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先選首合適的歌?」
「不。先不拍你的歌,隨便拍一些我的構想。你寫的構思還沒整理。」
她望著那組沙發,那張籐椅,又到廚房飯廳臥室到處轉一圈,找到一個燭台,一把梳子,一本書。又把一張小几放在籐椅邊。
「好。你坐下,拿起書慢慢看,然後做表情,深思、沉默、皺眉、微笑全隨你,彷彿你隨書中情節喜怒哀樂。我們試一試。」
令剛開始時一切都很生疏,試三次之後,方令剛情緒培養好,自然又生動的神情流露出來。可若拍遠鏡、近鏡、側面、正面、七分面。配合礙天衣無縫。
沒有情節,但絕對動人的一組畫面。
「你是天生的演員,」她由衷地讚美。
「這是從拍戲以來難度最高的鏡頭。」他搖頭笑。「沒有內容,要心裡想,表情又不能誇張,你還連續拍了十分鐘。」
「看一遍,我回去剪接,從頭佈局,會是個全然不同的故事。」她也頗興奮。
「怎能從頭佈局?全是我坐在那兒的鏡頭。」
「能不能說你是不良於行的人?」她叫。
電視上流瀉出剛才拍攝的一切,他們都看得很仔細,尤其可若,她全神貫注,極度認真,連幾次令剛看她都不覺。
「有了。等會兒我們再拍一些鏡頭,在花園裡拍,這就行了。」她說。
「你想到什麼?」
「不告訴你。」她也頑皮。「剪輯好之後才正式給你看。」
「只拍這麼少鏡頭就可以是個小故事?」
「你的歌不過三四分鐘,拍多了浪費。」
「我希望鏡頭靈活些,生動些。」他要求。
「OK。我們多補拍一些你的行動。」她這次並不主觀。「多說你的要求,我為你而拍。」
他停下來,靜靜的望著她半晌。
「為什麼對我那麼好?」他沉聲問。
那麼好?她呆住了。她一貫如此啊。
「我不是——」
「你以前拍廣告時並非如此,你不理任何人的意見,像法官一樣的嚴肅,而且對我很不友善。」他搶著說。
「以前——」她笑。「是你先態度惡劣,目中無人,又囂張又不禮貌,我為什麼對你好?我對朋友和對演員,客戶完全不同。」
「很高興你這麼說,」他揮了揮手又縮回去,彷彿一個未完成的動作、他想做什麼?「真的很高興,很高興。」
「高興不能醫肚餓,看看幾點鐘了?」
「啊——我們出去吃飯,前面的市集就有不錯的餐館,立刻去。」他歉然。
坐上他的吉普車,她忽然說:
「你是個太好看的男人,知道嗎?好看得我覺得不真實。」
「我只是模樣四正一點而已。」
「不。你成熟中的稚氣很吸引人,還有你捉摸不定的個性,還有你神話人物般雕刻的臉,遠有你的不講理,還有——」
「那全部不是真我,不是。」他笑著怪叫。
「那是我眼中的你。」
「看錯了,絕對錯。」他突然緊緊捉住她的手,把車停在路邊。「我把真正的我告訴你,你接受我,好不好?」
她呆在那兒,什麼是接受他?
「你要我,嗯,」他把頭移到她面前。
她驚叫一聲用力摔開他雙手。
「又發神經。」
他專注的望她一陣,搖搖頭。
「我推銷自己希望有一天能成功。」他說。神態自若。
他愛開玩笑,總是這樣。她想。
轉載信息: 織夢方舟http://dreamark.cndomain.net/掃瞄:netslacker校正:冰嵐、則柔 sam 整理製作
第三章
她很柔順的坐過去,感情上她溫柔。兩人互相凝視頁久,竟然都想不出該說什麼……
一天沒工作,第。」天的忙碌加倍。可若不得不把全副精神投入工作。忘我地狂做了一天,終於理清案頭的文件。
「明天要拍新廣告。」愛咪陪她到夜晚。
「哦——」她神思恍惚,「新廣告?」
「你的腦子過勞而失效了,」愛咪抱怨。「永遠超時工作,永遠拚命,永遠不顧員工如我的福利,你不當自己是人,我可不是機器。」
「好。我們補償自己,我們去吃魚翅。」可若從椅子上跳起來。「吃又貴又補的。」
愛咪孩子氣的笑了。這工作效率一流的小秘書,其實稚氣得很。
他們到一家出名的夜店,兩個人叫了魚翅和一桌子海鮮,足可吃飽六個人。
「人說精神上,愛情上不滿足的人才會這麼暴飲暴食。」愛咪笑。
「還有性慾上不滿足。」可若全不在意。「算我們不滿足。今夜我要吃一頭牛。」
「又幾天沒見著於立奧?」
「別總挑撥我們。」她作狀打愛咪。「是不是你暗戀他?」
「見鬼。我這麼嬌小怎配瘦高的竹竿精?」愛咪抗議。「我的夢中情人至少有八成像方令剛。」
「還是迷偶像,沒得救。」
「你們進展如何?」愛咪笑得曖昧。
「我們進展?」可若呆一下。「誰是我們?」
「前幾天逃了一天班,是陪方令剛出去,樓下警衛告訴我的。」
「我的天,你想到哪兒了?」可若作昏倒狀。「方令剛和我?天方夜譚。」
「為什麼他總是找你?」
「我為他拍一輯歌曲影帶,我們工作。」
「私幫生意?」
「你就快是太上皇了,」可若笑。「還沒開始,只試拍一段做試驗,我連剪片的時間都沒有。」
愛咪知道可若說一不。」的個性。
「你可知道和這樣大名人在一起,傳出去會是什麼?」她說。
「是什麼?工作囉。」
「要別人肯相信才行,」愛咪眨眨眼。「像於立奧不是傳聞同唐碧江嗎?」
「我只相信事實。」
「傳聞可以殺人。」
「人言可畏嘛?三十年代?」
「可若,你是否要捉好在床才肯相信?」愛咪十分不滿。
「我相信立奧說的一切,」可若沉著。
「於立奧說了什麼?他和唐碧江沒事?」
「他什麼都沒說,不需要說,我們之間極有默契,默契由感覺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