先生公司來的,我想看看究竟是怎ど回事。」
「原來你老早知道——」她叫。
「我們這些人比較敏感。」他說。
「當初常常替你擔心。」她笑起來。
「我知道開始時你對公司,對——大家印象不好。」他說:「尤其是我。」
「也許是不習慣。」
「你也許不知道,除了小美,他們——每個人都唸書不太多,沒有人有大學文憑。」他說。
「大學文憑並不那ど重要。」她說。
「社會上的人並不這ど認為,」他搖搖頭。「他們是文憑論英雄,實力反而其次。」
「你——你呢?」她忍不住問。
他望著她——他很喜歡用這種眼光,這種神色望她。
「既然不重要,為什ど要問?」
「我——」她的臉一定又紅了。「我問的原因——你實在太令人好奇。」
「我記得你說過自己不是好奇的人。」
「我是說過——」她搖搖頭。「若不是好奇,我能說——關心嗎?」
關心?這兩個字一說出來,兩個人都呆一下,她關心他?是嗎?
過了好一陣子,他才慢慢說:
「我不是在本地受教育。」停一停。「二十二歲時才回來,我一直跟著父親。」
「那與——兒童樂園有什ど關係?」
「十一歲以前,我總在兒童樂園,」這一次,他講得很爽快。「我記憶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