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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頁

 

  當他看見羽蕊,他眸中燃燒的高漲怒焰隨即為驚愕取代,然後他鬆弛了緊繃如鋼的臉部線條。

  「羽蕊!你沒事!感謝老天!」

  她頓時全身充滿難以言喻的柔情和歉意。

  「哎,我沒事。」她靜靜的說:「你沒有受傷吧?」

  「我想除了頭上的包又長了一個之外。我還好。你怎麼找到我的?」

  「我……說來話長。」她含糊地說,傾身解他手腕上的繩結,但它們結得太緊,她解了半天都解不開。「我找找看有沒有剪刀或刀片。」

  她沒有太費事便在床頭幾的抽屜裡看到一把剪刀。為他鬆綁時,她看到他雙手手腕和兩邊腳踝都有一圈繩痕,看來他醒了好一會兒,奮力掙扎過,結果越掙越把繩套掙得更牢。

  「謝謝你。」他揉揉手腕,望過來的目光變冷。「這是你第二次救我了。」

  「不用客氣,這是我的職責。」羽蕊力持鎮定。

  「雖然我不明白你幹嘛費這些力氣。」他移身下床,活動他幾乎麻痺的四肢。

  她不自覺地注視著他結實的肌肉,它們似乎都賈張著蓄勢待發的怒氣,而她一點也不能怪他,如果他開始對待她像個敵人。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她平靜的說。

  他挺直身體,觀察著她的臉。「我是個生意人,羽蕊,爾虞我詐的遊戲我見多了,我也很擅長這類遊戲,但我只對出我掌握規則的遊戲有興趣。這齣戲,我不介意玩下去,只要主角是你和我,而且你不介意的話,我想聽聽你的戲碼。」

  羽蕊搖頭。「我還是不懂你的意思。」

  「好吧。」他的口氣中不帶一絲情緒。「我們先由你如何找到我開始。」他在床沿坐下,疊起腿,雙手交疊在膝蓋上。「慢慢來,我有很多時間。我相信到現在,以你的精明和才智,你已經發現我是個很有耐心的人。」

  他光裸」」近乎全裸」」的身體令她很不自在,她把目光移向另一邊床頭幾,然後她僵住了,几上有一張照片,裡面是凱斯、芙蓮、茜蒂和另一個羽蕊不認識的金髮男人。

  哦,老天!怎麼辦?她得想快一點。羽蕊拚命在翻湧的思潮中尋一片冷靜。他不認識凱斯和茜蒂,但是他見過芙蓮。然而芙蓮和綁架他的事沒一點關係。

  沉飛的眼神緊盯著她。只要他的注意力持續在她身上,她或許可以找個機會把照片藏起來。

  她把目光移回來,強迫自己望著他。「這件事很難一下子說清楚。你何不穿上衣服?我們再慢慢談。」

  「我不冷。」他說,目光不曾須庚移動。「你為什麼姓項?」

  這次他抓住了她的全副注意力。沉飛留意到她僵直的身體顫抖了一下。

  「我為什麼不能姓項?」

  「因為你父親姓曹。」他用的是建議混和嘲諷的語氣。

  凱斯把他的衣褲放到哪去了?羽蕊從來不曾如此緊張無措,不過她努力不讓他看出來。

  「曹英峰是我父親沒錯。」她仍然維持平靜。「但我從母姓。」

  「我原以為要費些事才會使你承認的。」他竟像頗為失望。「但是,你母親並不姓項。」

  「她現在用的是她第二任丈夫的姓。」

  「你的資料中父親欄是空白的。」

  「關於我的資料,很多部分都是空白的。」

  他看得出她極力抑制,憤然的情緒還是不小心洩漏了一絲絲,沉飛不悅地感覺它打動了他。

  「不如說,你的一切都列入機密來得正確些。」他修正她,口氣溫和了些。「我猜和你在情報局工作過有關?」

  羽蕊點點頭。「情報局的特勤組組員,基本上都等於是不存在的。」

  「但還是有人知道你在情報局待過。」

  「可是我的身份和職務並不對外公開。」

  這倒是事實。「我不瞭解情報工作,我想知道的是,你被派來我身邊,是想探得哪一方面的情報?」

  好幾種謊言差點脫口而出,不過她和他眼下都是她父親策略下的受害人,何況她沒有做任何違背良心的事。

  「我是去保護你的。」

  她看見怒火回到他眼中,他用冰冷的冷靜控制住。

  「你應當知道我去見過你父親,就在你突然失蹤不見人影的那天早上。」

  「我聽說了。我不知道他對你說了什麼,而且我沒有失蹤。」

  「我沒見到你露面,於是我去過你的公寓,順便一提,我查出來公寓承租人是曹英峰。

  我也去了南區一幢老舊的三層樓建築,我查出它的承租人是「曹」芙蓮。」他看著血色自她臉上褪落。「我這個人從不相信太巧合的事。所以,假如我「猜」錯了,儘管糾正我。坐下。」他突然拍拍床。

  她眨一下眼睛。「我……」

  「坐下。萬一你承受不住昏倒了,至少昏在床上。」

  「我不會昏倒的。」

  「坐下,我好把話說完。」

  她不知道他葫蘆裡在賣什麼藥,但她坐下了,挨著床尾。

  「曹芙蓮也是曹英峰的女兒,換言之,她和你是姊妹。曹英峰僱人暗算我,說明只讓我受些不輕不重的傷,又派你來臥底,加上他另一個當醫生的女兒,玩起捉放「沉」。我得說,你們父女配合得真是天衣無縫,完美得教我忍不住為你們喝采。」

  羽蕊又眨眨眼晴。「這是你躺在這,醒來以後想出來的?」

  「哦,全然不受干擾的放鬆躺在床上,確實對激醒一個人的大腦有絕對功效,不是嗎?」他譏諷地說:「我還明白了那天「巧遇」芙蓮,其實她是出來為你解圍,把我引走,好讓你離開。」

  這一段是事賈,羽蕊無話可說。

  「我若早想透你們曹氏一家布成的間諜網,其後我就不會再回到南區去,想等等看你會否再在那出現。但若不是如此,我便沒有機會看見在那幢樓出入的人,更無從在被打昏前,看見並認出攻擊我、綁架我的人的面孔。」

  羽蕊這下更是連聲音都找不到了。她張著啞然的口,瞪著他從容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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