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不說話,只是用帶著恨意的眼睛看他。
「你為什麼要裝〔純情〕?」
「我沒有。」
「你沒有?!」他一副想再給她一個耳光的狽勁樣。「那你怎麼解釋你的行為?」
她無言的收回視線。
「你和唐永嘩在一夜做什麼?聊天嗎?你到我哥的婦產科診所又是幹什麼?看感冒嗎?不!你是去驗孕耶,連你最要好的朋友都控訴你,你自己說,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他冷言冷語的傷她。
「所以我是爛女人了?」她很平靜的問。
「你不是嗎?」
她站了起來,臉色非常的安詳,沒有恨意,沒有憤慨,好像按受了他的指貴,好像默認了一切,只是她又好像有著很深的失望。
「你不信任我,對不對?」她輕輕的問。
「信任?!你?!」他冷笑。
「你覺得別人的話都是真的,只有我說的是假的?」她又再問。
這一回他沒有說話了。
隱約的,他覺得有什麼不對勁,似乎……這中間好像有什麼漏洞有在似的,如果姜瑀想騙他,她剛才為什麼會那麼坦然的承認,她為什麼沒有哭天搶地的替自己喊冤枉呢?而她現在的模樣也是一副坦蕩蕩、無愧於心的表情,這其中……
「康宗梵,有一天你會後悔的。」她說著,唇邊居然還帶著笑。
「姜瑀……」他現在就有些後悔了,他發現自己開始冒冷汗,手指也有些輕顫。
「事情可以不是這樣的,如果你肯聽我解釋,如果你肯聽我說明,或許,或許我們還可以溝道清楚,一起面對一些難題,但是……」她搖搖頭,沒有再說話,沒有再看他,她轉身走出了他的攝影工作室。
第十章
唐瑋姃和臉上有個泛紅的巴掌印的姜瑀擦身而過,她了要叫住她時,姜瑀已經飛快的跑開,一會兒就消失了蹤影,教她連說句話的機會都沒有。
唐瑋姃立刻衝進了康宗梵的攝影工作室,只見康宗梵一臉的懊惱,呆呆的坐在地上,似乎受了什麼大刺激似的。
「宗梵……」唐瑋姃已經體會出愛情是無法勉強、無法硬湊成對的,所以她才會來找他,她要坦承自己所犯的錯,但是她發現康宗梵似乎比她錯得還嚴重似的,他整個人好頹喪、好失意。
康宗梵沒什麼精神的看了她一眼。
「剛剛姜瑀……」唐瑋姃小心的問,這裡似看起過什麼大衝突似的。
「攝影展的情形如何?」他轉移話題。
「有些失色,畢竟主角沒有出現。」唐瑋姃有些嘲弄的說。
「主角是那些相片,不是我!」他低沉的說。
「你現在還在乎那個攝影展嗎?」
康宗梵只是沒話找話,他才不在乎都個鬼攝影展,他在乎的是姜瑀,但是……但是姜瑀已經被他打跑了,事情演變到這個地步,好像已經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一切都真的成為過去了。
「你不在現場當招待,跑來這裡幹嘛?」他站起身,順了順頭髮,想甩掉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向你認錯。」
「認錨?!」他的心一凜。
「我……」唐瑋姃有些結結巴巴。「我……上次我……說了些……」
康宗梵的心開始〔悴!悴!悴!〕的猛跳,他似乎預感到什麼似的,但是心情又複雜不已,他希望知道真相,但又害怕真相反而傷人。
「瑋姃,你最好——」
「宗梵,姜瑀是清白的!」唐瑋姃很快的說。
「什麼?!」
「姜瑀是在我哥的房裡過了一夜,但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雖然我不知道是為什麼,但這是我哥親口承認的,他說姜瑀太單純了,才會以為自己被佔了便宜,其實……一點事也沒有。」她一連串的說。
「天啊,但是你哥拍了一些相片……」康宗梵悔恨不已,不過那些相片要怎麼解釋。
「我哥是個既卑鄙又有心機的男人,難然他是我的親哥哥,但是我也不能昧著良心或是護短,他可能是拍下了什麼不堪入目的相片,但是他沒有〔碰〕姜瑀。」瑋姃很肯定的說。
康宗梵覺得自己的心在淌血,他犯了一個多大的錯啊!他什麼人的話都信了,就是不信姜瑀的。
「我知道自己錯了,因為喜歡你,因為不希望你被姜瑀搶走,所以我……」坦承自己所犯的錯之後,她覺得心裡踏實多了。
「瑋姃,你明知道我始終把你當妹妹看!」
「但是我從來沒有把你當哥哥看!」
原來是嫉妒心,原來是因為瑋姃喜歡他,她才會說出那樣的話,現在雖然她認錯了,但傷害已經造成,已經無法彌補,姜瑀怎麼肯再原諒他?!他說了那麼多糟糕的話,他又出手打了她……
「宗梵,你會原諒我嗎?」瑋姃誠摯的懇求著,她不希望失去他這個朋友。
康宗梵沉默不語。
「我知道自己的行為很惡劣、很卑鄙,但是我……」她勇敢的看著他。「我很早就知道自己錯了,我一直承受良心的譴責,一直想向你坦白,直到今天我才鼓足了勇氣,我不能一直錯下去。」
「不要再說了,現在怪你也沒有用,」他原諒了她。「我會想辦法的!」
「剛才……」
「我打了她!」
「什麼?!」唐瑋姃大吃一驚,她所認識的康宗梵一直是溫文儒雅的男人,他會動手打女人?!
「我氣瘋了,你哥給了我一些底片,而且你哥說得好……低級!」他憤怒不已。
「我為我哥……」
「和你無關!」
「但是……」
「你哥心理真的不太正常,我不知道他是抱持什麼心態,他為什麼要捏造出那些話,我相信姜瑀對他並沒有感情,只是……那一夜……」康電梵到現在還弄不懂,姜瑀為什麼要和唐永嘩過夜。
「姜瑀醉了。」瑋姃說:「那一夜我看到她時,她是不省人事的。」
「原來如此……」康宗梵更加的痛苦。
「我阻止過我哥,但是由於沒有看到姜瑀掙扎,所以我不知道她到底是自願或是被迫,我哥又很堅持不准我管,所以……」瑋姃也很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