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你真的很天才很天才嗎?」冉雨荷又睜大了眼,閃著夢幻的光彩,表示對天才的無比崇敬。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很天才很天才,但我知道只有自己做得到的事才能答應人家。」聞人奇笑道:「所以,請不用擔心,我保證會讓你的成績突飛猛進的。」
「太好了。」潘慧蘭笑得好開心。「阿奇,那你什麼時候方便到這裡來為雨荷補習?噢,我忘了提家教的報酬了……」
「我不用任何報酬的,冉伯母,你不是說要我將雨荷當妹妹般疼愛嗎?哥哥為妹妹補習哪有拿錢的?何況我也不缺錢。」
他當然不缺錢,鴻展集團的資產比冉家多得太多太多了!
潘慧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看,就訂每個星期的一、四晚上七點半到九點半好了,雨荷,你可以嗎?」聞人奇問她。
「噢,當然可以。」她的笑有些嬌羞,面對這樣各方面都優異的男孩,她巴不得天天相見。
「那就這麼說定了,下個星期一我會準時來的。」他看了看手錶,拉了拉衣服,「冉伯母,雨荷,恐怕我必須告辭了。」
「怎麼,不留下來吃晚飯嗎?你冉伯伯就要回家了。」
「不了,我答應老爸回家一起吃的。」他笑著道聲再見,快步走出冉家。
曰曰口
踏進電梯,直達鴻展辦公大樓的十一樓。
聞人奇對董事長辦公室這幾個讓人肅然起敬的字免疫,連門都沒敲,直接打開。
「嗨,老爸……」噢喔,來得很不巧,他老爸正摟著一個女人又親又吻的。
「阿奇!」聞人磊急忙推開懷中玉人,對著他兒子臉紅脖子粗的吼了一聲。「你該死的不懂禮貌嗎?你進來不會先敲門嗎?」
「嗨,顧阿姨。」聞人奇沒有被聞人磊的惱羞成怒嚇到,笑著對一旁紅著臉躲到沒處躲的女子打招呼之後,才轉向他父親說道:「拜託,老爸,我不是第一次看到你和顧阿姨親吻,我都已經習慣了,你也該習慣了吧?」
「你這小子……」聞人磊氣惱的瞪著他,表情是氣,眼裡卻不自覺流露著疼愛與欣慰,妻子過世十年,他也寂寞了十年,直到一年半前他才又找到了心靈契合的伴侶顧秋霜,原以為一對兒女會極力反對他的再陷愛河,沒想到阿奇和小靜對秋霜的出現竟比他還高興,他們口徑一致:爸爸寂寞好久了,謝謝你願意走進他的生活。這麼懂事的兒女,他怎麼能不寵愛?
「好啦,老爸,我本想問你一個問題,關於冉家的,但既然你『沒空』,那就算了,我找和叔問去,不打擾你們了,你們繼續啊,繼續。」他笑嘻嘻的關上門,也不再搭電梯,像個孩子似的蹦蹦跳跳的跳下樓。
天黑了,空氣裡卻還是留著白天春天的浪漫氣息。
啊!春天,春天,春天真是個戀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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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春天早晨的陽光亮眼卻不刺眼,和煦得讓人渾身舒暢。
冉繡球獨自站在開滿繡球的這個角落,她的笑雖淡,卻相當迷人。
她在等待獵物,有時她覺得自己像狼,有喜歡掠奪的野蠻本性;有時候又自豪像狐狸,狐狸聰明,也會搶別人的東西;更有時候得意自己像隻貓咪,看來無害可愛,迷人嬌嫩,骨子裡卻是冷漠,任性,也沒有什麼真心真愛,除了愛自己。
總之,她天生是掠奪者,如果那個男人今天不出現,她甚至可以將冉繡球三個字倒過來寫。
她當然不用將名字倒過來寫,因為那個男人已經向她走來了。
「如果你是來找雨荷,我必須告訴你,星期天她不過十一點是不會起床的。」當聞人奇在她面前站定後,她微笑的說:「沒辦法呵,誰教美麗的週末夜晚有太多派對宴會,又誰教冉家的雨荷小姐是出了名的漂亮迷人,每個場合都少不了她,她早上累得多睡點也是理所當然。」
「我以為你很聰明,真沒想到你年紀輕輕就有健忘症。」他笑了笑。
冉繡球沉下了臉,「我想我一點也不聰明,否則不會這麼好的早晨就在這裡讓人冷言冷語的劈頭就罵。」她生氣的轉身就走。
「噯!」聞人奇急急拉住她。「公平點吧,劈頭就話裡帶刺的人是你耶,而且……我只說了你有健忘症,這能算『罵』嗎?」他歎氣,這小姐渾身長滿了刺,又超級愛鑽牛角尖!
「個人認定不同,我認為你罵我,你就是罵我。」冉繡球甩甩頭髮,咬著嘴唇,臉頰紅嫩嫩的,生氣也是讓人怦然心動的嬌俏。
「對不起。」聞人奇又道歉了,在她面前他最好學會——不論自認有沒有錯,先道歉就不會錯。
他的道歉讓冉繡球低下頭,沉默半晌,才柔柔的說:「我……也不對,我不該劈頭就說你是為了雨荷而來的,其實……我沒忘,沒忘記你昨天對我說的話……」
「噢!冉冉……」聞人奇驚喜的握住她的小手。
「我不叫冉冉。」她抽出自己的手,說道:「你是個很好奇的人,所以我篤定你應該知道了我的名字。」
「你為什麼會認定我是個好奇的人?」
「噢,這很簡單啊。」她抿著嘴笑了。「你的名字不就有個『奇』嗎?你當然好奇啊!這就是『人如其名』,不是嗎?」
「人如其名嗎?我倒認為這不是定律。」聞人奇認真的說:「就像你,可以是幽靜的蘭,可以是倔強的梅,也可以是嬌艷的玫瑰,更可以是傾城的牡丹,但不是繡球,它不算特別,花開得太野而顯得有些俗氣,沒有什麼值得歌頌的特質,你不像繡球。」
「是嗎?」她天生盈著水霧的美眸直瞅著他瞧。「你說我不像繡球,你對繡球花又瞭解多少?」
聞人奇挑了挑眉。繡球花,只在春天綻放短短一段時間,一場雨就可以將它打得體無完膚,除此之外,他不曾想過繡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