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你經理人公司裡最紅的模特兒,不是嗎?」對薛靖雯,魯貝琪也做了點小調查,她和陶子傑的確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是啊!」
「你一定不想失去她。」
「當然。」站在公司的立場而言,他當然不希望失去一個可以給公司帶來極大利潤的人。
聽在魯貝琪的耳中,這個「當然」令她椎心刺骨,令她痛不欲生。她希望事情會有轉機,或許是她想錯了,或許情況可能並不如她所料的悲觀,但事實證明,她輸了這場戰爭。
「妳呢?貝琪,在妳恢復記憶之後,妳一定想起了妳所有的追求者,起碼好幾卡車,是不是?」
「當然!」她也回敬他同樣的話。
「有……比較可能的對象嗎?」他不著痕跡的試探道。
「有啊,事實上我這個暑假就要到英國去看他,我們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魯貝琪誇大事實,她和侯家偉是一百個、一千個不可能。
「令人……羨慕。」
「你也是。」魯貝琪暗示的指薛靖雯。「你也令很多的男人又羨又妒。」
「是嗎?」
看著泳池,魯貝琪知道再說什麼都改變不了很多的事實,她怕自己會一個不小心吐露出自己的愛意,給陶子傑增加心理負擔。一個起身的動作,她拿掉了披在肩上的大毛巾,她寧可在泳池裡發洩她的傷心和怒氣。
「我想再繼續我的游泳……」
「是我打擾了妳。」他生疏、客氣的起身。「我不知道自己也有不受歡迎的時候。」
「子傑——」她想說明一切。
「祝妳在英國玩得開心。」
她固執的不語,看著他帶著怒氣轉身離去,直到這一刻,真是畫下了休止符。
※ ※ ※
鍾岳要辭職的風聲傳遍了整個經理人公司和攝影師,自然也會傳到薛靖雯的耳朵裡,乍然聽到這個消息,她真的是又錯愕又意外,沒想到他會有辭職的打算,他這一走,他們豈不是真的要「永遠再見」?!
莉緹說得沒錯,該是她撕下驕傲外表的時候了,她不能永遠的高高在上。
站在鍾岳沖洗相片的暗房門前,她依然猶豫地不敢走進去。想通是一回事,但是去做又有些困難,她實在不知道要如何「輕聲細語」。
兩年前她會。
但經過這兩年……她早已忘了。
愈猶豫,她的信心就一點一滴的流失,如果鍾岳不給她好臉色,如果她又忍不住的話裡有刺……
汽車後座的事是個可載舟亦可覆舟的「危險』。
就在她心一橫的準備敲門時,暗房的門先她一秒鐘由裡被打開了。
「靖雯……」鍾岳很意外看到她。
薛靖雯不自覺的臉紅,一見到鍾岳,就彷彿看到了那晚汽車後座的經過,她的狂野、她的迫不及待,她和他一樣的想要,只是她死都不肯承認而已,事後還給他安罪名。
鍾岳以為那是薛靖雯臉上的胭脂,現在已經沒有會臉紅的女人了,他不知道她是正好經過暗房,還是要來找他?但不管如何,他總是見到她,可以和她好好的談談了,他們真的該談一談。
「鍾岳。」她不看他的叫。
「來找我?」他這麼假設著。
「是吧?!」她自己都不清楚。
「這裡談還是……」他指了指暗房。
一想到可能再增加一個「暗房做愛事件」,她就「心驚膽戰」;搖搖頭,她指了指就在這裡,他總不會在走廊上對她……
「想談什麼?」他輕鬆中略帶緊張的問。
「我……」
「我們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嗎?」他揶揄她。
「那晚——」
「妳要談那晚?」他一個搶白。「靖雯,妳明知道我沒有「強姦』妳,那是發乎情,只是沒有止乎禮的行為而已,妳不該因為那晚的事而懲罰我,那是不公平的;如果妳坦白些,妳會承認我們得到的享受是一樣的!」
她知道他說的是實際的狀況,但是他沒有必要說出來,一說出來好像變成她是什麼性飢渴的女人似的。
「那晚的事我不想再提,我是想和你談別的。」她一副那晚的事已是過去的表情。
「別的什麼?」
「你要辭職?」
「是的!」
「為什麼?」
「為什麼?」他啞然失笑。「這應該問妳啊,妳給了我留下來的理由嗎?妳給過我好臉色嗎?除了那晚,這陣子我從妳身上得到的只是冷漠、冷淡、冷酷,除了這些,妳給過我什麼溫暖、甜蜜?」
「就算我這麼的「冷』,我們只是彼此扯平而已。」她並不知錯。
「妳還在為兩年前分手的事怪我?!」
「我沒那麼小家子氣!」她死不承認。
「妳就是!」
「鍾岳,是你舊事重提的,我本來已經忘得差不多,是你扯出這個話題的!」
「靖雯,如果兩年前的分手是妳提的,今天我是不是就有權利像妳這麼對我般的對妳?」既然她要老咬著這件事,他就談清楚。
她不語的瞪他。
「可不可以別再浪費時間?」他給了她一個疲憊的歎息。「只要妳一句話,我就會留下來;如果妳真的恨透了我,那我行李一收,我準備回英國,至少那裡有美麗、動人的回憶,這裡只有妳的「冷』。」
「你拿回英國威脅我?!」她表情真的是冷冷的。
「我沒有威脅妳,只是陳訴我的感覺,我不希望自己再受這種「不人道』的待遇,我是想用自己的一生去珍惜妳、呵護妳,但如果妳不接受,我也就只有保持自尊的走人。」他凝視她。
她知道每個人的耐心都有限度。
「靖雯,還有一個可能……」
「你是指——」
「一個小生命。」
「哦……」她的臉不受她控制的又紅了起來。
「別告訴我妳有吃避孕藥!」
「如果我就有呢?」她賭氣道。
「妳有嗎?」
「鍾岳,說清楚,你是因為可能的「孩子』才會想珍惜、呵護我一生嗎?」一想到是因為還不一定的孩子,他才會這麼耐心的對她,她就一肚子的委屈。難道沒有孩子,他就可以瀟灑的來、瀟灑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