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那你還有什麼好說的?!」他從來沒有大聲吼過她一句,他一直都小心、呵護、溫柔的待她,但是他錯了:「你是個可惡的女人!」
「你不知道我和他的情形?!」她急著要解釋。
「我當然知道,我還知道你是一個滿口謊言,專門騙男人的女人!」
「我不是!我不是!」她像發狂了般的大吼大叫。「我不是,我有難言之隱,我不是蓄意要騙你的,我們婚姻不幸福,季文淵是一個可怕又可惡的男人,如果不是這樣,我為什麼要逃離他?」
「尹如燕,你到底還有多少的謊言?」馬廷翔不再相信她,對她也不再有任何的柔情。「我見過你丈夫,我和他談過話,我不是瞎子,我看得出他是個怎麼樣的男人,你該好好珍惜你的幸福的!」
沒有預警的,尹如燕瘋了似的狂笑了起來,她笑得連眼淚都流出來,但她的笑聲是悲哀的、自憐的、無法置信的。
「你居然相信他?!」她質問著馬廷翔。
「難道我該相信你?!」
「我以為你的心理學念得很通,你不是精神科的主治大夫嗎?你為什麼看不出他的偽裝?」
「我看不出你的偽裝!」
「我沒有騙你!」
「你從一開始就騙我!」
這一點尹如燕沒有辦法否認,但她還是要為自己辯白。「除了我已婚的事實,其他的我都沒有騙你。你根本不知道季文淵的為人,他有著可怕的心機——」
「尹如燕,是你有可怕的心機!」他糾正她,完全否定了她。
「你中了他的毒,上了他的當,季文淵是一個——」她被他的表情嚇住了、
「我不想再聽,尹如燕,任憑你說破了嘴,我都不會再相信了。被騙過一次可以原諒,如果被騙第二次,就只能怪自己的智商了。」
「聽我說!相信我!」
「再也不了!」
看著馬廷翔的表情,她知道他說的是真的。
「尹如燕,我們之間已經完了!」
「廷翔——」
「結束了!」
「我不會和一個有夫之婦糾纏不清,尹如燕,你應該回到那個深愛你的丈夫身邊,不要再說什麼,就讓這一切隨風而逝吧!」他決絕的道。
「那個邪惡的男人,那個可怕的男人,他不毀了我,他不甘心,他不看到我發瘋,他不會如意的,他為什麼要這樣折磨我,為什麼?」尹如燕咒罵著季文淵,她的表情咬牙切齒。
「尹如燕,你真的是令人失望透了,你是一個病態的女人……」馬廷翔心痛的說。
「季文淵才是病態的人,他是個十足的惡棍,他天生是個演員,你被他唬住了!」
「我真的不知道你病得這麼嚴重!尹如燕,你不值得季文淵對你那麼好!」
瘋狂的揮舞著拳頭,尹如燕不知道如何是好?!「廷翔,我要瘋了!我要被你氣瘋了,你為什麼不相信我?你只見了他一面,你竟相信他?!難道我們這一陣子的相處,我還得不到你的信任?!」
「尹如燕,你早就毀了我對你的所有信任!」他冷漠的說。
尹如燕己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她的目光四處的搜尋著,當她發現到茶几上擺著的一把水果刀時,她突然瘋了似的衝了過去,一把抓起水果刀,就要往自己的身上刺,她已經瘋了。
「你要幹什麼?!」馬廷翔大叫,衝上前要阻止她,和她搶著水果刀。
「讓我死!」她猛力的掙扎著。
「你真的瘋了!」
「我要死!活下去已經沒有意義!」
在兩人爭奪之間,水果刀的刀鋒不慎劃過馬廷翔的瞼部,在他的左眼下方留下了一道傷口,那傷口正汨汨的流著血,讓人有種不忍目睹的感覺,那血一滴滴的滴到地面上,慢慢的形成了一灘。
「廷翔?!」她見列這種場面,驚惶的大叫,她不是有意弄成這樣,她不是有意的。「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要——」
「你走吧!」他並不在意瞼上的傷口,他只想和她斷得乾乾淨淨。
「我……」
「尹如燕,我不欠你,你也不欠我什麼,從此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廷翔……」她整個人像被撕裂了般。
第七章
在醫院中休養了一陣子,趁尹如燕回去和季文淵解決問題時,馬廷翔悄悄的辭去了醫院的職務,另謀新職,他要尹如燕找不到他……
思緒緩緩的回到現在,而尹如燕還是找到了他。
「季文淵真如你所說的這樣?」聽完了她的告白,他平靜的問。
「有過之而無不及!」她痛恨的說。
「但是——」
「馬廷翔,你是個精神科的大夫,有些人可能是雙重人格的,即使是穿著西裝,即使是人模人樣,還是有可能是個衣冠禽獸的,是不是?!」她知道季文淵很會做戲,只是沒料到他可以騙過馬廷翔。
「他是個賭徒?」
「什麼都賭,你所能想到的賭博方式,他全部都會!」
「還酗酒?!」
「賭和酒是不分家的。」
「他還對你……施加暴力?!」如果尹如燕沒有騙他,那他還真是看走眼了。
「那是你無法想像的暴力。當他粗暴、發怒起來時,他會抓著我的頭去撞牆,會想把我推下樓,會把我打得奄奄一息的,在他下手的時候,我不是他的老婆,我只是一個出氣筒而已。」
馬廷翔難過的不出聲,他不知道尹如燕所受到的是這種不人道的對待。
「我最不能忍受的是他想把我賣到風月場所,」尹如燕目露凶光的說。
「他可能只是嚇嚇你,不會有丈夫?!」
「不會有丈夫這樣對待自己的妻子?!」她一哼。「那你就錯了,馬大夫,真的有男人這樣對自己的老婆,他沒錢,他需要錢,只好在我的身上動腦筋。」
「你的家人——」
「我的家人早就不管我了。」
「那他的家人也……」
「沒有人管得了他,大家早就對他絕了望、死了心,家產分了以後,個人有個人的家庭,自己的天空,這年頭,手足之情淡得很,大家能獨善其身就不錯了,哪還有餘力去管什麼親人?!」尹如燕看破了人情的冷暖,這社會就是這麼的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