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親一個,花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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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好吧。」

  羽荷跟著他上了車,由於他們已在陽明山上,因此才幾分鐘的時間就到了陽明山國 家公園。

  一下車,羽荷習慣的從皮包裡拿出三節式的小陽傘,不過培德隨即接手將它放回她 的皮包。

  她無言的看著他。

  「待會兒,等和太陽來個幾分鐘的肌膚之親後,妳再撐開陽傘,OK?」他笑咪咪的 注視著羽荷那雙笑顏逐開的明眸。

  不須言語,羽荷也相信培德已得知她的答案了。

  夏日的陽明山,杜鵑花的花季已過,然而滿山的翠綠樹林仍令人感到舒暢不已。

  走在林蔭大道上,羽荷驚訝的發現自己的精神還很好,而且整個人感覺相當的舒服 ,偶有幾對情侶卿卿我我的擦身而過,他們亦向她投注幸福的光芒,彷彿將她和培德認 作是同遊山林的一對愛侶。

  她從不知夏天的山風是如此舒暢,她忍不住的停下腳步做了個深呼吸,既感受山風 的吹拂亦感受林間的氣味。

  培德安靜的走在她的身旁,欣喜的分享她愉悅的神情。

  半晌,在沉默的享受大自然洗禮後,培德注意到她有些微微的氣喘,「我們休息一 下好了。」他體貼的道。

  「嗯。」羽荷沒有逞強,柔順的跟著他坐到林間的涼亭。

  事實上,她已經不舒服有一會兒了,可是她不想破壞那份感覺,所以她盡量的讓自 己的呼吸平穩,只是她還是很開心培德的細心,因為她覺得自己已有些頭重腳輕。

  「還好吧?」培德擔憂的皺起眉頭,羽荷在坐下後,氣喘聲更劇,臉色也陡地蒼白 無比。

  「沒……沒車的。」她搖搖頭從皮包裹拿起藥片。

  「我去幫妳買瓶磁泉水。」他站起身子。

  「不……不用了,沒有水我也能吃藥的,我……」羽荷朝他一笑,「我的喉嚨已經 習慣吞嚥了。」

  「羽荷……」培德面呈憂心。

  羽荷再次搖頭,「對不起,我今天不知道怎麼搞的,老是說這些自艾自憐的話,其 實我不是這樣的。」

  她的心中湧上苦澀,突然很討厭起今天的自己,她一向是堅韌不自憐的,可為何卻 ……難道她要培德可憐她?

  不!她不要,她不要讓自己變成那個樣子。

  重新振作起精神,羽荷朝他綻開一笑,「請你將我剛剛說的話忘了好嗎?我大概是 昏了頭才會說這些奇奇怪怪的話。」

  「嗯。」培德嚥下湧上心頭的一股酸澀,其實他很想跟她說明,她是不須在他面前 逞強的,她的憂、她的苦,他都想為她承擔,只是他不敢,他怕嚇著了眼前這個細膩纖 弱的佳人。

  不過,這一天的相處下來,他已心有決定,他既然答應徐媽要讓羽荷的身子好起來 ,他倆的相處時間必然增多,而他是不可能對她無動於衷的。

  所以他打算慢慢的向她解釋自己累積多年的情愫,讓她一步一步的感受到他的真誠 進而接受他。

  對於一直拒絕甫來探望羽荷的他,這樣的心緒轉變是很奧妙的,「見面」揭開了他 深埋在內心一角的情感,而「再見面」讓那濃得化不開的層層相思情懷,透過被揭開的 心房一角徐徐的經由感動,要求在溫曖的陽光下釋放而出……羽荷不自覺流露出的脆弱 、自憐與她虛弱的身子彷彿化成一催化劑,溫柔卻又強烈的催促著他的心靈,要他把握 這美好的開始,朝永續之變前進。

  吞下藥片後,羽荷靜靜的看著山路旁迎風搖曳的非洲菊,紅、黃、橙、白的花色交 錯,在陽光透過白雲所呈現放射狀的燦爛光線下,更顯搖曳生婆。

  「這是我最喜歡的花卉之一。」她突然開口道。

  培德亦將日光落在那一繽紛的花叢,「這是太陽花,不是嗎?」

  「嗯,太陽花是它的別名,它的學名是非洲菊。」她羨慕的盯著它,「你知道它為 何被稱為太陽花嗎?」

  培德搖搖頭。

  「它性喜太陽,而它也特別的倚賴太陽,如果沒有陽光的照射,它是開不了花…… 」

  培德聽到這裡,已大約明白她為何會喜歡這花,在陽光下待不了幾分鐘的羽荷,是 希望自己也能變成太陽花,每日在陽光的照射下活躍生存。

  「它的花語是什麼?」他好奇的問。

  「神秘、興奮。」

  「它很適合妳。」培德脫口而出的道。

  羽荷疑惑的眼看著他。

  面對著她不解的神情,培德卻不知該如何說出口。

  對他而言,她擁有一顆捉摸不定的心,而她也令他一向遊戲花叢的心悸動不已,尤 其那顆心在當年見到她邪靈性與蒼白的美顏時,早已丟失。

  「呃,我的意思是說,有一天妳一定會跟這太陽花一樣,在太陽下愉悅的展姿。」

  「謝謝你。」羽荷真摯的感謝。

  「我有一個不情之請。」培德定定的凝視著羽荷那近似透明卻又晶亮的明眸,「我 希望有一天妳能邀我參觀妳的溫室。」

  「這……」羽荷遲疑了一下。

  「我知道它是妳的世界。」

  她驚訝的看著他,神情裹有著激動。

  「妳不是告訴過我,妳在花的世界裡找不到寂寞兩字嗎?可見妳將自己的心思全放 在花卉上面,所以我想進去看看。」培德癡癡的擬睇著她。

  他希望她聽得懂他話中含意,他不敢將自己隱藏多年的愛意,一古腦兒的全向她宣 洩而出,而是循序漸進的讓她親身感受。

  羽荷感到頰邊滾燙,培德的話不就暗喻著他要走進她的內心世界?

  「羽荷,可以嗎?」見她不語,他再次問道。

  她怔忡的注視著他,一顆心是七上八下,難道他的心和自己一樣,深埋著對對方的 款款深情?

  不,她不該亂想的,可是她該如何解讀他話中之意?

  不,不管答案是或非,她都不該讓他們之間的愛苗成長,她和培德是不適合的,她 只會將他困在自己陰暗的城堡而已,她無法和他一起隨著陽光起舞,在大自然的沐浴下 開心的運動活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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