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想你一次,換一次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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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頁

 

  送走菊亞後,蕭薔回到樓上的房間,看著緊閉著雙眼的杉嵐,他的臉色好蒼白,哦,她真後悔拿話激他,那時候看他並不嚴重,現在卻好像快死了一樣,蕭薔難過的走到床邊。

  「對不起啦,我不是故意的,你要快點好起來,不然,我會恨死自己的。」她像個做錯事的小孩一樣。杉嵐翻過身背對她,害她嚇一跳。

  「你真的要快點好起來哦!」她將滑落的被子拉好,菊亞說必須有個人在他身旁,不然的話他醒來要什麼就沒人知道了。

  早上睡了一覺,現在精神好得不得了,她坐在床邊的地板上看小說,看著看著就入神了,時間不知不覺的流逝,當玲姨打開門她都沒注意到,直到玲姨她才收回心神。

  「下去休息一下吧,四處走走,我來照顧他。」

  「沒有關係的。」她不想走。

  「聽話,去走走活動一下,晚上妳就沒時間了。」

  「晚上?」

  「是啊,晚上我不能留下來,小薔,妳可要守他一晚,趁現在去動一動。」

  「妳不能留下嗎?我一個人不行的啦,你們怎麼可以這樣,丟下我一個人照顧他,我沒照顧過病人,我不行的。」這真像個預謀!不能這樣想,她責備自己,生病那有假的啊!更何況那時候他真的非常虛弱。

  「妳行的,為何不試試看呢?很簡單的。」

  「我沒照顧過人啊,媽媽說,只有寶寶才要人守著的,他又不是小寶寶!」她不高興的抗議。

  玲姨忍著笑建議她:「妳何不把他當成寶寶呢?一個生病的寶寶?」

  所有的同情心都收了起來,因為她瞥見他在笑,還說生病呢!騙人的,她走到床邊看他好一會兒,奇怪,他又好像沒笑,可是剛才……莫非是錯覺?她悻悻然的「活動」去了。

  下午整個天空都陰暗暗的,好像快下雨了,可是又沒有,奇怪的天氣,她帶著寶貝和賓哥在外面跑了一會兒又回到屋子裡去。

  玲姨下來的時侯,她正在吃蛋糕。

  「肚子餓了?」玲姨溫和的問著,她一向如此。

  她舔著奶油回答一聲:「嗯!」

  「電飯鍋裡有飯,熱水瓶的水是滾燙的,反正廚房會有妳需要的一切,我要回家囉!」

  她停下手中的動作,後來想想反正留也留不住,何必強人所難?她定下心來送走玲姨後繼續吃她的巧克力鮮奶蛋糕,狗兒在她腳下團團轉,蕭薔有一塊沒一塊的扔給牠們吃,剛才還覺得無聊,現在倒覺得滿有趣的。

  有個聲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仔細傾聽,是樓上所發出的聲音,蕭薔一驚,馬上跑上樓,該不會是杉嵐?推開門她看見他坐起來了,床邊的檯燈卻被他掃在地上。

  「你幹什麼?」

  「該死!我要喝水。」

  他的聲音使蕭薔愣住了,怎麼變得又粗又沙啞,而且低得幾乎聽不見,而他卻是用喊的,她想起菊亞說他喉嚨發炎,真好,可以不必聽他吼叫。

  她倒了水送過去卻被他推開。

  「我不要喝熱的。」

  她重新換一杯,小心的端到他面前,這回他沒有任何異議的喝完,她鬆了口氣,他卻鎖著眉頭一言不發,看看時間該吃藥了,她打開門。

  「妳要去那兒?」他動也不動的問。

  「下去拿藥。」她停住回答。

  「不用拿了,我不吃……咳!」他突然咳起來,蕭薔趕過來拍他的背,可是沒用,他仍咳個不停。

  「還說不吃藥,你別逞強了。」

  他忍住咳嗽反駁:「感冒除了多喝水、多休息以外,根本不用吃藥。」

  「你是醫生啊?」她皺著鼻子問,模樣可愛極了。

  「不是,可是……」

  「既然不是那就結了,菊亞是醫生,我是護士,而你呢──病人,病人就該聽醫生的話,醫生不在的話就該聽……」她滔滔不絕的說著。

  「護士?」看見她點頭後,他笑了:「可以,那妻子是不是該聽丈夫的?我現在說我不吃藥妳聽見了嗎?」

  「這是兩回事,具有雙重身份的人可以選擇的。」

  「妳沒有選擇的餘地。」他霸道的宣佈。

  「說對了,你沒有選擇的餘地。」

  「妳很得意我治不住妳?」不等她回答他又說:「看妳一臉得意的樣子,如果我沒生病妳敢這樣嗎?小薔,小心點哦,等我病好了可就有妳好受的。」看她一臉的愕然,他笑了。「我們必須期待明日不是嗎?」

  回過神後她定定的說:「反正那還要一段時間,菊亞說你病得很重,離復原還久呢!」

  「是的,我病得很重很重,只差沒住院。」他不敢笑,因為一笑便又咳嗽。

  不管三七二十一,她跑下樓拿藥上來硬逼他吃,當他沉沉睡著後,她坐在地板上靠著床邊打起瞌睡了,朦朧中出現杉嵐的影子,他溫柔的笑著,接著笑容從他臉上消失,一個陌生的面孔取代了他的位置,她仔細一瞧,那面孔並不陌生,是謝映虹,那雙幽怨的雙眼直直的看著她,她一驚連忙向後退,可是那影像卻一步步的逼進……「不要……不要……走開……」

  「小薔!小薔!」

  她倏地張開眼,映入眼中的是杉嵐充滿關愛的臉龐,她忍不住抽泣起來,眼淚不斷的湧出而模糊了視線。

  他啞著嗓子詢問:「怎麼回事?作惡夢嗎?」

  她聽不清楚他在說些什麼,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麼那麼害怕看見謝映虹,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淚,她才喃喃說著:「對不起,把你吵醒了,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小薔,告訴我怎麼回事,什麼事情嚇著妳了?」

  「沒有……我只是……只是夢到了……夢到了她。」

  「他?誰?」

  「謝映虹。」她不再斷斷續續一口氣說完。

  難道她們母女沒有所謂的天性?為什麼蕭薔一點感覺都沒有,這是命嗎?如果是的話那太不公平了。公平?人一生下來就沒有公平的存在,如何要求?「她真的那麼可怕嗎?現在不要回答我,想一想,仔細的想一想,可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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