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馬廷翔的精伸鼓勵和扶持,只怕尹如燕早就撐不下去了。
「廷翔,我真的很慚愧!」在醫院的花園裹,尹如燕突然對陪著她散步的馬廷翔說。
「慚愧什麼?」
「我可能已經毀了你的婚姻……」
馬廷翔笑而不語。
「毀了嗎?」
馬廷翔還是不說話,他知道他和瑤璘之間現存很大的距離和鴻溝,但是,他說什麼都不會離婚,只要他們繼續維持一天的婚姻關係,他就一天不放棄希望,他不要失去駱瑤璘.
「她知道我們的事嗎?」尹如燕輕聲的問。
「我試著告訴她,但是她不肯聽,」
「她一定很恨我。」尹如燕苦笑。
「我想她真正恨的人是我。」
「廷翔……」尹妞燕深深的悔意。「我……真的是走投無路了,不然,我不會——」
「你是怎麼找到我的?」他一直很納悶她的神通廣大。
「我是無意間在—本醫學雜誌上看到你和婦產科名醫駱瑤璘結婚的消息,上面有你們醫院的名稱,我打到查號什去問電話,這就是我能找到你,能出現在你婚禮上的原因。」她平淡的說。
「看來,我還真是逃不過命運的安排。」馬廷翔不能怪尹如燕。
「我以為,也希望你能幫我,至少看在過去的情分上,說什麼我都不願意再回到季文淵的身邊,他不知道會對我做出什麼事!」
「你不可能逃一輩子啊!」
「逃一天是一天……」尹如燕當然知道自己不可能躲他一輩子,但在還沒有想出一勞永逸的辦法之前,她只能躲,「說不定哪天他會轉了念頭、決定放過我;也說不定他會看上另一個女人……」
「有這個可能嗎?」
「我總要抱著希望。」
「如燕,你想你有沒有可能上法庭去告他虐待?!」馬廷翔知道玩狠的他們比不上季文淵,所以只能走法律的途徑。
「我沒有證據啊!」
「當他對你使用暴力時,你為什麼不到醫院去驗傷呢?又不是只有一次!」
「我怕……」尹如燕搖頭。
「你怕什麼?」
「我怕被人家笑。」
「笑?!」馬廷翔大惑不解。
「我怕被人家笑說是我自找的。現在的法律偏向保護男人,這又是個父系社會,丈夫是天、是神,妻子受點委屈、受點打罵算什麼?!我怕去驗傷只會自取其辱!」她哽咽的說。
「你錯了,如燕,再也不是你想的那樣,現在的人已經知道重視家庭暴力這個問題,丈夫對妻子施暴更是不被允許的。不同了,時代不同了,社會型態也不同了,女人是受到保護的!」
「是嗎?」
「你早該站出來的,如果你第一次被打時就知道保護你自己,憾事就可能不會發生第二次。」
她垂下頭。
「如燕,你自己要為今天這樣的發展,負一些責任。」他說公道話。
「我是受害者啊!」
「是你讓你自己成為」受害者「的!」
「廷翔,難道我該為今天的這一切負責嗎?」尹如燕不平的叫。
「現在論誰是誰非已經沒有什麼用,眼前只能彌補可能造成的遺憾,我只希望你能平安的把小孩生下來,不要再有突發狀況。」
她摸著已經微凸的小腹,瞼上有著母性的溫柔。
「不知道瑤璘……」馬廷翔突然一臉的沉思,他多希望自己能當爸爸。
「你希望她懷孕?!」
「我們都不年輕了!」
「是啊……」尹如燕苦楚的一笑。「現在給我這麼一攪和,你們夫妻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和好如初。廷翔,如果事情能重來一次,我絕對不會……不會這麼麻煩你的!」
「如燕,我不怪你,至少現在我對你已經沒有任何恨意,或許是老天要給我和瑤璘多一些考驗,只要我不簽字離婚,瑤璘就還是我的!」馬廷翔現在只能先留住瑤璘的人,至於她的心……
「如果我和駱瑤璘談談……」
「如燕,不要,不要再節外生枝了,如果她都不肯聽我的解釋,又怎麼會聽你的解釋?!」
「同是女人——」
「你們兩個現在可是」情敵「啊!」
「廷翔,我哪夠資格當駱瑤璘的情敵,我根本無法和她相提並論;根本不可能從她的手中搶走你的,是不是?!」尹如燕倒還有自知之明。
「如燕,我們的那段情……早就過去了,或許根本就不曾真正的存在過。」
「廷翔!我愛過你啊!」
「我也曾經」愛「過你,只是我愛的那個」尹如燕「,只怕並不是現在的你。」他坦白直言。
「廷翔……」她心碎的喊。
「今生我們不可能了。」
「那來生呢?」她問著自己。
有過和駱瑤璘那瘋狂的一晚之後,姜國軒又重新燃起了信心,開口閉口的提著高雄、提著那個婦產科醫師、提著那美妙的一晚,他的囂張態度看在鄭小芹的眼裹,只差沒有拿根針縫合他的嘴。
為了徹底的改頭換面,她穿起長裙、窄裙,穿起可以表現曲線的衣服;她塗上胭脂,化了淡妝,足踩五公分高的高跟鞋,這一切都是為了引起姜國軒的注意,但他像瞎了眼似的,毫無所覺。
鄭小芹不知道駱瑤璘的魅力在哪裹;一個三十幾歲的已婚女人竟能讓姜國軒如此的神魂顛倒,那她是不是該一頭撞死算了?!
「小芹,幫我想想,想想一個三十二歲的女人會想要什麼禮物?」姜國軒這個「粱山伯」什麼人不好問,偏偏問上了鄭小芹。
「擦額頭皺紋的。」鄭小芹冷冷的說,繼續打她的字。
「但是,駱瑤璘臉上沒有一絲皺紋。」
「那麼減肥藥不錯!」
「瑤璘很瘦的!」
「很瘦……」鄭小芹就不信駱瑤璘是一個十全十美的女人。「那就送她彈性內衣好了,瘦的人通常沒有什麼胸部,給她增添點女性信心。」
「瑤璘胸部很豐滿的!」姜國軒老實的說,想起她穿那套黑色小禮服的模樣。
「你怎麼知道?」鄭小芹嚴厲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