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淡的看著他,不加以置評。
「你把我送你的花送給了公司的小妹?」
「是又如何?」
「你不覺得你辜負了我的一番心意嗎?」如果不是考慮到現在是在她的辦公室裡,而且和外界只隔著一片落地的透明玻璃,他會「懲罰」她。
「沒有人叫你送花!」她一副他怨不得她的表情。
「這麼說你也不可能和我去欣賞由蘇俄的芭蕾舞團所演出的天鵝湖了?」她有些心 癢,知道這次的演出是一票難求。
「在中正紀念堂的「國家音樂廳」。」他又說。
她知道在那裡演出,她也知道這是一次難得的機會,她想去,但是這一點頭就表示 接受了他,也默許了他和蒙妮卡之間的「感情」,更等於是豎了白旗投降,她不能點頭。
「去嗎?」他走近她。
「不去。」
「我以為你會想去!」
「我是想去!」
「但絕不是跟我去?」他有自知之明的說,苦笑了下。「何必和藝術過不去呢?你現在不見得能買到票,為了這難得的演出,你應該可以忍受我的!」
她有些猶豫、有些動搖。
「星期六!」他乘勝追擊的說,看出她心中的矛盾。
就在她要點頭時,她才突然的想到。
這個週末有一個大客戶要請希薇雅和她的老闆吃飯,並準備介紹一家美商公司給他 們,這一次的飯局非常的重要,如果成功的話,可以給公司帶來一筆非常大的利潤,對 她以後在公司的陞遷也有極大的影響。
她拚、她努力、她奮鬥,為的也是在事業上的表現,她要在男人的領域中打出一片 自己的天下,不能為了一次的芭蕾舞演出而壞了大事,說什麼她都不能去,對他搖搖頭 ,一副她心意已決的樣子。
袁家驊意外了,本來他還以為她一定會答應呢!但她居然還是搖頭。
「你還是不去?」
「你去找其他人吧!」她不準備和他說真正的理由。「可能其他人會樂意些!」
「看在我曾幫你照顧宣宣,救你一命的份上,你不該拒絕我!」他強迫似的口吻。
「別卑鄙了,也別再拿宣宣的事討人情,難不成我得為了宣宣的事對你以身相許?」
「我不敢這麼奢望!」
「那算你聰明。」袁家驊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再試的精力,除了蒙妮卡,只要他想,他有精力,他可以有上打的女朋友,拿起電話,他可以找到一籮筐的女人陪他去看芭蕾舞的表演,他為什麼非到希薇雅這裡來碰釘子呢?
如果他和希薇雅無緣,如果他說的那些話無法打動她或令她接受他,他又何必一次 一次的自討沒趣呢?沒有意思嘛!
「星期五前,隨時歡迎你改變主意。」他打了退堂鼓,決定不再自己找罪受。
他的撒退令她心裡一驚,如果他真的對她死了心呢?現在是她的自尊和傲氣在支撐 她,如果沒有了這些呢?她明明對他有好感,如果不是蒙妮卡,她可能早就倒追他了, 現在怎麼辦?
她的沉默再一次的令他灰心。
「我走了!你知道我住哪裡,想通的話,上來找我。」
她咬著唇。
他則轉身走出她的辦公室,一如他來得突然,他去得也突然。
第八章
看完電影,方衛圖擁著杜倩走出戲院,他這個人一向是看過電影就算,把電影當娛 樂,但是杜倩看完之後卻會一再的討論劇情,一再的討論男、女主角之間的種種,發表 她的心得。
這一次亦不例外,而這部由哈里遜福特和安妮亞契主演的「愛國者遊戲」,顯然給 了她很深的感觸,她一直對男主角的表現讚不絕口。
「真有這樣的男人?」她一直問著。
「他沒什麼特別!」方衛國是真的不感到哪裡特別,很普通的一個角色。
「還不特別?!」她嚷嚷道:「他智勇雙全,他愛家又愛老婆、又疼小孩,他簡直是完美。」
「那是電影!」
「所以現實中沒有這樣的男人?」她抓到了他的語病。「智勇雙全的男人通常能逃過婚姻的束縛又花心,像OO七那樣?」
「你說到哪裡去了!」杜倩太聰明、反應太快,有時他都招架不住。
「你是這個意思的嘛!」她和他卯上了。「我知道男人都崇拜OO七,欣賞他的左 擁右抱、左右逢源,每一集可以換上好多的女人,奇怪了!他自己不膩嗎?像傑克雷恩 這麼的忠於妻子和家庭不好嗎?」
「杜倩!口口聲聲不結婚的可是你哦!」
「但我並沒有遊戲人間啊!」
「好!我同意你!」他息事寧人的態度,和女人爭是最不智的。「每個男人都應該向傑克雷恩學習,這樣行了嗎?」
她不滿意他的讓步,她寧可他和她辯出個所以然,不要一副好像是她固執己見的樣子。
「去吃點東西?」他問。
「吃什麼?」她有點使性子的問。
「吃你最愛的甜不辣和黑輪。」他用台語說,本來他是不吃路邊攤也不吃小吃的, 但和她生活在一起之後,他漸漸的感染到她一些吃的習慣,也漸漸的去接受她所喜歡吃 的東西。
她點點頭,沒有往日的雀躍,而她的反應令他感到一陣的惶恐,他最怕她悶不吭聲 ,也很怕他自己猜不出她心中的想法,以前和女人相處他不需要用到心,也不需要用到 大腦,現在他是所有的器官全都用上了。
她和往常一樣挑了一堆東西,有豬血糕、蘿蔔、豆腐乾、天婦羅、黑輪、玉米,但 是她好像是挑來看,不是挑來吃的。
「你到底怎麼了?」
「月底我要去一趟歐洲。」她低著頭的說。
「你去歐洲做什麼?」他的聲音有些尖銳,而且很反對的意味在。
「去採購一些衣服,也順便瞭解一下歐洲服裝的流行趨勢啊!你忘了我開了一家服 裝店,專門賣歐洲的衣服嗎?」她故意諷刺的對他說。
「去多久?」