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他的深情感動,不禁熱淚滿眶,她明白他的話,可是現在有別的事壓在她的心頭,使她一時覺得負荷不了。
「我想先找到蕭薔才是最重要的。」她勉強擠出一個微笑,「既然你們都是傻瓜,那我不傻的話豈不辜負各位?」
他笑了:「一定可以找到她的,只要我們有信心。」
「我開車去找!」菊亞提議。
「不!」他拒絕,「我當外勤,妳啊,乖乖坐這,我每半個小時打一通電話回來,必須守在電話旁,也許小薔會再打回來。」
「會嗎?」
「妳忘了上回嗎?我想如果她一聽到杉嵐的聲音一定會掛掉的。」
「嘿,你真是老謀深算,老奸巨滑!」她忍不住讚美他。
「妳的恭維真是與眾不同。」他走到門口又回過身「菊亞。」他輕喚。
「唔?」
「抱歉,這工作也不輕鬆。」
「我知道,別忘了打回來。」她提醒似的說著。
「我愛妳!」他並沒有走回來,只是站在門邊,真摯而誠懇的訴說。
「我也愛你!」一滴淚沿著面頰滑落,她沒有伸手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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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一個下午,仍然毫無消息,菊亞和倫宇兩人無語的對坐在客廳裡,氣氛有些緊張,靜得出奇,也許是累了,沒人注意杉嵐的到來,直到他開口。
「你們坐在這幹嘛?」
他們對視了一會兒,最後倫宇開口:「我想我和菊亞是在休息,如果你想知道小薔的事,抱歉我沒有她的消息。」
「是誰跟你說我要找她?」他冷冷的問。
「你明明……」菊亞驚訝的張大了嘴。
「我明明怎樣?我明明說不要找她了,如果她想離開我,隨她去,我一點也不在乎。」他的語調冰冷極了。
「你怎麼可以這樣?你太……」
「我和蕭薔之間的事你們少插手,管好自己的事就好。」他嘲諷的說。
「杉嵐,你昏了頭,你這樣只有使事情更加混亂。」倫宇冷靜的分析。
「是的,以前我的確昏了頭,我不想再患得患失,我受的傷害夠多了,就連想到她,我都忍不住一陣心痛,沒有她,我相信我會過得更好,你們走吧,不用再費心找她了,如果她願意,她會回來,如果她不願意,誰也休想找回她。」他的語氣仍舊冰冷無情。
「你居然叫她『蕭薔』!你真自私,如果你看到她和一個男人那麼親近,你會不會一走了之?不會才怪,你能奢望她像神明一樣的寬大?」菊亞真是氣極了。
「夠了,不要說了!」他大吼。
「為什麼不說?我偏要說!你受的傷害夠多了?笑話!她呢?你想過沒有?好,沒關係,你說不用找的,我就不找,也不管你的事了,但是我告訴你,她一向不帶錢出門的,最起碼的一塊錢也沒有,你趕快祈禱,祈禱有人將錢無意間放進她衣服的口袋。」
「該死的!」他咒罵著。
「她一個人容易出差錯,現在也不知道她人到那兒去了,萬一來個天災或是人禍,她既沒人幫助她,身上也沒錢,出了事,可沒人負責。」
「妳再說!」
「嫂子長得不是國色天香,卻是蘭心蕙質,美得有如百合,如山茶般清雅脫俗,她又不會防小人,台北的混混可不少,如果哪個正巧看上她,我看她准逃不掉的。」倫宇在一旁幫腔,只希望能激起杉嵐的怒氣。
「閉嘴,你們兩個!」
「我們走了。」兩人迅速的走到門邊,倫宇仍不忘回頭加一句:「她可善良得很,好人是人,壞人也是人,在她眼中世界上全是一等一的大好人。」他「砰!」的一聲帶上門走了。
「該死!該死!該死!」
他心裡明白,雖然菊亞和倫宇的話誇大了些,但也沒錯,她就是傻得令人又愛又恨,他相信如果她碰到惡狼,她會當是山羊那般看待,一點防備也沒有。
他壓下各種可怕的思緒,努力的使自己冷靜,心中有個不祥的預感,而他卻只能坐在這兒空想,一點辦法也沒有,他憂心忡忡的閉上眼,電話突然響起,他快速的接起。
「喂?小薔!」他興奮的叫道。
「董事長,你的辦公室有……」
「隨他去吧!」他失望的放下話筒,是公司的警衛,不是蕭薔,老天,她到底跑那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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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薔一覺醒來便覺得怪怪的,頭昏沉沉的,一點食慾也沒有,天知道她兩餐沒吃了,不,好像一整天都沒有吃什麼,好渴,可是卻不想下床,她知道可能是扁桃腺發炎,喉嚨又乾又痛的,她脫口喊了一聲。
「杉嵐,我……」她猛地止住下面的話,這才記起他不在身旁。
如果他知道她病了,不急才怪,她模糊的記得好像淋了一些雨,她覺得好熱,口更干了,撐著無力的身子下床,走沒兩步便倒在地毯上,她安慰自己,也許我沒那麼渴,也不想喝水,接著便昏睡過去。
電話鈴把他給嚇了一跳,他看看漆黑的天空,猛一搖頭想使自己清醒些,十點?時間過得真快,他坐在這四個小時了!
「喂?」他接起電話。
「董事長,你的辦公室有人……」
他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我不是說隨他去嗎?」
「可是那位小姐進去好久都沒下來,她說她是董事長的夫人,又有鑰匙,所以……」
「小薔!」他的心一緊,「是不是小小的個兒,長及肩部的頭髮,穿粉紅色的衣服?」
「我沒看清楚,要不要……」
「現在上去看看,如果是,留住她,如果不是,逮住她,快去。」
「是的!」
一定是小薔,他到書房用分機聽,同時找辦公室的鑰匙,遍尋不著之後,他可以確定那女孩一定是小薔,怎麼這麼慢?真是急煞人了。
「董事長,你過來一趟行嗎?」警衛喘著氣問。
「你不能確定她是誰嗎?」
「她跟您形容的一樣,可是她暈過去了,而且發著高燒,我搖不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