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愛你一千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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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頁

 

  「女性的力量?是女性的弱點才是吧?不然我為什麼始終連自己切身的問題都不能解決?我仍在半空中擺盪,不由自主?」

  她任他按著,沉醉在渴盼已久,來自一個穩重好男人懷抱的溫暖和安全感之中,她告訴自己,也許自己該學得一點及時行樂的聰明,只享受眼前的愛情,不要去碰觸任何掃興和煩惱的問題。只有眼前的溫暖和沉醉是最真實的!其他的,過了今夜再去面對!

  也許,大郭的想法和她完全一樣吧?他們都因為太過僵硬的價值觀而錯失了許多相互依偎的溫暖?

  在他們互相依偎的這一刻,勁歌熱舞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靜止下來了。Band的演奏已暫告一個段落,柔緩的音樂輕輕飄了過來。

  「貞媚,我們去跳舞?」

  他在她耳邊輕語,濃濃的酒味和男人的噓息,同時酥軟了她那顆倍受衝擊而寂寞無助的芳心。

  她點頭答應,任他擁攬著滑進舞池,像一對情侶般在陰暗浪漫的燈光中緊緊貼偎,輕移腳步、如夢如醉地擁舞。

  「貞媚,我們錯過了很多。」他告訴她,感情似乎軟弱得就要哭泣起來。

  「是什麼使你改變,讓你變得激進、勇敢和這麼率性?是太寂寞、太孤獨?還是厭倦了做一個道德君子的沉重負擔?」她問他。

  「都有!但是還有愛和嫉妒!貞媚,你可不要忘記,今天晚上我們互相承認了彼此在心中的地位,而那地位沒有人替代?」

  「嗯,我也不會忘記你告訴我的每一句話。大郭。」

  她把臉貼在他鬢邊,閉著眼睛告訴他。在這一刻,她忘記了一切一切,忘記了吳啟邦、王茱蒂、章翠麟、張傑亮,過去的男人、過去的種種,以及全世界!

  第七章

  喧鬧的春天,杜鵑花在人行道和綠色林蔭道的兩邊怒放著。

  貞媚的心情就像春天怒放的杜鵑花叢那樣洶湧起伏,那樣喧鬧,那樣不乎靜!她得常常踱到戶外去深深透一口氣,把內心那股沉重逼人的壓力設法釋放出來。

  然而,世間是一片繁華似錦,無助於紓解她胸中的躁動和緊迫之感!

  現在,兩個男人同時緊緊纏繞著她,教她陷入情網難以脫身!

  她坐在她的位置上,思索著千般的煩惱,望著落地窗外一角那一叢叢綻放著萬紫嫣紅及粉白的杜鵑花發愣。

  倏地,電話鈴響了起來。

  「是貞媚嗎?今天心情怎麼樣?可以打七十分嗎?」

  是張傑亮!那個唯一不會帶給她躁動和壓迫感的男人。

  「不好,你知道我永遠是不及格的,尤其是今天,也許只有二十分,甚至更低!」她告訴他,發現自己軟弱得連說話的力氣都很勉強。

  「是嗎?可能你不夠用功,不想把這門功課修好,當然不會有好成續!」

  「傑亮,我很讓你失望對不對?什麼控制自己的情緒、激勵自己……對我根本行不通!我只有焦慮、傍徨和很多很多的罪過感……。」

  「不要苛責自己,這原本就不是那麼容易做到!午休時間你有空嗎?我想見見你。」

  「可以,我也需要和你談談,到你的茶坊去坐坐,看看能不能讓自己不要那麼煩躁。」

  「那好,我在那邊等你。」

  貞媚掛了電話,躲進洗手間去打點自己。

  依舊美麗的臉龐,卻嵌著一對空洞迷茫的眼睛。為什麼當她讓郭家河和吳啟邦的愛緊緊圍裹時,卻只有深深的、沉重的迷偶和樵粹?

  她替自己在泛著暗紫的眼圈四周撲上蜜粉,在唇上覆上一層口紅,然後對著鏡中的自己無奈地笑笑,深深吸一口氣離開了化妝室。

  到達茶坊的時候,傑亮已經守著上次他們約會的那個座位,含著溫雅的笑意期待著她的蒞臨。

  「還喜歡薄荷茶嗎?」他問她,刻意對她委靡的神態表示視若無睹。

  「嗯,我很喜歡枴杖糖的味道。」她附和他,在他對面坐下來。

  「你看起來不錯,如果能更振作一些,會比任何女孩子都亮麗四射!」他鼓舞著她,察覺出她的確是煩惱重重而強顏歡笑。

  「傑亮,你的EQ學分修得很成功,因為花瞭解別人情緒這一點上,你的功力很高,你總是把我看透了。」

  她欣賞而欽佩地看著他、告訴他。

  「應該說,我特別能感應你的情緒和感覺吧,也許是你沒刻意在我面前隱藏你的情緒。」他用一種知心的態度和語氣對她說。

  她立即回答他:「那是因為我信任你!真的,在我們第二次見面,你在凱悅問我為什麼一個人悶悶不樂地在外面投宿那一刻起,我就認定你是一個可以信任的朋友!在你一早正經地用那一套EQ理論向我循循善誘的那一刻,我對你的信任和倚賴就更重更深了!我沒辦法否認這些!你會認為我很軟弱、很容易相信別人、很愚蠢嗎?」

  她用求助而等待審判的楚楚眼光望著他。

  他堅定地告訴她:「完全相反!你給我的第一個印象是熱情、善良而有同情心,你完全不吝惜對一個處在失意中的陌生人付出關懷和善意,你帶給我很多正面的信念:而同樣的,你的善良卻往往絆住了自己,讓自己過得出誰都辛苦,我覺得這樣對你是很不公平的,一個人為什麼得因為善良而受苦呢?難道沒有人能幫助她、回報她嗎?我不認為這個世界真的是這麼自私、這麼冷酷!」

  傑亮一字一句娓娓傾吐著,貞媚已忍不住落下眼淚低低地飲泣起來。他知道,他觸及她的痛處,他決定讓她把隱痛都吐露出來。

  「告訴我,那一天演的那場戲,是不是反而把你害苦了?」

  「不,你只是幫助我讓攤牌的時間提早到來而已!可是,吳啟邦不肯放過我,他死死咬住我和他過去的種種,不肯鬆手!」她向他苦惱地投訴。

  「問題是,你還愛他嗎?你對過去的一段情是不是還有一些些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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