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要我再說一遍嗎?」霍子樵似乎沒有一丁點兒非禮勿視的觀念,依然直勾勾 地盯著她瞧。
他自認不及死黨谷令颺的好色,但怎麼說也是個正常的男人,她若真要勾引他,她 絕對無法全身而退的。
如果她真是鄒鳴那老頭送的禮物,他不接受不是太不給他面子了。
「你轉過身去。」他這麼盯著她,她要怎麼穿褲子。
「你似乎對我的瞭解還不夠。我不是那種讓你呼來喚去的男人,既然已被你挑起欲 望,不嘗嘗甜頭是消不了火的。」
霍子樵自知不能對她太仁慈,如果什麼都沒做,一定會令鄒鳴起疑。
薛斯昊給他的資料中明白地寫著,冷誓桀不僅喜歡在女人堆中打滾,還有性虐待與 暴力傾向,至少他得讓這個女人知道她惹的不光是個惡男,還是個凶殘的暴君。
「你想幹嘛?」心怡驚訝的眼睛對上他一雙戲謔的冷眸,她緊蹙秀眉,下意識的想 逃離他。
顧不得他正矗立在她前面,她迅速站起身拉上褲子,並轉身拉好拉鏈,準備伺機而 逃。
「你很聰明。」他的唇角掠過一抹淡笑。
霍子樵非常訝異,倘若一般女子早就嚇得腳軟了,她還能從容的在他面前穿好褲子 !不過她現在下的又是哪一步棋呢?明明想挑逗他,還佯裝成一副怕被他強姦的驚悚樣 ,他真是服了她多變的演技。
他真的甘拜下風啊!
「你不要過來,現在我已經自由了,你不一定抓得住我。」她故作鎮靜的面對他狂 妄的氣焰。
「不知道是不是我記性太差,剛剛在客廳裡是誰信誓旦旦地說絕不會逃的?」
「我沒說要逃,但我也不會乖乖任你欺負。」
「哦,是嗎?」
他趁她遲疑時,覷了個空檔箝住她的雙臂,飛快地吻住她柔嫩的唇瓣,撬開她的貝 齒,將體內高漲的欲流全都藉由這個吻發洩在她的唇齒之間。
她的唇軟如棉絮,甜若蜜津,讓霍子樵無法控制需索的行動,明明只是個警告的吻 ,竟變成這般令人難以抗拒。
心怡也為自己那違背心意的生理反應給駭住了,一陣酥麻竄過小腹,她下意識的更 貼緊他健碩的身軀,以慰藉那股由心底升起的渴望。
心怡的依順就像催化劑般融化了霍子樵的心,讓他亟欲收斂的心更是遠颺。
是她把他的話當成耳邊風的,不能怪他。霍子樵藉以說服自己這一切全是她自找的 。當他的大掌由襯衣下襬鑽進尋求她那渾圓與豐潤時,心怡猛然推開他!
「你──」霍子樵沒料到她會來這一招!
「你怎麼可以侵犯我?」她低喘的叫道。她將背部抵著浴室牆面,讓瓷磚的冰冷貫 穿全身,令自己的腦袋清醒。
「我順了你的意思,你反倒說起口是心非的話了?」他也不好過,明明已是沸騰的 情慾硬要把它壓抑下來,傷身啊!
霍子樵不明白一向在情慾方面極有自制力的他,怎會如此眷戀她的身子。
見鬼的!他八成是著了她的道了。她無措的咬了咬唇瓣,殊不知這樣的小動作可以 讓任何男人全身著火難耐。霍子樵暗罵,她又在玩火了!他以蠻力攫住她的手腕將她打 橫一抱直邁向臥房,並用力踢上房門。
他得意地看著懷中佳人驚詫的表情,銳眼不著痕跡地打量週遭,身上特製的感應器 在他腰間劇烈震動,明白的告訴他這裡也暗藏了針孔攝影機。
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腦筋?如果他真的在這裡扒光了她的衣服,豈不大飽了鄒鳴那 個賊胚的眼福。
心怡翻身欲起,霍子樵動作更快地制伏了她,將整個身子壓住她,絲毫不留縫隙。 心怡隱約的聞到他身上一股自然的麝香夾雜煙草味,這令她頭暈目眩!
「老實招了吧!你究竟裝了幾個那種見不得光的東西在我的屋子裡?」
他刻意壓低嗓音,不讓聲音被那玩意兒接收。他知道有些監視裝置不僅能接收影像 ,就連聲音也不放過。
「你……」老天,他居然知道!
「小聲點,別讓那老賊聽見。」他瞇起危險又懾人的眸子,「我不懂你把那東西裝 在臥房的用意是什麼,或許你想與我合演一出纏綿悱惻的春宮片給人欣賞?」霍子樵的 表情變得古怪又曖昧。
「我不是那個意思。」她當初只是單純的認為臥房是最隱私的地方,有什麼怪異的 舉動在這裡一定能顯現出來,所以才決定裝在這裡。
「無論你是不是那個意思,我冷誓桀向來不許別人戲弄我。告訴你,從現在起你休 想逃出這間屋子,更別妄想向鄒鳴通風報信,我會派人二十四小時看著你。」
他齜牙咧嘴地冷笑,擰了擰她的臉頰後,起身離開了房間。
第四章
心怡錯愕不已,眼神瞟向安裝在天花板燈具內的針孔攝影機,他說得對,她怎麼那 麼笨呢?
她趕緊拿張椅子爬上去拔掉它,重回床畔坐下仔細思考,她發現其實冷誓桀並不如 鄒鳴所說的殘暴啊!更不像殺人不眨眼的狂怒分子。
她突然感到一股濃烈的無依與不安緊緊裹住了她的身心。
鄒鳴氣定神閒地坐在客廳裡抽著雪茄,手裡翻閱當期財經雜誌,等著冷誓桀的到來 。
他嘴角噙著冷笑,想必冷誓桀一定收到他的禮物了,不知他滿意嗎?
竹風幫那丫頭是他尋覓許久的人選,單純無心眼,又有著冷誓桀缺乏的正義感,可 以想像冷誓桀那個悶在鐵籠內已久的猛獸在遇上如曙光般的女人後一定會大為心動。而 他則可以利用那丫頭的正義感間接控制冷誓桀。
別人不瞭解冷誓桀,他可是對他清楚得很,他雖然被毒品控制而變得暴躁易怒,實 際上他卻渴望真正的愛情,若由愛情來控制他可比毒品有用多了;更何況這陣子他明顯 察覺出冷誓桀體內隱隱蠢動的反叛因子,恐怕光用毒品已不能完全讓他言聽計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