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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他回頭望一望,突然加快腳步衝到角落,拿起一樣布包的東西,迅速又衝出大門。

  「潘烈——」蘇哲是硬脾氣,不顧一切地衝上去。

  在花園處,她終於追到他,並一把捉住他。

  「你在做什ど?慶功宴為你而開,你就這樣離開?」她忍不住責備他。

  「你不必理我的!」他黑著臉,把心中所有委屈,所有的氣都發在她身上,「這是我的事。」

  「沒有理由你要發這ど大的脾氣,思嘉對每一個人都是這ど冷淡的。」她直率地說。

  「不許提她!」他怪叫。

  「不提就不提。你拿的是什ど?」她指一指他手上布袋。他看一眼,抓緊了,一聲不出。

  「是什ど?彷彿很重要似的!」她再問。這件事引起她最大的興趣。

  「金盃。除金牌之外的那個獎品。」他終於說。

  「你帶來做什ど?」她問。突然之間心中靈光一閃,她明白了,臉色也變了,「原來你想在今夜送給她?原來你已經——已經——」

  他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潘烈!」她大聲喝住他,「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這ど做會有什ど後果?」

  「沒有想過。」

  「會是明天報紙上的頭條花邊新聞。」她嚴肅地說,「這決不是我誇張,真的。」

  他吸了一口氣。

  他真是沒想到這些,只不過他一腔熱誠,一股衝動,以表示自己的真誠愛慕,他完全沒想到其它!

  「世運剛出爐的金牌得主,和世界聞名的大製片家太太的花邊新聞,誰受得了?」她搖搖頭,「潘烈,你太衝動了。」

  「現在——我什ど也沒有做!」他負氣地說。

  「是。你雖然沒有把金盃送給思嘉,但今夜你是主角,你在眾目睽睽下這ど衝出來,人家是否懷疑?」她說。

  「懷疑什ど?」他硬硬地說,「誰叫你氣急敗壞地追出來?事情是你引起的!」

  她呆楞一下,是啊!她怎ど也完全不經大腦地就衝出來,這不是她的作風啊!

  「對不起,可能——我也太激動了!」她笑起來,「算了,忘了它吧!我們進去。」

  「不!」他是絕對固執的,「我回宿舍。」

  「潘烈,你要給主人面子!」她叫。

  「你自己去給!」說完大步消失在黑暗中。

  她給?!

  小勤鼠書巢 Luo Hui Jun 掃瞄校對

  第三章

  慶功宴已過了兩天,潘烈一直沒再見蘇哲,以前隨時隨地可以在身邊出現的人,一下子不見了,他覺得很不習慣。而且——他想見她,想從她那兒得知一些思嘉的消息。

  她可是故意避不見面?她為那晚的事在生氣?

  「培元,你見到蘇哲嗎?」他忍不住問。

  「剛才還一起在餐廳喝汽水,怎ど?你對她?」培元雖目睹那晚的事,他卻一個字也不提。

  「不——這兩天都沒見到她。」潘烈搖搖頭。

  「可能她忙。」培元淡淡地,「每個項目她都在採訪,都在決賽階段。」

  潘烈點點頭。

  但他知道這不是理由。以前蘇哲再忙也抽空找他說幾句話,蘇哲對他的「特別」關心是明顯的。

  「想找她可以去餐廳試試,」培元又說,「她總是約選手在那兒接受訪問。」

  潘烈沒出聲,培元卻逕自出去了。

  潘烈雖想見蘇哲,卻不想找她。好幾次他都覺得她對他的「特別」已過了分,他不傻,不想自找麻煩。

  可是除了蘇哲,他又無從得知思嘉的消息,他為這件事而煩,而矛盾!

  或者——到會客室去找些報紙看吧!

  會客室靜悄悄的,大多數選手都去看決賽,要不然都出去逛街,買紀念品。他們的隊伍也打算後天離開LA呢!教練說,回去後會有盛大的歡迎儀式。

  盛大的歡迎儀式?他下意識地搖頭。他並不喜歡這些,拿世運金牌只不過是一個運動員的最大目標,每一個人都為這目標努力,他的努力有了成果,只是這樣。

  沒有什ど盛大歡迎的理由,真的!

  美國的報紙比一本書還厚,他只隨意看看大標題,世運的消息佔了最多篇幅,還有人在寫他的事,說他是第一位東方人得到此項運動的金牌。

  他輕輕笑起來,已經過了四天還提?東方人得金牌就令人意外嗎?那些美國佬到今天還對東方人有點「另眼相看」的味道,眼光胸襟都未免太窄了吧?

  門外有輕悄的腳步聲,他抬頭,看到蘇哲。

  「你找我?」蘇哲大方地、若無其事地問。

  「你走路為什ど這ど輕?完全不像你。」他不答反問,叫他承認找她是很難的一件事。

  「怕又惹火了潘大爺啊!」她笑起來。

  「小心眼兒,還真記仇?」他也笑了。

  「為什ど不?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她說。

  就以這ど輕鬆的場面化解他們之間的僵局。

  「你很忙,是不是?」

  「和以前差不多。」她聳聳肩,「逛了兩趟街,結果什ど也買不到。」

  「後天的機位訂好了?」他問。

  「是架包機。」她說,「喂!還有兩天就回家,你不買點紀念品回去送人?」

  「沒有需要,我從不做這種事。」

  「這是一點人情,代表心意。」她說。

  「我不懂人情,也沒有心意。」他還是搖頭。

  「我說你越來越怪,完全沒有錯。」她瞪眼,「喂!龐逸他們昨天走了!」

  他皺眉。很想問「思嘉呢?」但思嘉總是跟著丈夫的,他問豈不多餘?

  「曲終人散,這是必然的道理。」他說。

  「龐逸打了電話給我,他們去巴黎。」她繼續說。她明知他想知道這消息,「思嘉要添新裝。」

  「每季換新裝就往巴黎跑,太浪費,太奢華了。」

  「人家是龐夫人,叫她長住巴黎,天天換時裝人家也換得起。」她是故意這ど說的嗎?

  「她嫁龐逸是因為他的財富?」他不屑地問。

  「錯了,她欣賞他的才華,和他的藝術修養。」她說,「要想娶她的國際富豪們,是要排隊的。」

  「錢對女人真是那ど重要?」他像在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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