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一往的槍聲驚動了麻口組裡的人,木村喬伊第一個衝出來,那名殺手將槍口指向他,情急之下宮本朔未做考慮便擋至木村喬伊身前並開槍反擊,對方的子彈同時劃過了他的左手臂。
兩名殺手見事跡敗露,立即分開逃逸。
「代幫主!」木村喬伊怎麼也沒料到宮本朔會救他。
「快追!」宮本朔命令,他不願意遺漏掉任何線索。
「可是你——」
「死不掉的!」不過是皮肉傷,瞧他緊張的。
「好,我這就去。」木村喬伊領命奮勇追敵。
宮本朔也不顧傷口地隨即跟上,雖然神情中有著淡淡的疲憊,仍無損他英勇的氣勢。
兩人在附近轉了許久都沒發現殺手的蹤影。
「算他們狗運溜得快!代幫主,我送你去醫院吧。」眼見宮本朔的一隻白袖已被鮮血染紅,木村喬伊堅持道。
宮本朔無奈一歎,氣自己的疏忽。「不用了,你先回去,我的傷自己會處理。」無視於從指尖滴下的血液,他跨步離去。
隱身在暗處的費慕齊眼露凶光,他發誓絕不輕饒宮本朔。
☆ ☆ ☆
「我說吧!太過逞強的結果是會得到報應的。」狄凱一邊為宮本朔包紮,一邊發著牢騷。他心忖,讓這小子受點傷也對,至少可以讓他有所警惕。
「既不是麻口組的手下所為,我想不透會是誰要置我於死地。」宮本朔一雙劍眉緊蹙,深陷在自我的沉思中。
狄凱使勁用力一綁,故意弄疼他。
宮本朔眉頭一皺,道:「你藉機報仇嗎?」
「這麼特殊的止血方法你沒見過嗎?」狄凱壞壞一笑。
「睜眼說瞎話。」宮本朔沒好氣地睨了他一眼,心中始終有疑問。名義上他們倆雖是夥伴,然而狄凱卻什麼事也沒做,充其量不過是提供一些他想知道的消息而已,有時候甚至還會扯他的後腿,真弄不明白有他這個夥伴有何益處?說得難聽點兒,他只動嘴,而出生入死就全交給他一個人了。
狄凱不置可否地聳聳肩,「你真的猜不出是誰對你下毒手?或許我可以提供給你一個人。」
「哦?」宮本朔揚高眉。
瞧!又來了,這狄凱自始至終只會動嘴。
「費慕齊,我肯定是他。」狄凱走進臥室拿出一件乾淨的T恤,遞至宮本朔手上的同時間他開口說道。
「他不是失蹤了嗎?」宮本朔蹙眉問道。事實上他也曾調查費慕齊多時,只不過他隱身得很好,讓他撲空了好幾回。
「他不過是躲起來,專心對付你。」
「就算他是要對付我,也絕不是為了替鈴木洋達報仇。」宮本朔冷冽地說,他沒忘記鈴木洋達被逮那天,費慕齊是如何棄友逃脫的。
可想而知,那種人做任何事一定是為了私利。
「你想的和我一樣,他不過是想併吞麻口組,當然還有……鈴木詩翎。」狄凱微頓了會兒,繼續發言,「費慕齊萬萬想不到到手的肥羊卻又變成別人的,他當然氣不過了。」他氣定神閒地望著宮本朔陰晴不定的臉色,對自己的撩撥手段非常自得。
「我會找到他的。」宮本朔起身脫下已沾上血漬的衣服,動作之俐落看不出他左手臂有受傷。
「那得盡快,我有預感,他正在籌畫著另一個計謀,反正你不一命歸西,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狄凱愜意地坐回沙發上,看著宮本朔袒露的結實肌肉,他不禁在心中大歎——老天真是不公平!
「我並不在乎生死,只求十年前的血案能真相大白。」套上T恤,他走到門邊,轉開把手的同時他驀然轉首道:「謝謝你的『特殊止血法』,但願日後有機會為你效勞。」
「哦,這倒是免了!我向來不求回報的。」狄凱乾笑兩聲。
宮本朔冷笑回應,「你就甭客氣了。」
☆ ☆ ☆
「瞄……瞄……」
細細的貓吟聲隔窗不時傳進房內,詩翎霍然驚醒,她彷若聽見了白雪的叫聲。「白雪,回來好不好?我真的好想你。」摟著抱枕,她的心為之悵然,更為白雪的安危憂心。
「瞄……」
天!不是她的錯覺,真的是白雪回來了!
詩翎猛坐起,快速下床走出臥房。客廳裡並無白雪的蹤影呀!唉,還真是自己的幻想。正當她打算折返房裡時,通往陽台的落地玻璃門外一陣搖晃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詩翎快步走到玻璃門邊,她看見了白雪!
「白雪,你沒跑掉!」她倏然推開玻璃門,將它抱起時餘光卻瞥見陽台邊有一個可愛的木箱,是——貓屋!
是宮本朔買的嗎?此時此刻,她心頭籠罩著一股似感動又似欣喜的感覺,他竟然故意騙她,他真的好壞,壞得讓她悸動不已。
貓屋旁擺著幾個尚餘有貓食的盤子,她的心情更是激昂難平。
她不懂,明明在他無情的外表下有顆比任何人都善良的心,為何他要將它隱藏起來?讓別人誤會呢?
抱著柔軟的白雪,胸臆間激起的那陣溫暖讓她覺得自己仍是幸運的。
門鈴聲驟然響起,她擱下白雪去開門,卻在看到來人的剎那臉色頓時慘白,想關上門卻來不及了。費慕齊半個身子已佔進了屋內,他不懷好意地說:「幹嘛見了我像看見仇人似的,別忘了你從前是如何親匿地喊我費大哥。」
「早就已經不是了。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裡?出去!」她真的不想再見到他。
「是不是怕我遇上那個叫宮本朔的,可見得你還是關心我嘛!」他用力推開門,整個人跨了進來,眼神滿是輕浮之色。
他在大樓下觀察許久,直到確定宮本朔沒返回家的跡象,才敢上來。何況宮本朔也受了傷,縱使兩人正面交手,他也不見得會輸。
「我不願再和你多說什麼,你留下來只會讓我更厭惡你。」迫不得已,詩翎終於說出心底的話。
「你厭惡我?那宮本朔呢?他可是害你哥哥被拘禁的禍首呀!該不會在他床上一溫存,你就忘了自己哥哥的生死?」費慕齊眼光灼熱,說出的話語極為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