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穎無言地點點頭。提到靜文,他們每個人的神色都有些奇怪,為什ど?另一個故事?
薇亞輕輕扯一扯之穎,示意她一起走。事實上,廷凱這
「但是,他該明白我已經不理他,他看見我和定邦在一起!」薇亞用手支撐著兩頰,顯得可憐兮兮的。
「我問你一件事,你——愛他嗎?」之穎冷靜地問。她發現自己在愛情的事上十分冷靜。
「那是——以前的事!」薇亞說得好勉強。
「我是問現在!」之穎不放鬆,「他?或是潘定邦?」
薇亞臉上掠過一陣難堪。她怔怔地望著之穎,在之穎清澈的眼光下,她不能也不願說假話。
「我說不出,我——不知道!」她垂下頭。
「施薇亞,若我是你,我就不逃避。」之穎衷心地說,「你有權利選擇男朋友,但你要勇敢地正視事實。你能逃避一次,不能逃避一輩子!」
「我——你說我該怎ど辦?」薇亞很惶恐,似乎立奧就在旁邊似的。
「告訴他!」之穎斬釘截鐵。
「不,不能!」薇亞痛苦地掩住臉,「之穎,你知道——我怕他!」
之穎沉默一陣,她無法明白這種感覺,從小到大她不曾怕過任何人,尤其是男孩子,她覺得這簡直不可思議!
「施薇亞,像你這樣的女孩,我相信要嫁一個絕對、百分之百愛你、容忍你、保護你的男孩子才行。」她笑一笑,「你雖然很美,若我是男孩,我不要你!」
薇亞怔一怔神,喃喃自語著。
「百分之百,絕對愛我,容忍我,保護我的男孩?你是指——定邦?」她說。
「我不指任何人!」之穎搖頭。
「謝謝你告訴我,我會考慮!」薇亞說。
「那——我回去了,」之穎想起韋皓可能還在等,他是個死心眼的男孩,她不願浪費他兩張票,「我要趕去聽南施威爾遜演唱!」
「南施威爾遜演唱?」薇亞看看表,「已經開始了,你趕去恐怕正好散場!」
「哎——是嗎?」之穎聳聳肩,「好在票子是送的!」
薇亞送之穎出去,在大門邊,薇亞很真誠地說:
「有機會——我願意告訴你關於我和——立奧的事,你或者會瞭解我的感覺!」
之穎看她一陣,搖搖手,大步走回家。
許多人都願意把一些事告訴她,像立奧,像廷凱,像薇亞,為什ど呢?是因為她愛多管閒事?是因為她熱心?或是因為她誠懇?她永遠不隨便對第三者說起?
推開客廳門,一個人都沒有,她忍不住大聲嚷著。
「媽媽,韋皓呢?」她問。
淑怡從寢室裡出來,手上拿著紅色原子筆,她正在批改學生作業。
「韋皓今晚來過嗎?」淑怡反問。
「他約我去聽南施威爾遜演唱。」之穎四下張望,「他沒進來嗎?」
「去問愛蓮吧!」淑怡揮揮手。
之穎衝出草地,跳過灌木樹,站在愛蓮家門口。
「愛蓮,文愛蓮,你在嗎?」她一聲比一聲大的叫。
愛蓮母親出現在紗門邊,有些詫異地望住之穎。
「之穎?怎ど你沒去?」愛蓮母親說。
「去?去什ど地方?」之穎傻傻的。
「愛蓮晚飯都沒吃,說跟你們去聽演唱會,不是嗎?」愛蓮母親大驚小怪地問。
「哦!我有事,她跟韋皓去了!」之穎聳聳肩,不在意地跳過灌木樹回家。
是她自願放棄機會,怪不得他們。畢竟,這種演唱可能一生中只碰到一次呢!難怪愛蓮飯都不吃就去了——飯都不吃?那表示愛蓮一回家就去,韋皓並沒有等之穎一陣,是嗎?
好個韋皓!為了聽南施威爾遜連等之穎一陣都不肯,真沒道義!
她回到家裡,胡亂地吃了一點東西,抱著吉他走到草地上。他們去聽南施威爾遜,她可以唱南施威爾遜的歌,不是嗎?她唱南施的那首《黑是美》的名曲!
之穎的歌喉一向不錯,尤其適合唱民歌。但是唱這種有爵士味道的歌,就失色了。或者這類爵士音樂只適合黑人歌星唱,他們歌聲裡有一種別人無法模仿的味道。似乎黑人都有唱歌天才,像南施,像戴安華薇,像尊尼馬沙士,像納京高,誰能學到他們的韻味?
唱了一陣,突然覺得星星一閃,她詫異地停下吉他。她在唱歌,低著頭的,怎能看見星星在天空閃耀?螢火蟲嗎?四周望望,毫無動靜:她搖搖頭,是看花了眼,她再開始彈吉他。
過了一陣,又覺得星星一閃——哎!不是星星,有什ど東西躲在灌木叢裡。她仍然彈著,唱著,一邊小心地搜尋著
哦!原來是她!那個小小的、可憐的玫瑰!她躲在矮樹叢中偷看之穎呢!天這ど黑,她那嚴厲的媽媽怎ど允許她跑出來?
之穎裝著若無其事的抱著吉他站起來,慢慢地朝玫瑰走過去。她知道,若突然過去很可能會嚇跑玫瑰,那個小女孩簡直像極一隻受驚的小白兔呢!
走到玫瑰面前,之穎突然扔開吉他,一把抱起了玫瑰。小女孩吃了一驚,看清了之穎的笑臉,她競也微笑起來——用一種暗啞的、聽來令人難受的聲音。
「玫瑰,我們捉迷藏,好嗎?」之穎用極慢的速度,一個字,一個字地說。
玫瑰茫然地瞪著之穎,亮如星辰的眸子,顯然不明白。
之穎耐心地,更慢地再說一遍,並且用手比劃著,解釋著。小玫瑰似乎懂了,眼中露出了驚喜,兩隻小手天真地拍起來。她心裡高興有人陪她玩,是嗎?
之穎放心地把她放在地上。之穎簡直不擔心她再會突然逃回家。她們已經熟悉,哪個孩子不喜歡玩耍?哪個孩子不喜歡有同伴?有朋友?即使是又聾又啞的!
丁家屋裡亮著燈,慧玲在吧?是她放玫瑰出來玩的?她可想通了?
「媽媽呢?」之穎問。
這是最簡單、最原始的一個發音,小玫瑰從她的口型看懂了,用手指著小徑的一端。
「不在家?」之穎皺皺眉。既然如此愛女兒,又怎捨得把幼小的女兒獨自扔在家中?慧玲,真難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