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本能的舔了舔自己被咬的唇,然後吃驚、愕然的瞪著她。
「如果你覺得自己被佔便宜,你可以回吻我,你也可以咬我一口啊!」無視他的反 應,她咄咄逼人。
「雷玉薇,我真的不知道該拿你……」
「你可以不喜歡我、你可以不接受我,但是你沒有資格嘲笑我!」她突然怒不可抑 的衝向他,在他的胸膛上猛打、猛捶著。
「雷玉薇……」
「我不及格,那麼你自認你自己是男人中的男人嗎?」她沒命的打,沒命的捶。
「夠了!」他發自丹田的大吼了一聲,抓住了她已經打得疲累的手。
「你真可惡!」她氣喘喘的。
「這是你自己「自取其辱」,你自視過高,你不能面對別人的拒絕。」他沒有放手 ,緊緊的握著她的手腕。「也許和你同齡的男生可以讓你玩弄於股掌之中,但我不會, 我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人!」
「你去死!」她有些口不擇言。「你沒有資格這麼對待我,我是真心的對你好。」
「但你過了頭。」
「喜歡一個人並不是罪過。」
「但如果你的喜歡已經造成了別人的負擔,那麼這就是一種罪過。」他繼續數落道 :「如果你表現得成熟些、理智些,我還會對你刮目相看,但你……」
「放開我!」她叫著,用力甩著自己被握的手腕。「我不「玩」了,可以嗎?」
「你真的知道錯了?」
「放開!」她扯著喉嚨叫,好像想讓左鄰右舍全知道似的。
他鬆掉自己的手,不想把事情鬧大。
「齊皓石,有一天你會後悔自己看走了眼,你會恨自己「有眼無珠」!」她的淚水 已在眼眶的四周聚集,看起來好可憐、好虛弱,好像她被他欺負得有多慘似的,她低著 頭走出他的房間。
沒由來的,齊皓石感到胸口一陣的抽痛和悸動,他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他不自覺 的抬高他的手臂,而他的手指很自動的去摸雷玉薇吻過的唇,直到這一刻,一種異樣的 感覺才緩緩的升起……他無法解釋。
對雷玉薇這個霸道、一意孤行、只會自顧自的女孩,他有了一種全新的感覺。
***
頭枕在手臂上,雷衛傑傭懶的躺在大床上,帶著一種深思的日光,他注視著正站在 梳妝抬前綁頭髮的夏雪妮,做過愛、洗過澡之後的夏雪妮異常的美麗,異常的好看,即 使只是薄施脂粉,她也有一種巨星的風采。
現在是一般人的上班時間,雷衛傑也不例外,但是會開到了一半,他居然有股衝動 ,有股想要和夏雪妮做愛的衝動,所以匆匆的結束了會議,打了通電話給她,然後,他 們就在這裡了……說不上是什麼原因,但夏雪妮就是令他念念不忘,依戀之情日增,如 果說她所能給他的只是性愛上的滿足,那又完全說不通,因為在床上,夏雪妮只是個幼 稚園的學生,什麼都不懂,都得由他來教、來帶,可是……她就是令他分心、分神。
她就是令他牽牽掛掛。
他發現自己找她的次數愈來愈頻繁,而這現象……令他有些揣揣不安。
「你一會兒準備要去哪裡?」他注視著鏡中的她,聲音低沉的問。
「片廠,我五點的通告。」她平靜的說。
「戲拍得順利嗎?有沒有什麼問題?」
「沒有!」
「導演對你好嗎?」
「當然!」她回過頭,垂下雙手。「你為什麼要這麼問?你擔心有人會對我不好嗎 :」
「我知道有些小報和雜誌拿你和我在大作文章,我擔心你在片廠會受到什麼特別的 「伺候」。」他明知自己不該這麼關心她,但他就是忍不住雞婆。
「就算有,我也能應付!」她一副自己能照顧自己的表情。「而且我會用事實去證 明我是可以勝任這個角色的!」
雷衛傑當然知道是他過度充滿了保護欲,以她在電影圈這麼多年,依然能夠保持處 女之身,那麼她就一定有本事可以把自己照顧好,不需他來費心。他的擔憂……好像有 些多此一舉。
他拍了拍床鋪,一副希望她坐下,想和她聊聊天的表情。
夏雪妮本來想一口回絕的,因為和他在床上做愛是一回事,和他在床邊交談又是另 一回事,她並不想和他分享任何有關心靈上的東西,她欠他的只是「性」,半年就可以 償還,但是……如果拒絕他又好像有些不通人情,好像他們之間有的只是一種商業行為 ,所以她坐了下來。
「不是要再做愛,只是想和你聊聊。」他豎起了枕頭,坐正了身體。
她聳聳肩。
「除了你的身體,我對於有關你的其他一切,好像都不太清楚。」他看著她的臉龐 ,柔聲的問,他發現這是他第一次去關心除了雷玉薇以外的女性。
「你想知道什麼?」她淡淡一句。
「你有幾個兄弟姊妹?」
「三個。」
「你是念什麼學校畢業的?」
「基督書院。」
「你最喜歡什麼顏色?」
「雷衛傑……」她不耐的說:「如果你有興趣,如果你想知道的是這些,那麼我建 議你隨便去找仍舊報紙,我想在我剛出道的時候,我就已經接受過這些採訪了,我沒有 耐心再說一次!」
「那麼何不你自己自我介紹一下呢?」
「介紹什麼?」她迴避的說:「說我喜歡電影、熱愛電影,我願意為這第八藝術 盡心盡力,我希望成為一個優秀的演員,我希望能為國片爭光,是不是?你希望聽到的 是不是這些?」
「不是!」
「不是?」她裝迷糊的一笑。「那你到底想知道些什麼?我並不是一個有如謎一般 的女人。」
「我想知道你的交友情形和感情狀況。」
「這是不是……」她和他打太極拳,「是不是有些超出我們協議的條件範圍之外呢 ?」
「你可以不說。」他雙手環胸,一副並不勉強她的態度。「夏雪妮,其實我並沒有 非要強迫你說的意思,只是我們是有靈性的人,而非純感官的動物,我不希望我們之間 有的只是性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