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知道自己的行為犯了罪,你可以去告我,可以讓媒體披露,被喻為雕塑界閃亮新星的褚怡人是個拍人裸照的下流女子,但如此一來,你的容容也會知道自已被拍了這些照片,我不在乎毀了自己,因為在自我毀滅的同時我也毀了她。」
「我從來不知道,你居然是如此極端的人。」
「因為我是女人。」她雙手攀上他的脖子,「從小就深愛你的女人,今生今世只想當你妻子的女人。」
淳於曜推開她,臉色陰沉的說:「你用這些照片威脅我,你想要我怎麼做?」他這樣冷漠的推開她,彷彿她是個多麼討人厭的髒東西,這種態度讓褚怡人惱怒的咬著下唇。
她從小愛上的男人阿,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待她?
他怎麼就不能明白,她有多麼愛他?愛到瘋,受到狂!
好,他推開她,那她就要他不得不抱她一輩子!總有一天,不情不願也會變成心甘情願,這就是愛情,不是嗎?
她深深吸了口氣,平順自己的呼吸,清清嗓子之後,才嬌滴滴的說:「我要你和她離婚,在三天之內娶我,成為你的新婚妻子。」
這個要求早在淳於曜的意料之中,他苦澀的笑了笑,「即使我的心一輩子都不在你身上?」
「即使只能擁抱著這個軀體,我也滿足。」她著迷的偎進他的胸膛,「這個懷抱,這個臂彎,你的氣味,你的一切,都是我日思夜念的……」淳於曜再度推開她,這讓褚怡人生氣的微微瞇起眼。
「你就這麼討厭我?」
「原本不,但現在,你真的讓我討厭了。」他不客氣的說。
「無所謂,這只是暫時,你會發現,我是世界上最愛你的人。」她仰起俏臉,帶著自信的微笑,「這是我開出的條件,和我結婚。我數到三,如果你答應了,那就抱住我,緊緊的抱住,我不要回答,只要你用行動證明。如果你連抱我都辦不到,那我就認為你沒有誠意,明天你將會見到你心愛的容容玉體橫陳的出現在傳播媒體上。」她說完,立刻開始數,「一…二……三……」數到三的同時,淳於曜抱住了她。
「你終於抱住我了。」這就是被他抱在懷裡的感覺,她從小渴望的感覺。
他緊緊的抱住她,她不管他是為了別的女人,她想像著他是真心的為了自己,只要她想像著他愛她,那有朝一日,他就一定會真的愛上她。
「交易完成,你可以離開了。」淳於曜冷淡的收回懷抱。
「不,我不走,今夜,我要留下來。」無視於他的冷淡,褚怡人由身後抱住他,靠在他背上輕聲說:「留在她和你曾經住過的屋子,留在她睡過的房間,我知道,你為了她一直保持原樣,我不要,我要改變它。」
「隨便你,但不准進我的畫室。」他甩開她,逕自轉身進人畫室——他唯一的避風港。
*****
今天,難得的沒有下雨。
沒有下雨,花容卻一反常態的到學校寫生,因為她莫名其妙的心情好,偶爾也想畫下一片好天氣。
但她的好心情在她感到身後出現一個不速之客後,宣告結束。
「不許再靠近我!」她停下畫筆,卻沒有回頭,只是用嚴厲的聲音警告來人。
「你怎麼知道是我?!」男人的聲音帶著笑,是羅威爾。
「這種討厭的感覺,還能有別人嗎?」
「討厭和喜歡,往往只有一線之隔,但不論討厭或喜歡,都代表我在你心裡是特別的,起碼引起了你的注意,這真是我的榮幸。」
「要說噁心話就閃一邊去。」
「嘿,一直背對著我說話,你不覺得根不禮貌嗎?」
「這表示我不想看到你!還有,我記得『禮貌』這種東西正是閣下最不需要的,所以也沒必要送給你。」她哼聲回道。
「很有趣。」羅威爾被她一頁嘴,輕笑了一聲,然後輕呼道:「喔唷,我看到一個名人走過來了,是淳於曜……」這個名宇讓花容想也不想的猛轉身,但只一秒,她就知道自己被騙了,這裡除了她和他,根本沒有別的人。
「你——」
「淳於曜的魔力可真大,是不?」羅威爾掛著一臉欠揍的笑,向她走近一步。
「別過來,別靠近我。」花容舉起畫筆擋在兩人之間,彷彿這是一個無堅不摧的武器。
「小姐,你手中拿的是畫筆,不是一把槍。」他好笑的說,「我是毒蛇猛獸嗎?何必這樣拒我於千里之外?」
「你是個卑鄙小人,要再讓你靠近我,那我就是超級大白癡。」
「從心愛的人口中聽到這樣的話,真是令人傷心。」
「夠了!」
「不夠,給我一個機會吧。」
「我對你沒意思」」很直接的一句話。
「但是我愛你。」
「你對幾個女人這麼說過?」
「只有你一個。」
「我不信,告訴我,你今年幾歲了?」
「三十五。」
「連一個女朋友都沒交過?」
「沒有。」
「騙誰?」花容嗤了一聲,「你是個英俊的男人,有張大多數女孩都會著迷的臉,我猜,你是混血兒?」
「是,中法混血,我母親是中國人。我一直很喜歡中國文化,所以從小學中文,也為自己取了個中國名宇。」
「由你驕傲的態度,我想你的家世不差。」
「還過得去。」
「所以,你說你沒交過女朋友,這簡直是全天下最大的笑話。」花容哼了聲,嘲諷道:「喔,我知道了,你沒交過女朋友,不過有妻子,這可不是女朋友喲。」
「你說對了。」他微笑點頭。
「我隨便說說就命中了?真了不起。」花容自己也覺得很好笑。
她沒有一絲愕然震驚的表現,顯然讓羅威爾不高興,他皺起了眉,「你為什麼笑得這麼滿不在乎?讓我覺得你對我的追求視若無睹。」
「我確實對你的追求視若無睹,先生。」花容正色道:「你有了妻子,卻又來追求我,這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