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對官場官僚,一向灑脫的劉劍飛原就不識幾名,雖然知道賢相傅文成乃仲慶的左右手,不過針對宰相的家庭,他根本無興趣過問,當然也不知身在西英山寨的傅玉雲就是宰相的大女兒。
劉劍飛靦腆地搖了搖頭,「不可能的!」
「不可能?!咱們兄弟倆是不須說假話的,再說,你已奪了傅小姐的清白之身,堂堂男兒豈有不負責之理?」
「你明知發生那種事是不得已的。」
「沒錯!但是一女不事二夫,何況依你所言,傅小姐仍商家的千金,必也是知書達禮之女,遭遇此事亦非得已,你與她若成親不也就成一樁美事?」
「我--」這一路上飛奔至皇宮,劉劍飛確實曾想過若娶玉雲為妻,也許玉雲能稍撫她清白被奪一事,只是--「她乃商家千金,而我是一介草莽,榮幸富的生活我是負擔不起的,再說她也不可能隨我隱居山林。」
「依你所見,傅小姐是愛慕虛榮之人?」
「不!」劉劍飛直覺地駁斥。
「那還有什麼問題?」
「我--我是不可能風風光光地將她娶進門的,面若只是將她留在山寨那也太委屈了她。」
「那還不簡單,我下旨賜婚將傅小姐許配給你這名通遙御軍統領,一方面傅小姐的雙親必不反對,則傅小姐也能風光地出婉,屆時即使花轎往西英山寨而去,有誰敢說傅小姐嫁的是草莽英雄?」
劉劍飛苦笑一下,「談這些都太早了,傅小姐在身體恢復後,也許就會要求我送她回家,我們兩人的緣分也許僅止於。」他的腦海又浮現出玉雲的傾城之貌。
「劍飛,你還永記得我們曾在山寨小路遇見的一名和尚?他曾斷言你不是一名容易動情的人,但卻會一見鍾情地栽進情海,而且命中的那名女子還會自動地上山,並不須你刻意尋找?」仲慶忽然興致勃勃地道。
經仲慶這麼一提,劉劍飛倒想起來了,當時,他只當那名老和尚在說笑,根本沒有將老和尚的活放在心上,難道老和尚的話是真的?
他記起那年他及仲慶年約十四,同在山中習武。老和尚說他們有緣,可能幫他們算算命,結果仲慶馬上要老和尚幫劉劍飛算算了今生是不是「和尚命」?
仲慶之樣問當然是有道理的,因為居住西英山的皆為男子,而劉劍飛的性情淡,對男歡女愛-事根本不屑 ,這對早巳嘗過男女情事的仲慶而言,在看到同樣英俊挺拔的劉劍飛對那回事兒根本不動心後,直覺是暴殄天物,忍不住為天下女性喪迭名好男人而歎息不已。
不過,老和尚的活讓他全然地放下心,至少在他的私生子一一出生後,他這好兄弟不會連女人的滋味都沒嘗過。仲慶好笑地看著懊惱不已的劉劍飛,沒想到他老和尚的話還真準,這兄弟不僅開了葷,還一頭栽進情海呢!
劉劍飛瞄了幸災樂祝的仲慶一眼,忍不住地潑了他一道冷水,「仲慶,如果老和尚的話是真的,我覺得你也沒什麼好高興的,反而該難過一番才是。」
正笑得樂不可支的仲慶在聽到這話後,笑意突地僵在臉上,對啊!那老和尚說他命逢桃花,愛慾情事他是左右逢源,然而一旦碰到命中的另一半時,就會鍾情一生,放棄風流習性,一心一意待佳人。
仲慶聳聳肩,「我又不像你是和尚命,若不是這位傅小姐,你仍是童子之身呢!而我,宮中百花任我摘,若真會碰到『佳人』,早該灰到了,哪需這麼久?」
劉劍飛搖搖頭,仲慶身為皇上,宮妃三千,命裡原本就帶桃花,不過在他遺返眾嬪妃回家時,他還以為仲慶要結束對情愛的荒唐,沒想到雖少了嬪妃三千,宮裡的私生子倒是一個接一個的出現。
仲慶話鋒一轉,轉到安全話題,「傅小姐一事,你好好考慮,若需要我幫忙,說一聲即可。」
「謝謝,仲慶。」
壁瑩太后輕聲地走了進來,笑道:「不介意我這老太婆加入吧?」
仲慶及劉劍飛聞及太后的聲音,全都站起來迎駕,「不知……」壁瑩太后不耐地打斷他們的話,「免了!是我要小賈不要通報的,你們就坐下來吧!」
仲慶一見母后的神色就知他的苦難又至。
壁瑩太后一峰的雍容華貴,但眉心間的煩擾卻是清晰可見,她轉向劉劍飛,「劍飛,你是仲慶的好兄弟,真要算起關係,你稱我一聲母后也不為過是不?」
劉劍飛為難地看向仲慶,他心知太后要他加入說服仲慶選後的行列。
「我知道!我知道!你們倆雖不是親兄弟,但絕對是兄弟情深,我若要求你幫我勸勸仲慶快點立後,你也不會不幫我這老太婆的忙,是不?」壁瑩太后故意嘲諷。
只是在她及傅文成勸慰多日,仲慶仍遲遲不肯行動這下,傅文成建議她采「團堵政策」,現在全國的民情沸騰,官家亦是義論紛紛,再拜託一下劉劍飛加入勸說行列,已然明白「箭在弦上」的皇上定會舉旗投降的。
劉劍飛在太后的一番言辭之下,不得不開口勸導,「仲慶,你乃一國之君,是該樹立典範,早日太后……」仲慶無奈地翻了翻白眼,伸手阻擋了劉劍飛的繼續發言,「算了!我知道了!我馬上就去做。」仲慶萬分明了,若他再不行動,今後伴著他的就是這些勸諫的「靡靡之音」了。
壁瑩太后笑顏逐開地點了點頭。還是傅相高明,這樣輕輕的一推總算將皇兒給推動了。
「至於你……」仲慶將目光調向愧疚地看著他的劉劍飛,「此次為期三日的聚會就到此結束吧!我去找我的皇后,你回去陪伴你的傅小姐,有消息時再相互聯絡吧!」
「傅小姐?」璧瑩太后好奇地看向劉劍飛。
「呃--太后,我先告退了。」怕璧瑩太后再進一步的詢問,劉劍飛很快地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