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週日呢?應該可以出來的。」他說。
「沒有適合的伴兒,提不起興趣。」她搖搖頭。『』而且公司事忙,有許多公事得帶回家做的。」
「我決不帶公事回家,一件也下行。」他叫起來。「公司付的錢只是八小時的時間,我決不超時工作,那樣太對不起自己。」
「外國人的想法。」她笑。「其實工作做不完,第二天還是你做,有什麼不同呢?」
「感覺上不同。」他堅持己見。「第二天做不完可以第三天做,為什麼一定要辛苦自己?」
「大概是東、西方人觀念不同的問題。」她說:「我是百分之百中國化的。」
「我也是——啊!你一定不同意。」他摸著頭笑。「不過在一般觀念上,我還是很傳統的。」
」我看得出。」她點點頭。「所以我能跟你談得來。至於洋人,我和他們只是泛泛之交。」
「朗尼呢?」他打趣地。
「他對我實在太好,但我——始終當他是老師、兄長般。」她搖頭,「他甚至引不起我心中一絲漣峽。」
「我呢?」他笑問。
「我們才認識多久,才見過多少次面?」她大笑。「我不相信一見鍾情。」
「你和斯年呢?」他問。
「他——或許那時年紀不同,我才二十二歲,」她搖頭,「那時比較有夢、有幻想。」
「現在無夢無幻想?」他笑。
「無波、無浪、無風、無雨也無晴。」她說。
「那豈下是很可悲?」他說。
「不是悲,是缺陷美。」她笑。
「缺陷美?很小說化。」他說。
「你說不是人生的縮影嗎?只不過略有藝術加工的誇張而已。」她笑。
「你也看小說?」他意外地。「你看來不像。」
「外表不能代表一個人。」她不同意。「我看很多小說,中國的、外國的、占代的、近代的,我覺得看任何書都可以獲益。」
「不是獲益與否,你——太冷靜、理智,不是看小說的那一型人。」他說。
「那是我的外表。」她說得有些無奈。「也可以說是我二十二年來造成的殼。」
「殼?」他問。
「給人家看的,真正的自我被密封在裡面。」她搖搖頭。「以前造殼是保護自己,現在——是無可奈何。」
「講得這麼晦澀?」他不同意。「殼是自己造的,同樣的,也可以自己打破。」
「總要有些力量、有些理由才可以使我打破自己一手所造成的殼。」她說。
「你要什麼力量?什麼理由?」他疑視著她,十分誠摯地。「我能幫忙嗎?」
她心中一陣輕顫,柏奕是好人,但——唉g他不是斯年,他永遠不是斯年。
「如果你能——我一定告訴你。」她說:「能認識你真好,我喜歡有你這樣的朋友。」
「你這麼說,我似乎已聞到希望的味道了。」他孩子氣地a
「希望的味道,那是什麼?」她笑。
「成功。」他肯定地。「慧心,只要你肯給我機會,我相信我會成功的。」
「機會——始終是在那兒的。」她輕歎一聲。「下是我不給,而是——也沒有人給我機會。」
「慧心——」他動容了。
斯年的離去,給蕙心留下的是永恆的傷痕吧!有人能使她痊癒嗎?這人會是柏奕嗎?
臨!沈慧心。」有人隔著桌子招呼她。「真是你嗎?沈慧心。」
慧心睜大眼睛,望著那個滿面驚喜.目不轉睛的男孩子——不.該是男士。
「你是。」記憶的輪子轉動了,六年前校園中的往事頓時全浮上七、頭。
「他」該是當時最出色的助教。真是——天涯何處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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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藥兒 整理製作
第三章
和文珠、費烈、柏奕他們在海上玩了一天,回到家裡,蕙心已累得要命,皮膚曬得又紅又燙。
「太累了?一點東西也不吃。」母親看了直搖頭。「吃一點粥吧?」
「讓我睡一下再吃,好不好?」蕙心躺在床上不想動。「好久沒運動,真是累慘了。」
「說累慘了,我會以為你已四十八歲。」母親說。
「老了嘛。」蕙心笑。
母親正預備出去,忽又想起什麼。「有個姓任的男孩子打電話來」她說,「叫任——任哲之。」
「啊——是他。」蕙心精神一振。
昨天午餐時才碰到任哲之,如今——他又來電話了。當年她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如今再見,心中竟有說不出的欣喜——「當年」對她來說是永難忘懷的吧?因為當年有斯年。
「他留了什麼話嗎?」蕙心問。
「他說會再打來。」母親說:「他是誰?」
「他不是男孩子,該是男士。任哲之是我的助教,當年對我很好。」她說。疲累似乎頓時完全消失了,她甚至坐了起來。「他各方面都很出色,現在一定不是助教了。」
「怎麼沒聽你提起過?」母親問。
「為什麼要提他?學校這麼多同學、助教,」蕙心笑,「若都提,你會煩死。」
「怎麼會顧?哪一個母親不喜歡女兒的朋友?」母親說:「他怎麼突然出現了。」
「昨天碰到的。他好像去了外國,大概剛回來。」蕙心不願再講。「我要睡了。」
「你這孩子!」母親笑。這個時候,電話鈴又響了起來,傭人接聽之後,匆匆走進臥室。
「小姐,找你的,一位任先生。」傭人說。
「我去聽。」蕙心從床上跳起來。母親逕自走開,留下蕙心獨自在客廳。「我是蕙心。」她說。
「哎!——蕙心,我找了你一整天,」任哲之愉快的聲音,「能不能出來?我想立刻見見你。」
「這——如果你不介意我又紅又黑,人又累的話。」她說。她也想見他。
「原來你去游泳了?」他笑。「怎麼不叫我一起去?」
「是和文珠她們,你記得嗎?李文珠。」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