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目的,我想試探你。」
「不介意的話,請再說清楚一點。」這小女人似乎有個不太好的習慣,說話總愛賣關子,不肯一次說完整,唉。
「我想知道,羅雅芬目前在你心中的地位是不是還像以前那麼重要。」
「結果呢?」
「你如預期中來找我了,而這就是我的第二個目的。」
「呵,原來你的最終目的就是要我親自去找你?」
「不可以嗎?」藺葳葳哼了一聲,但之後又歎了口氣,「想想我或許是個失敗的未婚妻,才讓我的未婚夫一個月來都對我不聞不問……」
「噢,千萬別再舊帳重提了。」關鵬程很誇張的呻吟一聲,大手一攬又將她鎖入懷裡。「我是不是又要說這麼一句『老婆,別生氣。』嗯?」
藺葳葳紅了臉,「我沒生氣。」她將他推開。討厭,怎麼每次在他懷抱裡,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幸福感覺?難道她已經習慣性的依戀起他的臂彎了嗎?
「謝天謝地。」
不理會他明顯的調侃,她睨了他一眼之後說道:「我之前沒生氣,可不表示以後不會生氣,哼,你的確是照我的預想來找我,但是為了什麼目的呢?羅雅芬?嗯,不像是為她來討公道的,那是為什麼?想來讚美我的商業天賦嗎?哈,我可不相信你有這樣大的胸襟,或許……」
「說夠了沒有?」問話的同時,他吻住她,表明了沒人要她的回答。
「你不要每次都——」藺葳葳實在很氣自己,老是這樣被他突來的吻擾得心神恍惚。
「我都不知道原來你除了生氣時會在心裡想像『有朝一日解決我』的畫面這個習慣之外,還有一個『自言自語』的毛病。」
她皺眉,想反駁,卻又找不到說辭,但她當然不會自己拆自己的台,索性改變話題。「算了,我原諒你的無禮。」她驕傲的哼了一聲,「既然你不明講為什麼來找我,那我也不追問了,不過,我正好有件事想詢問你的意思。」
「何事?」關鵬程的眼神沒有一刻離開過她美麗的臉,他發現自己愛上看她氣嘟嘟的俏模樣了。
藺葳葳從外套口袋裡掏出一張摺過的卡片。「看過這張邀請卡了嗎?」
「嗯,有點面熟。」才怪!上流社會的邀請卡哪一家不是製作得別出心裁,他只消一眼就知道這張卡是出自華宇羅雅芬的夫家,不過關鵬程可不是傻子,不會再在這當口提起這個名字,他雖然很喜歡看這小東西生氣的模樣,但萬一小東西氣到拂袖離去那就麻煩了。
「少裝蒜了。」藺葳葳睨他一眼,「這是華宇的施大少為他的嬌妻所舉辦的生日晚宴,怎麼,不敢在我的面前提到她的名字?」
「是啊。」關鵬程大方承認,「這表示你對我而言比她重要多了,對不對?」
藺葳葳可沒想到一向嘴賤的他竟會講出這樣不帶刀槍的甜言蜜語,不禁微微失神,之後結結巴巴的說道:「你……你灌我迷湯也沒用,我……我才……哎呀!你真討厭,以後不准對我說肉麻話,聽見了沒有!」
「哈哈哈——」關鵬程生平第一次笑到需要抱著肚子彎下腰。
「你……你實在……」藺葳葳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氣得猛跺腳。
「好了,小東西,我保證以後不再對你說肉麻話就是了。」關鵬程費了好大的勁才忍住笑。
「也不准再叫我小東西!」
「是,老婆。」不等她再有意見,關鵬程緊接著說:「我猜,你拿這張邀請卡讓我看的目的,是要問我願不願意和你一同出席,是不是?」
「問?不。」藺葳葳挑眉一笑,「我是命令。你必須和我一同出席,這將是我們發佈訂婚消息之後的首次公開露面。」
「我聽說藺大小姐向來深居簡出,怎麼突然想要露面呢?」他懶洋洋的說道。
「猜猜看。」
「試我?」
「答對了。」藺葳葳可不訝異他會猜到,畢竟他倆交手的次數已經多到讓她認清這個男人不是省油的燈。「試你是不是能持住自己,做個忠貞的丈夫;試羅雅芬是不是輸得起,畢竟放棄你這個前途無量的聰明男人給我,而自己屈就施大少那個不怎麼樣的公子哥是她一輩子最大的損失。」
「多謝你的讚美。」關鵬程努了努嘴。「不過恕我問一句,如果羅雅芬輸不起,你打算怎麼辦?」
「不告訴你。」藺葳葳對他甜笑,拂了拂頭髮。「晚上六點,開你的保時捷來接我吧,我很虛榮,希望大家能看我的聰明未婚夫揚眉吐氣的英俊模樣。」她再朝他揚起一個勾魂的微笑之後,優雅的走下樓梯。
關鵬程目送著她俏麗婀娜的背影,嘴角噙著一抹滿意的微笑。
令人難以捉摸的小魔女呵,很有趣。
她想找羅雅芬的麻煩?傻瓜,她以為卯上她之後他還會對別的女人有興趣嗎?
好可愛,愈看愈可愛,噢,他必須承認,未來因為有她,變得如此令人期待!
※※※※※※※
晚上六點,關鵬程準時出現在藺家大宅。
他是未來的姑爺,享有了隨時出入、不需經過門房通報的特權。
他不進客廳,選擇在藺葳葳最喜歡的花園裡等她。
他猜想女人梳妝打扮總是很費時,即使是天生麗質的小女孩也不例外,沒關係,他會很有耐心的等,他知道不久之後,他會看到一個美麗勾魂的小魔女向他走過來,將小手交給他,允許他在今夜成為她的護花使者,這使得再長的等待都有價值。
不過,令關鵬程訝異的是。他並沒有等太久。
「他們說你不肯進客廳裡坐,為什麼?」
他沒有回笞,只是癡癡的看著她。
藺葳葳由著他審視,直到他願意開口。
「『紫醉金迷』?想不到你也對流行十分敏銳。」他讚賞的看著她身上穿的流行色系的小禮服。
「我是女人,敏銳是應該的,不過你好像就不那麼應該了,是不是?」藺葳葳揚起一抹犀利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