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這小雞才是刁鑽又古怪!」他輕聲的咕噥著。
她不甘示弱的回他一句:「你喉嚨有病是不是?」
「我知道妳等不及想切開我的喉嚨。」
「好極了!」
蕭薔動了動,冰袋便掉下來,杉嵐趕忙把它放回原位,不巧正好聽見她喊了一聲:「姊──」
他整顆心一沉。老天,有什麼方法可將蕭薇完全從蕭薔的心中拔除,雖然蕭薔明白蕭薇恨她,但那又有什麼用,她依然在蕭薔的心中佔有一席之地。
「什麼事不對勁嗎?」
他僵硬的回答:「沒有。」
「有情況的話叫我,我想我躲不過那隻老母雞了。」她邊走向門邊喃喃自語。
「菊亞,難道妳感受不到倫宇的愛嗎?」
她不語的關上門:心中不免嘀咕兩句:「你們這兩個老奸,怎麼感受不到?就是感受到了才糟呢!」
她才下樓,倫宇已端坐在沙發上了。
「妳穿著睡衣到處跑會感冒的,尤其是冬天。」
「你真囉嗦,我又沒要你等我,我哥哥都沒管,你管什麼?我真搞不懂你,為什麼成天追在我的後面嘮嘮叨叨,囉哩囉嗦的指使我?你沒別的事好做嗎?」她氣憤的將手握成拳頭。
「妳哥哥必須照顧他的小新娘當然沒時間管妳,我也並沒有成天跟在妳後面,公司的事就夠我忙的了。至於妳,在冬天的早上穿著睡衣跑來跑去的,可見得妳不知道熱身子吹不得冷風的,由此處可以想見妳還沒有足夠的能力照顧自己,而我愛你,我不照顧妳誰照顧妳?」他不疾不徐的答著。
「我沒教你愛我,更沒準你愛我!」她氣得忘了樓上的蕭薔。
「可是我卻愛上妳了,妳說我又能怎樣?」
「很簡單,你可以……」
他突然岔開話題:「那片玻璃怎麼了?」
她愣了一下沒想到他會轉開話題。繼而一想,他每回不都如此嗎?她恢復冷靜後才淡淡的說:「沒什麼,小薔一失神,頭一栽,玻璃就破啦。」
「妳是說用頭把那一片玻璃撞碎了?」他無法置信的問著。
「沒錯!哈!」看到他露出這種表情真令人愉快。
他遲疑的看著一臉淡然的菊亞:「該不是妳吧?」
「什麼該不是我?」
「我想這種瘋狂的事杉嵐的小新娘不會做的,除了妳,我想也許是妳弄破的,不過是以別的方式,不然妳也不會好端端站在這兒了。」
「你別一副自以為是的樣子,本來就不是我,你這個瘋子,瘋子!」
「好好好,不是妳,那她一定受傷了,人呢?」
「在樓上,杉嵐在陪她。」她沒好氣的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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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薔慢慢張開眼睛,看見太陽時不禁嚇一跳,我怎麼睡那麼久?頭暈的感覺消失了,也沒有不舒服的跡象,唯獨口渴得難受,她看看四周,心想杉嵐大概上班去了,再要不就是在樓下的書房裡,房間裡沒有水,要喝只有到樓下拿了,她掀開棉被站起身,慶幸自已不會搖搖晃晃的,隨手捉了件衣服套在身上便下樓找水喝。
奇怪屋內靜悄悄的,沒半個人影,玲姨今天沒來嗎?後來才想起也許今天是星期六吧,日曆上的數字肯定了她的說法。
那菊亞呢?也許出去了吧,那家裡除了自已以外沒別的人了,不對啊,那寶貝和賓哥呢?牠們是睡在客廳的啊,怎麼不見了呢?找找看,也許躲在沙發後面。
她不知道她曾經發燒,只知道睡了一個好長的覺。
「奇怪!」她喃喃自語。
「妳在找什麼?」她嚇一跳的轉身,看見杉嵐站在書房門口,他的臉呈現著不悅。
「寶貝和賓哥呢?」
「玲姨帶牠們回家去,我無法照顧牠們。妳為什麼下樓來?肚子餓了嗎?」
「不是,我想喝水。」她指指熱水瓶。
「妳坐下吧,我倒給妳喝。」他揉揉額際。
她小聲的詢問:「你不舒服嗎?」
他粗魯的回答:「沒有!」
她不懂自己那裡又惹他發這麼大的火,看起來像是情緒不好。他彷彿看穿了她的思緒,自嘲的說:「生意順利得讓我發瘋。」
她不語,接過杉嵐遞來的茶水,他到底怎麼回事啊!既然不是生意上的事,那又是為什麼?她有些心虛的自問:「該不是為了我吧?」
「我的西裝和妳的睡衣真是奇怪的搭配。」
她這才察覺到剛才順手捉起的衣服原來是杉嵐的西裝,不禁滿臉通紅的想把衣服脫下還他。可是杉嵐卻阻止了她的動作。
「穿著它!」他的語氣柔了下來。
「可是我會把它弄縐,你……」
他一聽又變了臉,幾乎是用吼的說:「如果妳不願意,妳可以明說,甚至於脫下把它丟進垃圾筒裡,不用搪塞我!」
「你別生氣,我只是想會把衣服弄縐,我記得你很喜歡這件西裝,所以……」
「我更喜歡它穿在妳身上。」他一點也不講理的堅持。
她偏著頭看他:「我不懂,我是女孩。」
「女士,懂嗎?女士,妳是我太太,夫人,管他什麼鬼,我只要妳記住,妳結過婚了,不再是小姐,或是女孩什麼鬼的!」
他的咆哮使她愣在那兒不知所措。
「你吼什麼啊?」袁菊亞立於兩人之間。
「哎,我受夠了。──女人!」他轉回書房用力的甩上門,一會兒傳出杯子破裂的聲音,接著似乎是筆被擲往牆壁的聲音。
蕭薔可憐兮兮的問一旁的菊亞:「我做錯了什麼嗎?」
「沒有,可是妳說錯話了,妳發燒的時候……」
「我發燒?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
「妳不知道?今早妳發高燒,他守了妳一晚上,好像妳說了什麼,聲音太小,我也聽不清楚,他剛好扶正妳的冰袋,應該聽得很清楚,而後他就變了臉,好像什麼都不對,一個勁的發火,我受不了,所以逃出去散散步。」
「我說了什麼?」她努力回想,卻苦無結果。
「會不會是妳喊了別的男人的名字,他醋勁可大了。」菊亞半玩笑,半認真的說著,一會兒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笑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