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咪,我餓了,你別來打岔!」宮本朔不想理會愛咪,側過臉問著詩翎,「你想吃什麼,盡量點無妨。」
想不到站在一旁的愛咪卻咯咯笑道:「餓了?想必你這個小情婦餵不飽你這麼大的胃口,何苦不來找我呢?害我這幾天想你想得要命!」
詩翎聽出話中玄機,霍地抬頭看向宮本朔,原來他不是和愛咪一塊兒去法國的,那他為什麼要騙她呢?
這個想法居然讓她的心跳亂了節拍,是雀躍嗎?
「愛咪,你的廢話太多了吧!瞧,你的男伴在跟你招手了,還不快回去。」宮本朔蹙緊眉峰,轉首對侍者點了兩份焗烤龍蝦餐。
「別理他,他只不過是這幾天你不在時的代替品,既然你回來了,當然是陪你囉!」愛咪毫不客氣地坐下,彷彿賴定了他。
詩翎尷尬地站了起來,侷促不安地說:「那我走了,你們用吧!」
「你給我坐下!」宮本朔沉聲說著,「愛咪,我說最後一次,回你的座位上去。」
「朔,你不怕她丟你的臉嗎?瞧她那副生嫩的模樣,哪有人穿著運動服來這種地方用餐的,就算沒知識也要有常識呀!」愛咪說得很大聲,唯恐在場的人士沒看清詩翎的穿著似的。
詩翎羞愧地掩住臉正要逃離現場時,卻被宮本朔一把揪住手臂,他目光冷冽地瞪著愛咪,「愛咪,跟詩翎道歉!」
愛咪抬高下顎,一臉猙獰,「要我向她道歉,不如讓我給她一巴掌吧!」語落的同時,巴掌聲亦響起。
詩翎沒想到愛咪會動粗,一時沒站穩,斜倒在地,頭撞上了桌角,昏了過去。
宮本朔見狀,立即蹲下身子摟起她,「詩翎,你醒醒呀!鈴木詩翎,你別給我裝死!」拍了拍她的面頰,發現她仍無反應,他立即橫抱起她,低沉憤怒的嗓音飄進愛咪耳中,「如果她有什麼事的話,我會要了你的命!」語畢,他快步離開了餐廳。
愛咪頹然地坐在椅子上,駭然不已,更為宮本朔方纔的警告而流下冷汗。
☆ ☆ ☆
「她還好吧?」狄凱接獲了宮本朔的電話後立即趕到醫院,見他神情落寞地剛從診療室出來。
「醫生還在診斷中。」宮本朔坐在候診室的椅子上,雙手掩面,鬱悶的聲音從指縫中逸出。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狄凱眸中有著不諒解,他發覺自己越來越不瞭解他這個夥伴的心了,他是否也低估了宮本朔的復仇念頭?
「你以為是我傷她的?」宮本朔幾乎是用吼的。
「難道不是嗎?」
「我不否認我恨鈴木一家人,但還不至於動手打女人,甚至將她傷成這種地步。」他的嘴角有著一抹苦笑,對於狄凱的誤解,實難無動於衷。
「那麼是誰?」狄凱疑惑不已,鈴木詩翎怎麼也不可能自己去撞桌子吧!
「是愛咪,我沒想到去吃頓飯也會遇上她。」宮本朔懊惱不已地猛爬著自然鬈的黑髮。
「就是那個歡場女子?」狄凱曾暗中跟蹤過他幾次,有一回就看見他和那女子從酒店出來。那女人的確長得明亮耀眼,難道向來對女人無心的宮本朔,也難過美人關?
不過即使愛咪長相艷麗婀娜,但和鈴木詩翎相較,光那份氣質就差多了,他就不相信宮本朔的眼睛當真被牛糞遮住了,寧願捨珍珠取碎玉。
「你知道?」宮本朔赫然抬頭,黑眸微露慍意。
「別忘了我是你的夥伴,當然得多注意、多照顧你了。」狄凱揚揚眉,平淡的語調中未做任何明白的表示。
「你監視我?」宮本朔當下沉下臉色。
「嗯……醫生出來了,咱們趕緊問問看鈴木詩翎的情況吧!」狄凱見到醫生,彷彿見了救命恩人,也成功轉移了宮本朔的注意力。
「佐司醫生,她還好吧?」宮本朔連忙衝向醫生,急問道。
狄凱站在一旁,可將他那急促不安的神情看在眼底。
「有輕微腦震盪現象,觀察一夜後若沒並發其他狀況,應該就沒什麼大礙了。」佐司醫生和藹地笑了笑,已習慣了這種夫妻、情侶恩愛的關切情景。
「能進去看看她嗎?」
「護士小姐會將她送至普通病房,半個小時後你再去看她吧!」佐司醫生微頷首,「我還有事,先離開了。」
「謝謝你,醫生。」宮本朔明顯地鬆了口氣。
「鈴木詩翎沒事了,我是不是該問問你法國黑幫那邊的情況?」狄凱見他有了好心情,終於切入正題。
「我已找出了幾個疑點,還在研究當中。」
「能說來聽聽嗎?」狄凱探問。
「我在鈴木洋達的書房裡找到了當年鈴木一郎傳真給費慕齊的父親費洛利的文件,其中居然有日本忍術協會的名單,而那年的會長就是我父親。」宮本朔面無表情的解釋,恨意重新出現在他臉上。
「所以你也把費洛利懷疑進去了?」
「冤有頭債有主,我不是盲目的復仇,我會查清楚一切。」宮本朔重申。
「當初薛副總裁請你前來日本可是要你專心對付麻口組,沒想到你居然也卯上了法國黑幫,你跟薛副總裁報備過了嗎?」狄凱問道。
「沒有,但事後我會主動向他請罪;也請你幫我,別洩漏出去。」
宮本朔難得低聲下氣,讓狄凱快慰不已。「行!誰要我目前的身份僅是你的夥伴,而不是緯達集團的業務經理。」
宮本朔遞給他一個感激的眼神,「我進去看看她。」
「我也去,讓美麗的小姐認識認識我,哪天你膩了她,說不定她會投入我溫暖的懷抱。」
「少在那兒癡人說夢話。」撂下一句聽來酸意濃濃的話語,宮本朔頭也不回地朝護理站走去,詢問詩翎的病房去了。
狄凱聳聳肩,嘴角卻擒著一抹詭譎笑意。
☆ ☆ ☆
詩翎恍惚之中似乎看見宮本朔坐在床邊看著她,但她太累了,沒一會兒又睡著了。這一睡也不知過了多久,當她再度睜開眼睛時,卻發現自己已身置熟悉的環境——他的家,也是她的臨時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