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他蹙眉。
「我給你逃走的機會,但你必須有體力是不?」幻琴苦著心佯裝笑靨。
也不知為何,自從她第一次和他碰面後,一顆心就牽繫在他身上,所以那天她才寧願賠了自己的名譽也要保他性命。
如今見他不快樂,她又怎會有歡顏?
見凌雋半晌也不動飯筷,她立即又道:「信我一次吧!雖然賽衛詐騙了你,但這些天來我幾時騙過你了?」
久久,凌雋終於拿起筷子扒了口飯入口,半信半疑地吃了一頓。
幻琴見他吃了,欣慰地笑了!她趕緊掏出手絹將剩下的窩窩頭包起,「帶在身上,雖不好吃但可應應急。」她癡迷地看著他的俊容好久,才從他冷毅的薄唇上回了神,「待會兒外頭會有一陣慌亂,你就乘機逃吧!愈遠愈好……幻琴大膽地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後,凝望了他好一會兒,便含淚出了房。凌雋驚覺不對勁,但又理不出個所以然來。不一會兒工夫,屋外真的傳來嘈雜聲——「來人哪!快來人!幻琴公主自盡了,快!」
凌雋正欲越窗逃走,卻在聽聞「自盡」兩個字時煞住了所有的動作,就連心跳也彷彿靜止了!
什麼?她竟然為了讓他離開情願犧牲自己的性命他已顧不得這麼多了,立刻轉了方向由正門衝出,來到躺在地上、腹部插入一把侍衛長劍的幻琴身邊,牢牢抱緊她。
「你……你這是何苦?」
「快……你快逃……」她虛弱地看著他,清淚徐緩自眼角滑下,慢慢閉上了眼。
「不準死!聽見沒?我不准你死——」凌雋瘋狂地喊著,那優急的模樣令人膽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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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雋並未離去。
自大夫將幻琴施以急救後,氣憤不已的基陸又將凌雋押回地牢。凌雋因而憂心不已,思緒全繞在幻琴的安危上。
直到幻琴持續半昏半醒,嘴裡喃喃念著凌雋的名時,基陸基於父愛,不忍看她受此折磨,於是又將凌雋叫來房裡陪伴她。
凌雋從不曾為任何人如此憂心過,就連他自己的生死亦從不放在心上,但此刻……佳人躺在床榻上呼吸淺促、雙眸緊閉,時而呢喃時而吃語,讓他不知所措。
經過半天,她終於微微轉醒,輕咳了幾聲。
「你醒了?」他在她耳畔輕喚。
幻琴徐徐睜開眼,看了他半晌後驀然想起什麼似地急於起身。
「別動!你身上有傷。」凌雋撳住她。
「你怎麼還不逃?你……」幻琴看了看窗外,「現在外頭有人嗎?如果沒有你就趕快離開,別讓我白挨這一刀。」她落下珍珠細淚,一雙柔美虛弱地只在他胸膛推擠著他「快……」
「別這樣,幻琴。」他抓住她的小手,眸底也泛出光彩,「你真傻!你我素昧平生,何苦為我做這些。」
耳聞他頭一回喚她的名,幻琴激動地粉唇微顫,「我……我也不知道,就這麼不知不覺愛上了你,可能是上輩子欠你的吧!前世欠,今生還……」
「好個前世欠今生還!既然你我有情債纏身,我又怎能離開?」他並非無心之人,遇上這樣的小女人,即便是鐵漢也成了統指柔啊!
「你的意思是……」她睜亮水色秋瞳。
「我不會走。」他無悔地說。
「真……真的?」幻琴破涕而笑。「能不能抱抱我?讓我知道這是真實的,不是做夢……」
「來,小心點兒。」凌雋小心翼翼地抱起她,將她摟進懷中,「愛上我就別後悔。」
「不,即使死也不後悔。」她撫著傷口,悸動地說。
「噓!別再死不死的掛在嘴上,否則……」他炯亮的目光膠著在她紅嫣嫣的小嘴上。
「嗯?」
「否則我就這樣!」凌雋低下頭捏住她的菱唇,細細品味,彼此的情愫傳達得絲絲人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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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晴趴在桌上午休,纏繞在她腦海的就是這一幕幕似清晰又似朦朧的景象,以至於心脈狂跳、情緒激動。
「初晴……初晴!」程珍搖搖她的身子,在她耳邊喚道「醒醒呀!上班時間到了!」
初晴猛地抬起身子,呆愕地看著她,「凌雋…凌雋呢?」
「什麼凌雋?你到底是怎麼了?好幾次見你午休時都囈語不斷,是不是有什麼壓力?」程珍關心地問道。
初晴閉上眼,撫了撫眉尖,「我……我沒事。你怎麼會來這兒?」
「我來影印點兒東西。」
「哦,那交給我吧!」初晴眨眨眼,打起精神準備工作了。
「不用,我自己來就行,對我你還客氣。」程珍拿著東西走到影印機旁。
初晴傻愣地待在座位上,喃喃說道:「你覺得我再這樣下去行嗎?成天無所事事,唉!」若非是為了唐駿,她真想辭職了。
「我倒覺得你的工作一點兒也不輕鬆,許多人不都拿一堆東西故意找你印,簡直是找麻煩!」程珍為她打抱不平,隨即又輕聲探問,「能不能告訴我,你究竟和我們唐總是什麼關係?」這個疑問可是纏繞在她心裡已久了,幾次問出口總被初晴不了了之。在她看來,初晴和唐總之間的關係必然曖昧,但既是如此,唐總應該提拔她才是,又為何要將她貶為小妹呢?
「我……我們沒什麼關係,唯一的關係就是我告訴他我喜歡他,並向他下挑戰書,告訴他總有一天會讓他愛上我。」
初晴隱藏了部分實情,卻說出她心裡的話,說完後雖滿難為情的,但心底真的輕鬆不少。
「天,我好佩服你呀!」程珍由衷地說。像她不也欣賞極了唐總,但示愛的話是打死她也說不出口的。
就憑這點「佩服」,她決定永遠支持初晴。
「加油,我站在你這邊,如果你和唐總真有結果,別忘了請我當伴娘啊!」
新娘做不成,當伴娘解解饞也行。
初晴輕笑了聲,「瞧你說得像已成定局似的。」
「你的外表可是我們公司裡數一數二的,只要稍微打扮,不知會迷死多少人。你沒瞧見每次你一進電梯,許多男人都跟著進去,對你瞄來瞄去的?」程珍認真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