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邀你去我家。」他興奮的說。
「你家??」
「我南部的老家!」
「去你的老家幹嘛?!」她不明所以的問道,不懂他怎會有這樣的邀約。
「見兄我的父母,他們常聽我提起你,他們也很想見見你,你也可以到南部去散散心。
「等等!」她打斷他。「武維雄,我上次就和你說得很明白了,我有男朋友,你叫我去見你的父母,這是什麼意思?你不怕我的男朋友誤會嗎?你不怕你的父母搞錯嗎?你太冒失了。」
「姜瑀,我不相信你真的有男朋友。」他很直接的回答她,變得比以前有性格。
「你……」
「我觀察過,我發現根本沒有那麼個人,你只是隨便編個借口來拒絕我,我才不會上當!」他一臉很精明的神態。
她為之氣結。
武維雄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嗎?她哪還有心情去接受他的追求?!
「你需要離開台北,反正畢業考過了,很多事你已經無能為力,不如放開心胸,見過我父母之後,我們可以結伴到南部的一些風景名勝去玩,算是慶祝畢業——不,就當是……」他興高采烈的計畫著。
「你閉嘴。」她爆發的說。
「姜瑀,我是為你好……」
「我不需要你為我好,不需要你陪我散心,我更不會和你回南部老家見你父母,武維
雄,你不要弄得我們之間連朋友都不能做,好嗎?你不要以自己的想法來左右我的,好嗎?」她怨聲道。
「我是……」
「你根本不知道什麼對我才是好的!」
「姜瑀……」他期盼的望著她。
不想再和他多扯,她不顧一切的向前衝,往前跑,她只想離武維雄遠遠的。
遠遠的……
* * *
姜瑀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她只知道耳邊已經聽不到武維雄的呼喚,她正想停下來喘口氣時,猛的撞上了一個迎面朝她而來的男子,他們結實的撞了個滿懷,猛一抬頭,她一僵。
「康大夫?!」她脫口而出。
那男子怔了半晌,隨後便露出了一倜灑脫自在的笑容。
從小到大,不知道多少吹了,如果不知道他們是雙胞胎,有些人會把他當宗岷,把宗岷當作是他,他不知道眼前的這個女孩是……
「康大夫。」她再叫一聲,第一次在他的臉上發現笑容,而這笑容給康大夫增加了不少的魅力。
「我不是康大夫。」對方笑著說。
「你不是?!」
「我是康宗梵,康大夫的雙胞胎弟弟,意外吧?!」他親切的對她笑著。
「雙胞胎弟弟?!」姜瑀忍不住的重複,康大夫有個雙胞胎弟弟,那她的夢……她的夢中情人……是康宗梵而不是康宗岷?天啊,想到這裡,她忍不住的臉一紅,覺得自己好像突然變得赤裸裸。
「你認識我哥?」
「我……」
「你是我哥的病人?」
「我……」她羞紅了臉,她怎能承認,怎能讓他知道?「我陪我朋友……」
「你陪你朋友去檢查是不是?」他很有默契的替她掩飾過去。
這下教姜瑀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承認的話,好像是在告訴他她不是個正經女孩,但如果否認,又好像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味,所以她只有保持沉默,無語的盯著他。
經她細看,康宗梵和康宗岷雖然是雙胞胎兄弟,雖然身高、體型、外貌都差不多,但是康宗梵的五官看起來比較有靈性,比較有變化,不像康大夫,老是一張撲克牌似的臉孔。
「你是這所學校的學生?」見她默默的看著他,他很友善的問。
「是的,你……」
「我剛從美國回來,有一家自己的攝影工作室,這次是受聘到你們學校來教攝影,我是貴校攝影社的指導老師。」他解釋著自己的身份。
「教攝影……」她低喃。
「有興趣學嗎?」他隨口問。
「我……」她迴避他的視線,不想表現得太前進,免得讓他看穿她的心事。
「歡迎你來報名!」
「我考慮看看。」
「這是真心的回答,還是禮貌的拒絕?」他很有幽默感的問道。
姜瑀發現康宗梵和康宗岷除了是雙胞胎兄弟之外,他們的個性真有十萬八千里的差別,一個是談笑風生,悠哉自在,一個是嚴肅刻板,好像不能開一點玩笑似的,怎會有這麼大的差別呢?
「我對攝影並沒有很大的興趣。」她老實的說,她的興趣是在電影上。
「那是你還沒有入門。」
「是嗎?」
「攝影是一門高深的學問,每一張拍出來的照片都有一個故事,都被賦予了生命,好作品會引起大家的共嗚,給人帶來心靈上的衝擊和震撼。」他一臉熱烈的說,整個人看起來充滿了活力。
姜瑀心動的看著他面部表情的變化,他似乎非常熱愛攝影,將攝影當第一生命似的。
「學攝影的人特別有靈氣,你不覺得嗎?」他興味盎然的看著她。
「我只覺得你很會自吹自擂。」
「自吹自擂?!」他抗議。
「如果照你字面上的意思,好像不學攝影或是對攝影沒有興趣的人就沒有靈氣了?」雖
然他是她的〔夢中情人〕,但在真實生活裡,他們好像沒有交集。
「會少一些。」
「你真狂妄!」
「說自負是不是好聽一點?」
「你不怕你這種論調會得罪很多人?」她心情忽然轉好的和他繼續扯下去。
「正好相反,我因此拉到了好多的學生和客戶。」他的作風頗像老美。「大家都怕自己沒有靈氣,都希望自己的靈氣比別人多一些!」
「你很滑頭。」她很納悶自己一向拘謹、內斂的個性跑哪去了?和他居然可以扯這麼久。
「不!你應該說我作風乾脆。」
「而且有三寸不爛之舌!」
「你的口才也不差啊!」他帶著欣賞的意味打量她。「我一直以為國內的女孩比較呆板、內向,好像只會啃書本,其他什麼常識或是興趣都沒有似的,看來我錯了,我得修正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