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耶律秋人吐了口氣,那位孔老夫子有句話還真是說對了,什麼「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就是像她這樣。
「好好好,我服輸了,接下來呢?」那不是重點,他不想跟她吵。
「後來我……我卻因為水土不服,病倒在半路上……」她偷覷了下他略顯鐵青的臉色,小聲地又說:「然後我被一個男人給救了,他——」
「他把你怎麼了?!」他粗暴地問。
「他……」段靈突然推開他,從他身上溜開,笑著說:「他就是宋國的楚尚書。」
「哦,我懂了。後來他收留了你,又收你做義女?」耶律秋人自行串連出來龍去脈。
「對,你真聰明。」她咧嘴一笑。
「你卻笨得可以!有沒有想過,若是你這一路上發生了什麼意外,那我該怎麼辦?」
他因激動而眼眶濕熱,語氣雖然凶狠,卻不難聽出其中的深濃關懷與心疼。
該死的,都是他,只為顧及男子漢大丈夫的面子,差點兒害她死在異鄉,也還好他丟下一切追來了,否則就這麼讓她走掉,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待會兒回去,他還得向那多事的三哥道聲謝才成。
段靈仰起小臉蛋望著他,心頭激盪不已。如此溫柔的他是她夜夜魂縈夢繫的影像,原以為那是永遠不可能實現的夢,如今居然出現在她面前,讓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
「秋……秋人……」她喉頭哽咽。
「好了,沒事了,一切都沒事了,跟我回去吧。」他輕拂著她的髮絲,冷俊的面容露出一絲難得的溫柔笑靨。
「跟你回去?不,不行。」她突地搖頭。
「怎麼了?」
「我得先回大理,我失蹤半年,大哥定是急壞了,我得先回去向他報平安才行。」
耶律秋人忽然思及某事,眼睛一亮,「這樣吧!你先跟我回去,然後我再陪你回大理。」
「什麼?你要陪我回大理?」
「你不歡迎嗎?」他饒富笑意地反問。
「不……不是……只是堂姐怎麼辦?你又怎麼向我伯父交代?」她憂心的是他啊!
他莫名其妙將段芫送人,伯父知道了,必會惱羞成怒。
「你就是我的王妃,他不敢說話的。」他自信滿滿地笑了笑。
「為什麼?」她真不明白。
「你想想,他要聯姻只是為了鞏固他的地位,實現他的野心。我若帶你回去,他就算不滿也不敢說話,否則我反告他的女兒偷偷跟人跑了,他不就全完了?再說段芫她能得到自己的幸福,我能重新得到你,這不是兩全其美嗎?」他笑著解釋。
「我懂了。」段靈興奮地說。
「所以說,你跟著我就沒錯了!」
耶律秋人握住她的腰,扶她上馬,兩人同乘一騎重返大遼國界,一路上段靈都緊緊依偎著他,心頭漾滿幸福的感覺。
「原來你就是我小弟朝思暮想的女人啊。」
一回將軍府,耶律秋人那群陰魂不散的兄弟立即圍擁而上。就見耶律春拓帶著迷死人不償命的笑臉對段靈問道:「你能分辨得出,我和我那位小弟,誰是誰吧?」
段靈噗哧一笑,睨著耶律秋人說:「你們是孿生兄弟?」
「是啊,否則我哪那麼倒霉,會跟他長得一個樣。」耶律春拓露出一副無辜樣。
「喂喂喂,是誰倒霉,請你把話說清楚!」耶律秋人皺起一雙眉,與耶律春拓那張盈滿笑意的臉龐對峙,雖然兩人面貌五官相似,但任誰也瞧得出他倆隱藏在面容下的不同處。
「別這樣,秋人,我又不會認錯人,你就別惱了。再說我喜歡的就只有你。」段靈走向他,低聲勸解著。
耶律秋人這才消了氣,睨了耶律春拓一眼,「算了,就當你是兄,我謙讓。」
「呵,真是難得!」耶律春拓嘻笑道:「段靈,你知不知道,要是以往有女人這麼靠近他,他只有兩個動作。」
此話一出,其他幾個兄弟都揚起曖昧的笑容,可讓段靈好奇極了。
「什麼動作?」她張大眼問。
「春拓,你還說。」耶律秋人向他跨近一步,以示威脅。
「秋人,你走開,我想知道。」段靈拉開他。
「老六,是你的小妻子想知道,可不是我嘴碎啊。」耶律春拓先對他打聲招呼,接著又道:「要是以前,一有女人靠近他……」他覷了下耶律秋人才又說:「若那時候他需要女人,便會一把把人家給壓住尋求發洩,倘若不要的話……」他惡意地頓了頓。
「如果不要呢?」段靈吃味地瞪了耶律秋人一眼。
這次倒換成耶律花穆開口了,「如果他不需要或是看不上那個女人,定是一腳踹開人家,還罵人家不知羞。」
段靈喪氣地垂下小臉。他以往不就是這麼說她嗎?可見他那時候根本不需要她,還嫌她麻煩;這麼說,他現在對她好,是不是因為他臨時想要個女人而已?
耶律秋人一見她這副樣子,就明白這小妮子又在自行編劇了!
他趕緊拉過她,額抵著她的額,親密地說:「拜託你,別聽我那些老哥嚼舌根,他們無意幫我,只想害死我。」
「那我要你當著他們的面告訴我,你對我的心。」她不依地對他撒嬌,要讓他知道女人不是那麼好應付的。
「什麼?」耶律秋人尷尬地看了看那些面帶微笑,正等著看好戲的兄弟。
「你不說?」淚水已蕩漾在她眼角。
「呃……好,說就說。」他沒轍了,反正丟一次臉能挽回佳人芳心,怎麼算都值得。
「那快啊!」眾兄弟在一旁起哄吆喝道。
耶律秋人一咬牙,差點兒衝上去掐死他們!他忍住氣,輕聲貼著段靈的耳畔說道:
「我……我喜歡你……」
她小臉兒一陣臊紅,卻不想這麼簡單就饒過他,畢竟他可是讓她吃了許多苦。
「就只有喜歡嗎?」她偷瞄了他一眼。
「我……咳……我愛你……」見鬼的,怎麼連他的臉也熱起來了?
「什麼?我聽不見!」她歪著腦袋,故意將耳朵貼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