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他叫劉子梵?是不是益梵貿易公司的老闆?」鄒閔記得數月前曾在某個會場遇過他。
「可能是吧!你有他的電話嗎?」
「你等等,我找一下他的名片。」鄒閔立即翻開名片簿,終於查到了劉子梵的聯絡電話。
「我只有他公司的電話和地址,剩下的你就自己看著辦吧!」
鄒閔立刻將電話與地址念出來,唐駿刻不容緩地打到劉子梵的公司詢問,對方一聽是譽全的少東,自然不敢隱瞞的將老闆的住址奉上。
唐駿捏著抄有地址的紙張,迅速轉往該處,用力按著門鈴。
出來應門的果真是劉子梵!
「是你!」劉子梵一驚。沒想到唐駿會這麼快就找上門。
「初晴呢?」唐駿可不是來和他寒暄的,開門見山就問。
「她不在這裡。」劉子梵擋下他欲闖進門的身軀。
「那麼她在哪兒?」唐駿雙目如炬地盯著他,「別告訴我你沒帶走她,我不會相信的。」
「我沒必要騙你,的確是我帶走她,但她身上傷勢未癒,我不可能將她安置在家裡吧?」他聰明地反問唐駿。
唐駿一愕,追問道:「那麼你把她轉進哪家醫院了?快告訴我!」
「我不會說的。」
「你——」唐駿被迫拉住劉子梵的衣領,目光灼灼地通問。
「你放手,就算打死我我也不會說的。」劉子梵亦不服輸地瞪視著他,「她是為你受傷的,你就放過她吧!」
「你要我放過她,那誰來解放我?」
是顏初晴!是她這個女人再度闖進他已塵封的心,喚起他前世的記憶,怎能在他為她沉迷的同時又離開他。
她是在懲罰他的不專,還是從一開始就是戲弄他?
劉子梵神色一凜,挑釁道:「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你走吧!如果真有本事就去找她啊!一家家醫院慢慢找啊!」
「你——」唐駿手一撤,「好!我會找到她,要她給我一個交代。」說畢他轉身便離開了。
劉子梵鬆了口氣,立即躲進屋裡,來到初晴暫睡的客房。「你也真是的,為了躲他連醫院也不去,這樣對身體不好的。」
「我……我管不了那麼多……」初晴幽然地說。
「我真搞不懂你,明明愛他,如今他找上門了,為什麼不見他?」劉子梵已被她的心思給弄混了。
「女人心、海底針」,這句話可一點兒也沒錯。
「他來找我只是為了責任與良心,因為我是因為他受傷,但我不要——」她痛楚地摘下淚,一想起那泥塑,她的心就隱隱作疼。
前世今生的愛戀又怎敵得過你依我依的深情呢?
縱使蔣儀已嫁為人婦,但唐駿仍對她唸唸難忘情,她又算什麼?
「咳……」她因過於激動而扯痛了傷口。
「好了,別再說了、傷口裂開就糟了。睡一會兒吧!我等會兒再來看你。」
劉子梵不忍牽動她的愁苦,立即將話題打住。
當他走到門際,她突然說道:「子梵,謝謝你。」
「算了,聽了你前世今生的故事,我發覺自己就好像那個『賽衛』,這輩子是為還債來的。」他苦澀一笑。
「你快別這麼說。」她眉一皺。
「我不過開開玩笑。你休息,我去給你煮點粥。」劉子梵給予她一記安撫的笑容後便步出房門。
★ ★ ★
唐駿問遍大台北地區的各大醫院尋找初晴,但一個星期過後仍無所獲,他不禁懷疑是不是劉子梵將她藏到別的地方,她並不在台北。
於是他改變搜查方向,轉往南部進行,一整個月下來,他所冀予的結果仍是落空。
直到鄒閔因看不慣他繼續像只無頭蒼蠅般盲目亂竄,因而給了他一句忠告,「我說唐駿,你找了那麼多家大小醫院,她就算再會藏,也不可能變得無影無蹤啊!你想,這會不會是劉子梵耍的把戲,初晴根本不在醫院?」
果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唐駿立即開著快車再次衝到劉子梵的住處,然而就在不遠處,他竟看見初晴從屋裡出來,這時他滿腔的怒焰只可用火山爆發來形容了。
他立即加了油門,緩行到她身邊攔住她。
「看樣子你已經完全復元了嘛!」
唐駿冷冷的聲音飄過初晴耳邊,讓她整個人定在原地。
「是你!」她錯愕地看著他。
他那兩道陰冷的目光彷彿一股陰風吹起了她一身雞皮疙瘩。
「沒錯,是我,很訝異嗎?」他的語氣雖平淡,但眼神卻噴著火,尤其當他想起這個把月裡她竟然和劉子梵住在一塊兒,更是氣鬱難解!
「我……我有事要辦,別攔住我的去路。」
事隔一個多月,她也思念了他一個多月,幾乎夜夜間在枕頭內哭到天明,心更是痛到發酸無力……
「咦,多日沒見,你似乎對我變得生疏了,沒有半點想我嗎?」後駿從車內走出來,一步步遲近她。
「你想做什麼?」初晴眼露惶恐。
「你說呢?」他邪肆一笑。
「為了那個泥塑嗎?」他是如此珍惜它,但它卻毀在她手上,他會甘心嗎?
這也是這些天來一直盤旋在她腦海的憂慮——他不會放過她的。
「泥塑?」唐駿眉一皺。這些日子他為了找她已近乎瘋狂,壓根兒忘了那玩意兒。
「對,是我毀了它,你該怨我。」她沉重地說,身子竟在發抖。「我沒將你交代的事辦好,是我不好……」
唐駿看著她那自我苛責的模樣,著然想起她這陣子的惡意躲藏,也更加篤定了她是故意拿柔弱來戲弄他的猜測。
「別再裝了!顏初晴!」他雙手緊終住她的肩頭,轉冷的語調裡有一股怨氣。「你……」她傻傻地看著他,他眸中閃爍的恨意攫住了她的魂!
「你還演戲,又要用這種柔情真摯的模樣打動我嗎?我不會上當了。」他暗沉的眼泛出冷酷。
他不敢想像這陣子以來她都和劉子梵住在一塊兒,孤男寡女一到夜裡會做些什麼事,簡直可恥!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她的聲音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